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名劍皇,驚恐的望著葉楓,如同望著從深淵出世的惡魔。
剛才死去的兩個人,可都是劍皇強者,什麽時候劍皇強者變得如此脆弱,竟然連一擊都抵擋不住。
兩名劍皇強者明白,不是他們的同伴太弱,而是眼前這名年輕人太強。
這名年輕人強的讓他們的同伴沒等反抗,就已經喪命。
眼見著葉楓一步步逼近,另外兩名劍皇倉皇的後退著。
退了沒幾步,這兩名劍皇同時驚駭的發現,他們的身軀喪失了移動能力。
他們終於明白隊長是如何被活生生摔死的了,此刻,他們的靈魂被一股奇異能量控製住,居然同時喪失了移動能力。
這名劍皇強者,不隻是擁有超絕的戰鬥力,竟然還擁有控製靈魂的能力。
葉楓越發逼近,兩名劍皇強者越是無法做出抵抗。那種感覺就像是靈魂深處突然出現一根枷鎖,將他們的身軀徹底禁錮。
葉楓的左右手,分別抓住兩名劍皇強者頸項。
陡然,他的左右手猛一用力,直接捏碎了兩名劍皇強者喉嚨。
兩名劍皇強者,頭顱耷拉下來,徹底的斷絕了呼吸。
直至死亡之前,他們才真正知道葉楓的可怕。
即便是八級劍皇,也不可能輕易將其他劍皇強者摔死。
可葉楓不同,他不隻是掌握著劍皇的力量,似乎同時掌握著靈魂的力量。葉楓輕易的控製住了兩名劍皇強者的靈魂,使其瞬間喪失抵抗能力。
殺死兩名劍皇強者後,葉楓隨手收走了四名劍皇身上的佩劍,而後轉身向遠處走去。
走出大約五百米,他停下腳步,盯著前方一片陰暗的黑影,說道:“出來吧,躲躲藏藏,難道怕見人麽?”
黑影之中,逐漸顯露出綠萼那張白得瘮人的臉龐。
望著麵色平和的葉楓,綠萼眼中滿是駭然之色。
就是這個男人,揮手之間滅殺了四名劍皇強者。綠萼實在無法想象,葉楓殺人之後,怎能保持如此平靜。
“你說過不殺他們的。”綠萼緩慢的說道,破天荒的沒有結巴。
葉楓回過頭,忘了一眼剛才戰鬥過的狼藉地麵,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的,他說過不殺這些人,他甚至也不想殺這些人。最開始他的本意是想讓這些人知難而退,回歸海洋劍宗後,阻止海洋劍宗的人繼續追蹤報複。
可就在他提出這個要求後,他卻發現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這麽簡單。
他從這四名劍皇強者的身上感受到了跋扈的氣息,既然連海洋劍宗弟子都如此跋扈,足以證明海洋劍宗行事囂張,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絕不會因為受到恐嚇,而放棄行動。
既然他與海洋劍宗的矛盾,不能通過和平手段來化解,葉楓倒是不介意將矛盾激化。
反正殺一百名劍王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莫不如他繼續動手,鏟除掉海洋劍宗的劍皇強者,給其嚴厲警告,迫使海洋劍宗不敢再輕易的登上門找麻煩,
葉楓與綠萼,悄然回到驛站,而這期間,二人的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第二天一大早,東方天剛蒙蒙亮,驛站就已經準備好了出發的馬車。
上了馬車之後,葉楓這才知道,此行不隻是有一群客商去往冰封城,竟然還有十幾名劍修模樣的男子。
與葉楓、綠萼共同乘坐一輛馬車的,是三名背負長劍,實力僅為三級劍王的劍修。
沒等馬車離開驛站,這三名劍修就開始議論起昨日發生的事。
“嘿,你們知道麽,昨天城外發生了大屠殺,據說有劍宗強者出手,殺死了百名海洋劍宗的劍修,還有四名劍皇強者。”坐在葉楓對麵的賊眉鼠眼的劍修悄聲說道。
他的話語,立時引起另外兩名劍修的興趣。
一名頭頂帶著黑色氈帽的劍修,故作神秘的說道:“什麽劍宗強者,我可是聽聞昨夜是碧雲劍宗對海洋劍宗進行了清洗呢。不隻是永興城內的海洋劍宗弟子死亡,整個海洋劍宗都已經覆滅。”
“不可能!”率先開口說話的劍修大聲反駁道。
他圓睜雙目,怒瞪雙眼,說道:“絕不可能是碧雲劍宗清洗海洋劍宗。我老婆娘家小舅子的同窗,就是海洋劍宗內宗弟子。據我小舅子說,海洋劍宗與碧雲劍宗一直是附庸關係,莫說碧雲劍宗不會清洗海洋劍宗,恐怕海洋劍宗真正遇到難事的時候,碧雲劍宗還會插手呢。”
那名明顯吹牛的劍修,聽聞同伴言之鑿鑿的話語,立時噤聲。
不過他心底卻還是頗有些不服氣,氣惱的轉過頭。
葉楓身側,綠萼聽聞幾名劍修的議論,握著衣襟的手掌不由更加有力。
在金傲國,知道海洋劍宗的人並不多,卻無人不知道碧雲劍宗的威勢。綠萼實在無法想象,若是碧雲劍宗真的插手此事,她與葉楓又該怎麽辦。
綠萼悄悄的瞥了一眼葉楓,見到葉楓緊閉雙眼,似乎根本沒有聽聞外界議論的話語。
馬車前行,很快離開永興城,步入前往冰封城的官道。
路上,綠萼驚駭發現,原本很少能夠看到各大宗門弟子出入的官道,劍修突然變得多了起來。
想到這都是由昨日大開殺戒而引發的局麵,綠萼再次慌張不已。
官道兩側,不時的有騎著快馬疾馳而過的海洋劍宗弟子。
在這些海洋劍宗弟子之中,不乏偶爾出現的,身上刺繡著碧雲劍宗標誌的劍修。
在官道中央一處臨時驛站內,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與兩名年紀不足四十歲,卻擁有劍皇實力的劍修端坐在驛站外的茶棚內。
眼見著兩名年輕劍修不苟言笑,白發老者很是不自在。
“朱大人,毛大人,今日之事還請兩位為我們海洋劍宗做主。要知道,整個金傲國都是碧雲劍宗的地盤,而現如今,有人罔顧碧雲劍宗的顏麵,肆意妄為,這令碧雲劍宗顏麵何存?”白發老者悲聲說道。
白發老者叫做金海洋,乃是海洋劍宗現任宗主。他麵前的朱大人,毛大人,則是碧雲劍宗精英弟子。
此次朱、毛二人連夜下山,正是為了調查永興城發生的屠殺慘案。
經過嚴密調查,在剛才,金海洋以及朱、毛二人,已經獲悉凶手行蹤。
據他們三人所知,殺人凶手正乘坐著驛站的馬車,從永興城方向駛來。
叫做朱炳晨的劍皇強者,神情間滿是高傲之色。
他掃了一眼巴結討好的金海洋,冷冷的說道:“金宗主放心好了,我們來的時候宗主曾經交代過,一定要秉公處理好這件事。你放心,這裏是金傲國,絕沒有任何人在挑戰過碧雲劍宗的顏麵後,能夠輕鬆離開。”
雖然朱、毛二人很年輕,但他們卻全都是六級劍皇高手,在碧雲劍宗內也極具權威。金海洋毫不懷疑朱炳晨說過的話,而且他堅信在金傲國,絕對沒有人敢和碧雲劍宗叫板。
官道之上,馬車距離驛站越來越近。
隨著馬車與驛站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埋伏在驛站內的海洋劍宗弟子,全都如臨大敵般,刀劍出鞘。
察覺到海洋劍宗諸多弟子的緊張,毛立秋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回頭看了一眼金海洋,說道:“金宗主,你這是信不過我們二人麽?居然在此地埋伏如此多的弟子。”
毛立秋的質問,讓金海洋很是尷尬。
他唯唯諾諾的點頭辯解道:“不是的,我這也是以防萬一。而且在我想來,能不勞煩兩位出手,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毛立秋與朱炳晨全都不再說話,而是緩步來到官道中央。
兩大六級劍皇僅是在官道中一站,鋪天蓋地的氣息就湧動而出,席卷了方圓百米內的每一寸空間。
極速奔馳的馬車,轉眼來到距離朱、毛二人不足百米地域。
馬匹感受到兩名劍皇強者釋放出的威壓,同時嚇得僵立在原地。
車廂內裏,閉目的葉楓睜開眼睛。
雖然他沒有走出車廂,但卻清楚的將四周的環境掌握於心。
“劍皇強者,而且至少是六名以上。”葉楓清楚感應到,除去官道中央的兩名劍皇強者外,路邊的驛站內還有四名劍皇。
“馬車上的人聽著,立即走下馬車,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毛立秋站在官道中,高聲呼喝道。
他的話音落下,與葉楓同乘一輛馬車的三名劍修全都呆住。
三個人麵麵相覷,麵無血色,表情也變得充滿震驚。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我們三個難道最近招惹了什麽仇家麽?”那名慣於吹牛的劍修驚惶喊道。
前方氣息的壓迫,令他再也承受不住,率先從車廂內跳了出去。
轉眼間,車廂內隻剩下葉楓與綠萼。
眼見著葉楓仍然沒有行動,或者躲避的跡象,綠萼緊張的俏臉慘白。
剛剛她還在害怕碧雲劍宗插手此事,卻沒想到隻是短短個把時辰的時間,碧雲劍宗的劍皇強者已然堵截住他們。
聯想到碧雲劍宗的實力,以及素來不講顏麵的赫赫威名,綠萼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眼見著車廂內的人遲遲不願意走出,朱炳晨與毛立秋的臉上同時升騰起濃鬱煞氣。
兩個人抽出長劍,快步向馬車走去。
隨著他們將劍皇氣勢釋放到頂點,拉車的駿馬再也承受不住壓迫,齊齊的口吐白沫,栽倒在地麵上。
“我最後再說一遍,車內的人出來。若是你們敢繼續抗命的話,休怪我們不客氣!”朱炳晨冷聲呼喝道。
車廂內裏,麵無表情的葉楓皺起眉頭。
察覺到這兩名劍皇強者意欲摧毀馬車,他的身上升騰起一股戾氣。
葉楓緩慢抬腳,走出車廂。
站在車廂之外,他冷眼望著朱炳晨與毛立秋,說道:“你們要對我不客氣?”
“殷……殷先生?”朱炳晨與毛立秋看到葉楓,同時呆住。
朱、毛二人,在碧雲劍宗身份不俗。雖然兩人沒有進入獸靈空間,見識過葉楓與冰火玉麒麟戰鬥的景象,但他們卻是親眼見證了葉楓滅殺林永堂的全過程。
兩個人做夢都沒想到,滅殺海洋劍宗百名弟子的人是葉楓。
早知道與海洋劍宗發生矛盾的,是連碧雲劍宗長老都敢滅殺的小祖宗,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攔住葉楓乘坐的馬車。
“殷先生,您怎麽在此地?”朱炳晨反應極快,立時收斂身上的氣勢,諂媚說道。
“我怎麽不能在這?倒是你們攔住我的馬車,可是有事?”葉楓冷冷問道。
“沒……沒事!”朱炳晨慌張解釋道:“我們是聽說有人殺了海洋劍宗一百多名弟子,這才在官道上設卡,追捕通緝嫌犯,並沒有想到是殷先生在車內。”
“哦?你們在抓與海洋劍宗結怨的凶手?”葉楓冷冷問道。
他也不掩飾,徑自說道:“若是你們在抓殺死海洋劍宗劍修的人,那沒找錯人。昨天是我殺了海洋劍宗百名劍修。”
葉楓的直言不諱,令朱、毛二人額頭上現出汗珠。
原本朱炳晨以為先說明原因,葉楓會順著台階下去,卻沒想到葉楓反而沒有任何隱瞞。
仔細想想,朱炳晨倒也不覺得葉楓如此說辭有什麽不妥。
他眼前這位,可是連碧雲劍宗都敢惹上一惹的主,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海洋劍宗。
朱炳晨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囁嚅著說道:“殷先生,我們不知道這件事情與您有關係。不過,現在我們知道了,您放心,關於昨日這些事,我定然讓海洋劍宗對你有個交代。”
說著,朱炳晨對著茫然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發呆的金海洋揮了揮手。
將金海洋叫道身邊後,朱炳晨聲色俱厲的說道:“金海洋,你可知錯?”
“錯,什麽錯?”一時間,金海洋還沒能搞清楚局麵。
眼見金海洋如此不識抬舉,朱炳晨不禁有些惱怒。
鏘的一聲脆響,他抽出長劍,架在金海洋的脖子上:“我是問你,為什麽昨天派人圍攻殷先生,而且今天信口雌黃,說殷先生殺死了你們海洋劍宗百名弟子?”
麵對朱炳晨喝問,金海洋呆若木雞。
他不是笨人,自是知道朱炳晨現如今使用的正是百試百靈的栽贓嫁禍伎倆。
隻是,請動朱炳晨與毛立秋,他可是花過大價錢的,甚至還給碧雲劍宗奉上了一筆價值不菲的財寶,可為什麽朱炳晨卻事到臨頭,反而倒戈相向。
目光求助的望向毛立秋,金海洋驚駭的發現,毛立秋根本不曾正眼看他。
剛剛還挺胸抬頭,一臉高傲不可一世之色的毛立秋,此際弓著身子,滿麵的諂媚與緊張之色。
“難道……難道眼前這個人令碧雲劍宗的人都要感到畏懼麽?”金海洋不愧是一宗之主,頭腦轉動的相當快,很快就明白了眼前的事情。
金海洋沉吟一下,剛要說話,卻被葉楓揮手製止。
目光投向三個心懷鬼胎的家夥,葉楓臉上現出一絲不耐煩之色。
他冷冷的說道:“海洋劍宗的人是我殺的,要是報仇,盡管來找我。若是你們沒什麽事的話,將道路讓開,我還要趕路。”
葉楓此言,狂妄至極,卻沒有令朱炳晨與毛立秋感到任何不滿。
葉楓的蠻橫,他們是見識過的。當日不過是葉楓的寵物中毒,葉楓都會大開殺戒,現如今海洋劍宗追殺葉楓身後這個和他不知道什麽關係的女人,葉楓沒有發狂已經算是給他們麵子。
聽聞葉楓讓他們讓開道路,朱、毛二人不再遲疑。
兩個人拉著金海洋,飛快的讓開道路,而後恭謹的站在官道邊緣。
葉楓與綠萼回到車廂後,另外三名劍修也戰戰兢兢的回到車廂內裏。
再次望著葉楓,三個人全都明智的閉上嘴巴,眼中流露出無比的畏懼之色。
剛才他們可是親眼見證了碧雲劍宗的劍皇強者被嚇得哆哆嗦嗦的模樣,現如今就算是長劍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也不敢再發表任何言論。
昏迷的駿馬,被朱炳晨指揮海洋劍宗的弟子重新更換完畢。
待得馬蹄聲響起,馬車離開驛站,朱炳晨與毛立秋,這才齊齊的鬆了口氣。
兩個人心有餘悸的望著馬車的背影,齊齊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心神恢複正常後,朱炳晨回過頭,惡狠狠的瞪視著金海洋,說道:“金宗主,我看你們海洋劍宗真是走到頭了。你得罪誰不好,怎麽偏偏得罪殷先生。”
麵對朱炳晨的嗬斥,金海洋感覺憋悶到極點。
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那名年輕人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讓朱、毛二人都感到如此畏懼。
“朱先生,剛才那個人究竟是什麽人?”金海洋驚悸問道。
麵對金海洋的詢問,毛立秋發出陣陣冷哼。
他回過頭,確定馬車遠離視線,葉楓不會聽到他們的對話後,這才低聲說道:“知道林長老麽?前幾天林長老暴斃,就與這位殷先生有關。”
“林長老暴斃?”金海洋小聲嘀咕了一句。
陡然,他的麵色一變,雙膝一軟,徑直栽倒在地麵上。
關於林永堂之死,碧雲劍宗對外宣布是走火入魔。
可稍微有點關係的人都知道,林永堂是在碧雲劍宗內被人殺死的。
金海洋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派人搶奪隱王令,會踢到鐵板上,竟然派人追殺到敢在碧雲劍宗大鬧,現如今已經名動金傲國的殷先生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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