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強光籠罩蕭白的身軀之時,無數道鏡麵之中,同時浮現出金護法的身影。

這一刻,金護法的身影仿佛全都化作了虛幻的影像,讓人再也分辨不出哪個是本體,哪個才是虛幻。

陡然,鏡麵中金護法的幻影同時舉起長劍。

在影影綽綽的幻象之中,東南方的鏡麵之中,忽然噴射出一道寒光。

察覺到東南方空氣有異常波動,蕭白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他猛然轉身,手中長劍筆直的刺向偷襲而來的劍光。

“鏘”的一聲脆響,蕭白手中長劍直接將偷襲而來的劍光絞纏的粉碎。

眼見著金護法釋放出的劍光如此輕易的被斬碎,蕭白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自己中了金護法的計謀。

蕭白怔然的瞬間,其他十五麵光鏡中同時湧動起浩蕩的金色劍芒。

這些劍芒從四麵八方射向蕭白的軀體,大有一舉將蕭白斃於劍下的架勢。

蕭白的身軀被密密麻麻的劍光所籠罩,眼見著自身居然無法辨別出這些劍光的真偽,蕭白身上爆射起淩厲殺機。

他手臂快速舞動,手中長劍立時在身側形成耀眼的銀白色護體光幕。

“叮叮叮……”一連串急促的聲音響起,那些金色劍光全都撞擊在蕭白身側的護體光幕上,悉數被格擋下來。

就像商黎陷入魔靈霧氣包圍一樣,蕭白也被金護法困在了光鏡之中。

盡管以蕭白的實力,並沒有落入下風,但一時之間,卻也無法破開金護法布置的鏡麵幻陣。

城牆頂端,葉楓已然與銀護法戰鬥在一處。

與商黎、蕭白不同,已經成為劍皇強者的葉楓,輕鬆的壓製了銀護法。

他每一次揮動起錦鱗珠光劍,劍身都會湧動出一片如同流光飛瀑一般的劍氣。

這些劍氣釋放出澎湃無比的威壓,籠罩了銀護法身軀的同時,也大大限製了銀護法移動的能力。

三個戰團之中,戰鬥最為吃力的人當屬銀護法。

他不隻是要竭盡全力抵抗屬於葉楓的那個劍皇氣場,還要小心防備著葉楓神出鬼沒的寶劍襲擊。

越打下去,銀護法越是心驚。

他心中的戰意蕩然無存,隻剩下一個念頭,能拖多久就拖多久,隻求商悲與金護法能快點結束戰鬥,上前幫忙。

銀護法想要祈求幫忙,可商悲與金護法何曾不感到極為壓抑。

雖然表麵上看,商黎與蕭白全都落於下風,但實際上他們二人真正的處境卻全都顯得遊刃有餘。

莫說金護法與商悲一時之間無法打敗二人,他們現如今想要擺脫蕭白二人,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銀護法的祈禱,並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他一心想要尋求幫助,使得自身氣勢弱上很多,根本難以與勢如破竹的葉楓抗衡。

突然,銀護法身上顯露出一絲空門。

也就是在他的防禦劍招出現一絲空檔的瞬間,葉楓催動的錦鱗珠光劍,幻化出無數重重疊疊的幻影,自他的頭頂落下。

一陣金鐵交鳴聲響起後,銀護法的身上至少有三十處被劍氣洞穿。

變體鱗傷的銀護法,身軀就像是一個到處都是網眼的篩子,一瞬間化作了血人。

身軀受創,令銀護法喪失了自我防護能力。

他手中的長劍垂了下去,看向葉楓的目光充滿驚駭。

“我說過的,像你這種人渣,即便是死,也不會有人感到痛心。”麵對嚇得肝膽皆裂的銀護法,葉楓眼中閃過道道冷芒。

他手中長劍指著銀護法的胸口,一寸寸的向內裏沒入。

“你剛剛怎麽對海宗主,我現如今就怎麽對待你。我也要讓你知道,心髒被寶劍一寸寸捅破,會是什麽感覺。”葉楓冷冷的說道。

這一刻的葉楓,身上散發著殘忍嗜血的氣息,像是一隻野獸。

可就是他這般模樣,落在何歡,薑子唯甚至那些躲藏在皇城內裏的四大宗門弟子眼中,卻全然不覺得他如此表現有何不妥,相反全都覺得他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行為,倍感解氣。

劍鋒一寸寸的沒入銀護法的胸膛,帶來陣陣疼痛。

就像海無涯麵對銀護法的氣勢無從躲避一樣,銀護法麵對葉楓散發出的氣息,也無從躲避,隻能眼睜睜的望著劍鋒刺入自己的胸膛。

劍鋒沒入銀護法胸膛三寸後,銀護法徹底的絕望了。

在這之前,他還在幻想著能像海無涯一樣,在生命最危急時刻,被人救下,可現如今他卻忽然明白,他沒有海無涯的運氣,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

眼見著劍鋒已然紮在心口,疼痛如同潮水般襲來,銀護法絕望的閉上眼睛。

這一刻,他的眼中流淌下兩行淚花。

那是悔恨的淚水,也是恐懼的淚水,不過除去他自己,沒有人會為他的淚水感到憐惜。

“噗”錦鱗珠光劍筆直的沒入銀護法胸膛。

長劍從前胸刺入,從背心刺出,徹底的攪碎了他的心髒。

銀護法圓睜著雙眼,雙手用力的握住劍刃。

可即便如此,他的身軀仍然筆直的向後方栽倒,最終狠狠摔擊在地麵上。

銀護法死了,死在他最喜歡的殺人方式上。

在生命消散的最後一刻,他心中充斥著的不再是悔恨,而是無盡的恨意。

為什麽金護法,商悲沒有去救他。他堅信若是兩個人中有任何一個人出手,他都不會就此死去。

不是商悲與金護法不想救助銀護法,而是此刻二人也是分身乏術。

在與商黎、蕭白的爭鬥中,商悲與金護法誰也沒討得便宜,他們根本無力甩掉敵手,救助銀護法。

眼見著繼魔靈五使者死亡之後,銀護法也慘死當場,商悲眼中迸射出道道寒芒。

趁著攻擊的空隙,他回過頭,對著城牆下方的魔靈劍宗弟子,高聲喊道:“孩兒們,一起上,為銀護法報仇。”

魔靈劍宗弟子聽令,齊齊的向城牆之上的葉楓撲去。

數千人瞬間包圍了葉楓,千柄長劍,齊齊的向葉楓頭頂斬落。

數千柄長劍,形成一個天然的巨大劍幕。

劍幕呼嘯著向葉楓頭頂落下,帶著浩蕩如同天崩地裂的威壓。

麵對數千名實力最弱者,也擁有九級劍師水準的魔靈劍宗弟子襲擊,葉楓渾然無懼,心中滿是強大的自信。

這是屬於劍皇強者的強大,屬於劍皇強者應有的自信。

莫說著數千名魔靈劍宗弟子中,沒有一名實力超越八級劍王的存在,即便是有八級劍王強者,也不會令葉楓生出任何畏懼之情。

麵對鋪天蓋地,厚達十幾米的劍幕,葉楓瞳孔收縮成針形。

突然,他整個人筆直的飛了出去,整個人與手中的錦鱗珠光劍,似乎都合二為一,渾然一體。

“分水!”葉楓口中發出一聲輕喝。

在聲音落下的刹那,半空中出現一道長達數十米的亮銀色飛鴻,筆直的刺向數千名魔靈劍宗弟子布下的劍幕。

分水劍招不隻是能破開水流,更能破開虛空,破開劍幕。

也就是在葉楓手中長劍與劍幕碰撞在一起的刹那,一股削金斷玉,散發著斬斷一切氣勢的澎湃氣息,自葉楓手中的長劍內迸射而出。

長劍所觸之處,所有寶劍齊齊折斷,劍修身體被攔腰斬斷兩半。

隻是眨眼即逝的功夫,數千名魔靈劍宗弟子布置的劍幕就被劈出一條數米寬的大口子,死傷了近八十名魔靈劍宗弟子。

葉楓輕易的衝出包圍,卻沒有就此離去。

站在包圍圈外的他,忽然調頭再次返回,手中長劍再次爆射出道道氣浪。

“犯我家園者,死!”

“傷我親人師長者,雖遠必誅!”葉楓口中發出陣陣狂喝。

手中長劍一改方才的犀利與強勢,散發出厚重如山的氣息。

“三絕劍招第二式——劈山!”葉楓發出陣陣低吟。

在他的操控下,錦鱗珠光劍與他的身軀同時衝天而來,躍升至魔靈劍宗弟子頭頂。

一刹那,葉楓仿佛化作一座亙古長存的雄偉山峰,不隻是劍身之上,就連身上都散發出厚重的氣息。

重如山嶽的氣息自虛空中落下,重重的砸在魔靈劍宗弟子布置的劍幕之上。

“轟”的一聲巨響,劍網光幕被轟擊的粉碎。

足有半數魔靈劍宗弟子手中的長劍就此碎裂,一千五百名魔靈劍宗弟子的身軀,在重力轟擊下,斜斜的飛了出去。

一劍之威,驚天動地,滅殺蒼生。

待得那些魔靈劍宗弟子被震飛後,厚重的氣息仍然沒有消散。

澎湃無匹的劈山劍招轟鳴著落在那些仍然堅守在原地的魔靈劍宗弟子頭頂,直接將那些魔靈劍宗弟子壓成肉餅,將城牆轟擊的崩塌。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帝都城東方的城牆坍塌成一堆瓦礫。

遍地瓦礫與飛揚的塵土之間,一灘灘碎肉摻雜其中,不斷滲漏出絲絲鮮血。

城牆下方地麵,城牆根基也在如此巨力的轟擊下,徹底粉碎。

城牆根基粉碎後,這股力量仍然沒有衰竭,快速的湧入數十米深的土地深處。

轟的一聲爆響,整座帝都城似乎都在如此劇烈的爆炸聲中劇烈顫抖起來。

那些被震飛的魔靈劍宗弟子,遠處置身於皇城中的四大劍宗弟子,齊齊的驚駭發現,在葉楓施展出的劈山劍招之下,大地被轟擊出一個寬達三十幾米,長達百米的巨大豁口。此際,地下水脈也被破開,一蓬蓬水花自地底噴湧而出,快速的填滿地表豁口。

“原本的城牆在葉楓一擊之下,變成了河流?”所有人木然的望著憑空出現的河流,表情驚愕,心中滿是惶恐與駭然。

“劍皇,這就是劍皇強者的真正威力,毀天滅地,無所不能。”直至這一刻,所有劍修才真正明白,為什麽劍皇會令人如此敬仰,那是因為劍皇不隻是一個稱號,而是代表著那份超強到足以毀滅天地的強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