接連兩日,本就熱鬧的金沙黑市,客流量忽然增多起來。不隻是浩然劍宗排名二三四位的嫡傳弟子全都來到此地,其它諸如絕情劍宗,北涼劍宗等在中原國度數一數二的超級宗門,也紛紛有嫡傳弟子來到此地。
一時間,金沙黑市各大酒樓客棧人滿為患,即便不少本來沒有住宿業務的酒樓臨時拓展此項業務,卻也仍然沒能滿足日漸龐大的客流高峰,使得不少後續趕來的各大宗門高手,迫不得己,隻能在露天地外搭建起帳篷。
各大宗門高手來此,其目標全都是五日後舉辦的拍賣盛會。隨著客流越來越多,舉辦拍賣盛會的遲陽軒,也不斷的放出風聲,悄然泄露出一些本次拍賣大會珍稀物品的名稱。
據外界謠傳,此次拍賣大會中,單是風級階位的寶劍,就有三十幾柄。除去寶劍,珍稀礦石外,遲陽軒還弄到了二十幾套風級與厲級階位的功法。據說,此次拍賣大會中,這些功法與寶劍將會悉數派出去,到時任何有實力的團體與個人,都可以通過競標的方式購買到心儀物品。
當然,除去寶劍,功法,礦石外,遲陽軒還準備了一份超級神秘的拍賣品。根據一些與遲陽軒關係不錯之人打探出的消息,據說這間最後留作壓軸的神秘物品,乃是金沙黑市成立至今,最為寶貴的物品,其價值也將達到金沙黑市曆年來所出售物品單價的最高額。
聽聞遲陽軒在拍賣盛會中有如此神秘物品,葉楓心中不禁暗自揣測起來。能讓遲陽軒如此神秘,重視的寶物,顯然是頂尖的天材地寶。除去地心炎火,太乙很木這樣的五行至寶,葉楓實在想象不出還有什麽東西,會締造金沙黑市成立以來的最高價。
料查遲陽軒最後拍賣的物品,很有可能是太乙神木,葉楓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憂慮。顯然,中原國度各大宗門的弟子來此,也是衝著遲陽軒最後那件神秘物品而來,他想要在最後的角逐中獲取勝利,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持續兩日,葉楓一方麵在打探遲陽軒拍賣盛會的消息,一方麵在打探鑄靈師聚會的消息。
通過各種渠道搜集證據,葉楓終於準確的獲悉,此次鑄靈師聚會,乃是鑄靈師界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盛會。雖然聚會的發起人是新晉繼承上一任隱王衣缽的鑄靈宗師,但盛會卻不那麽太平,僅是兩日時間,葉楓至少聽到數十條有人準備對新晉隱王不利,企圖謀奪鑄靈師指揮權的消息。
打探消息的同時,葉楓一直在想盡辦法,尋找進入鑄靈師大會舉辦地,滄浪酒樓的辦法。他絞盡腦汁,多方下手,可直到鑄靈師大會即將召開的前夜,卻仍然沒能獲取進入滄浪酒樓的資格。
能夠進入滄浪酒樓的,全都鑄靈師界泰山北鬥般的人物。這樣的一群人,不會看重金錢,也不會被任何人收買,想要從他們手中獲取入場門票,實在是難如登天。
轉眼間,時間到了距離鑄靈師大會召開不足四個時辰的深夜。坐在房間椅子上的葉楓,見到銀王再次兩手空空的回歸,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苦悶之色。
“依舊沒有一點辦法麽?”盡管已經猜到答案,可葉楓仍不甘心的問道。
銀王點點頭,一頭栽倒在椅子上。大口喘息數聲,端起茶杯牛飲一通後,他擦了擦嘴角,說道:“唉,別提了。我倒是見到了一個極為有輩分的鑄靈師,原本我打算從他手中購買進入滄浪酒樓的入場券,可那個老東西卻讓人將我趕了出去。”
說著,銀王指了指胸口。這時葉楓才注意到,銀王胸口位置,有一個並不顯眼的赤紅色掌印。
“那名鑄靈師居然敢傷你?”葉楓眼中閃過道道精光。
他站起身,沉吟著問道:“那名鑄靈師帶著幾名隨從,都是什麽樣的修為?”
葉楓如此發問,讓銀王心神一顫。他驚慌的望著葉楓,說道:“你……你不會是想要幹掉那名鑄靈師與他的手下吧。”
葉楓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眼中閃過道道狡黠之色。
剛才他正愁著沒有辦法進入滄浪酒樓,可銀王的話語卻啟發了他。買不到入場券,難道不可以動手去搶麽,一名區區鑄靈師,竟然隨意縱容手下傷人,僅是這一點也不值得人同情。
“不,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打一下那名鑄靈師的主意。他不是不肯賣入場券麽,那我們就去搶,我還就不信了,進入酒樓如此小的事情,還真的能難住我們不成。”葉楓淡然說道。
“搶?”銀王眼中也閃過一道精光。論及參加鑄靈師盛會,銀王的迫切心情絲毫不比葉楓差,為此,他這些天跑斷腿,累斷腰,卻始終仍然沒有頭緒。
銀王很是讚同葉楓的建議,可隨即他的麵色卻再次暗淡下來。
他們的確可以搶奪進入滄浪酒樓的入場券,隻是通過打探他已經知道,每一張入場券邀請的嘉賓都是固定的,正因為如此,他與葉楓拿到入場券,也沒有任何用處。
“那些入場券都有被邀請嘉賓的畫像,同時也有很多人認識這些嘉賓,就算我們搶到入場券,也未必有資格進入滄浪酒樓。”銀王垂頭喪氣的說道。
葉楓搖了搖頭,漆黑眸子不斷閃動著明亮光芒,他淡笑著說道:“是的,這一次隱王邀請的都是鑄靈師界的泰山北鬥,我們如此冒失的進入,定然有極大困難。可你別忘了,你可是精通天蠶九變與易容之術的高手,若是我們將那名鑄靈師囚禁,然後化裝成他的模樣,豈不是可以……”
說到此處,葉楓嘿嘿的笑了起來。他不再解釋,而是對著銀王猛一擺手,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率先向街道上衝去。
盡管時值午夜,可金沙黑市卻一片燈火通明。道路兩側有限的空地之上,一座座帳篷內裏,閃爍著明亮燈光。
一路前行,走出兩條街道後,葉楓與銀王在一棟獨門獨院的院落前方停了下來。
確定銀王所說,此地就是那名鑄靈師的居住地點,葉楓對著銀王擺了擺手,示意其現在就偽裝成那名鑄靈師的模樣後,率先縱身而起,躍過高牆。
數百平米的小院內,三名身穿勁裝,手握長劍的劍修,正警惕的梭視著四周。
猛然,三名劍修身側卷起一道微弱的風聲,沒等他們看清楚何處刮來的陰風,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掌,悄無聲息按在他們的後腦暈穴之上。
三名劍修的身軀頹喪的倒在地麵,未等身軀摔落地麵發出響聲,葉楓手掌一抖,釋放出一蓬元氣,兜住三名劍修的身體。
擊昏三名劍修後,葉楓對著躲藏在身後角落中的銀王擺了擺手。
見銀王大步走來,他微微一笑,再次向院落居中亮著通明燈光的房舍走去。
距離房舍還有十幾米遠,葉楓單掌向前一揮。立時間,一股猛烈罡風噴湧而出,直接吹開窗口,將房間內裏的燈光擊滅。
“誰?”房間內裏,傳來一聲爆喝。
未等發出喊聲之人點亮燭光,他的麵前黑影一閃,浮現出葉楓的身影。
“鑄靈師大人,抱歉了,還請你睡上一覺,等你後日醒來,自然會恢複自由身!”葉楓輕笑著說道。他屈指一彈,一縷強勁的元氣呼嘯而出,準確的擊打在鑄靈師後腦的暈穴上。
年過五旬的鑄靈師,身體悄無聲息的倒向地麵。如法炮製,再次將鑄靈師的身體用元氣接住,封閉其一身穴位後,葉楓對著窗外揮了揮手。
窗外,銀王縱身而入。望著被葉楓製住的鑄靈師,銀王不禁對著葉楓豎起大拇指。
十分乖巧的他,並沒有多說話,而是飛快的將鑄靈師身上的衣衫褪去,穿戴在自己的身上,端坐在房間中央書案後方。
院落內,鑄靈師帶來的另外一些隨從,聽聞房間內的異響,紛紛走了出來。
看到三名暈過去的守夜劍修後,這群劍修立時麵露緊張之色,紛紛湧向葉楓與銀王所在房間。
“孫大人,您沒事吧?”一名護衛頭目緊張的問道。
“啪”的一聲,房間內升騰起一團明亮火光,伸手點燃燭火的銀王,望了一眼窗外諸多守護劍修,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剛才有個故人來訪,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
見主人沒事,那些護衛這才散去。雖然他們心中疑惑為何有三名同伴昏死,但一想到鑄靈師大人說過是故人來訪,倒也不好刨根問底。
諸多護衛離去後,銀王來到窗前,將敞開的窗口關閉。
轉身一刻,銀王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高,實在是高!殷先生,若不是你想到這個辦法,我們恐怕真的無法打入鑄靈師內部!”銀王讚許的說道。
他將意識注入到鑄靈師的空間戒指中,將那張鑄靈師大會邀請函握在手中後,他再也忍不住,發出陣陣得意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