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中人似蓮,院外桃花獻,唐菲菲秀氣可人,身著紅色長裙,靜坐在木桌之前,看去更似畫中仙。

龍飛鳳舞的大字題在墨硯畫坊的門匾上,巷中再次傳來一陣零散的馬蹄聲,不禁打破了剛沉靜下去的沉靜氛圍。

許久之後,陸續有人自古街上轉車往十三巷中進來。

一個個年輕的青年俊秀往畫坊裏走進,同時也有貌美如花的女子們來臨,其中不乏與唐菲菲一般美麗的女子,隻不過,此刻身穿紅色長裙的唐菲菲無論是在擁擠的人群堆裏,還是在數位絕美女子的比較下,都依舊顯得更加耀眼奪目。

時間依舊無情流逝,越來越多的青年走進畫坊,他們一一向先生行李,先生見此後,微笑點頭示意瞧見。

“唐姐姐,原來你早已抵達畫坊了。”一名身穿淡藍色長裙的女子突然在畫坊裏說道。

她走進畫坊,先向先生欠身行李後便將目光所向了唐菲菲,隨之,她腳步輕移向前走來,接著說道:“虧我還好心喚馬夫刻意轉車通過唐府門前,本欲來叫你一同前往的,不曾想到你竟然先走了,你如何對得起妹妹的一片心意!”

身穿淡藍色長裙的女子名曰林肖,居住於寮城古街林家府院。

林肖的父親林龍元是一名帝國武將,同時也是唐國良不可缺少的忠誠良將。故兒,有了父親的這層關係後,唐菲菲與林肖相交便是十分好,甚至她們當年還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致使兒時的交集便已十分密切。

唐菲菲見對方走來,語氣中更是帶有許許不滿,急忙歉然一笑道:“我的好妹妹,此事是姐姐失算了,我給你賠不是,你大人有大量,這點小事兒可就別放心上了!”

林肖見唐菲菲賠禮,故作生氣道:“哼!唐姐姐莫想用幾句好言好語便想將我打發了,今日你若不給我滿意的賠禮,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唐菲菲見林肖依舊生氣,隨之掩嘴輕笑了一聲,銀鈴般的聲音悄然傳開。

唐菲菲的笑聲溫柔又帶著清脆,十分悅耳動聽,不禁吸引了無數身在畫坊內的青年目光同時望來,而她在感受到這些煩雜的目光後,白皙的俏臉始終不變,窈窕的身子也依舊從容不迫的靜坐在了木桌之前。

她似乎早已習慣這些青年的目光,因此可以輕鬆做到不為所動,甚至在其迷霧似的眸子裏,更是出現了絲絲厭惡感,驀然間使自己變成了一朵聖潔的紅玫瑰。

青年們瞧見唐菲菲的表情後,很是自覺的急忙收回了目光。他們雖都是身在寮城的富貴之家,但心裏卻十分清楚眼前的這朵紅蓮不可碰觸,畢竟她可是堂堂帝國大將唐國良之女,而且據傳聞,唐菲菲在早些年裏便已有了心儀之人。

能成為唐菲菲的心儀之人,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甚至是個了不得的人!

青年們的心裏無比清楚這些事,從而他們不敢碰觸唐菲菲,況且,別說他們不敢去碰觸,哪怕就是身屬皇家的蕭家少爺見了唐菲菲,那也不敢有絲毫言語上的逾越與玷汙,甚至在其瞧見唐府千斤後,還得尊尊敬敬的向後者低頭問好,畢竟在歲數上唐菲菲要比蕭皮蛋大上幾年。

在這個世界裏,帝國君臣平民間的禮儀有著嚴格劃分,但有一點卻是永恒不變的,那就是一切都以長者為尊。

當然,能使蕭皮蛋都好言好語說話且滿身帶著規矩的人並不多,而唐菲菲能夠讓其這般做,自然是因其父親在帝國中的地位太過重要,同時也由此可見,唐國良在帝國中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

於是,待眾多青年的目光都收回後,唐菲菲才開口道:“不知妹妹想要什麽賠禮呢?”

林肖見唐菲菲已妥協,頓時忍不住的輕笑了起來,隨之說道:“姐姐不是隨先生學畫了嗎?不如你就畫幅畫給妹妹吧,正巧我嫌自己的書房牆壁太空曠了,要是能把姐姐的佳作掛於白紙牆壁,必然會使我的小書房更加有意境的!”

唐菲菲見對方變臉如翻書,從頭到尾壓根兒是沒氣,隨之也是無奈的搖了搖,笑罵道:“好好好,妹妹說什麽就是什麽,如此可好?”

林肖聽言,心中大喜,急忙笑著說道:“嘻嘻,我就知道姐姐對我最好了!”

說完此話,林肖的臉上依舊笑意斐然,隨之就欲上前給唐菲菲個大擁抱,然而就當她要走至唐菲菲身前,視線卻正巧看到平鋪在木桌上,且由唐菲菲在三日前先前所畫的荷花圖上。

霎那之間,林肖怔住了。

她木訥的看著眼前這幅漂亮的荷花圖,口中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隨之又轉頭看了一眼唐菲菲,有些難以置信問道:“唐姐姐,這是你畫的?”

唐菲菲聽言,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以示肯定。

“好姐姐,親姐姐,你畫的荷花真是好看,雖然我不懂畫,但我好像能感覺裏邊的荷花像是在畫裏活過來了一般,真是好神奇,我決定了,你就把這幅荷花圖贈予我吧!”林肖激動說道。

由於林肖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情緒,口中發出的音量不免有些過大,從而使畫坊中的青年佳人們再次被二人吸引。

他們心生好奇,無不都將目光移向了林肖所說的荷花圖上,而這一看,毫無意外的使畫坊內瞬間變得寂靜無聲,死一般安靜!

荷花圖看去很唯美,因為唐菲菲的畫藝本是十分之好,而且這幅畫又經過朱墨陽的修改後,不禁又使畫中的意境更加活靈活現起來,所以,眾人此刻相見此畫,為畫沉醉可以說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

“真是好唯美的一幅畫!”沉寂了許久,不知是誰率先清醒了過來,打破平靜說道。

“是啊,唐大小姐真不愧為帝國才女,竟把簡簡單單的幾朵荷花都能畫的如此惟妙惟肖,我看在明年的帝國才藝大會上,她準能獲得頭銜之命了!”另有青年附和道。

……

唐菲菲在一邊聽到青年們對其讚美,白皙無疵的俏臉不由升起了淡淡緋紅。身邊的林肖看著荷花圖,滿眼冒星,心中更是按耐不住的就欲上前收畫。

可就在此時,唐菲菲卻提前將秀手輕按在了荷花圖上,說道:“這幅荷花圖我不能送你!”

林肖聞言,臉上的欣喜悄然轉變,她滿眼錯愕的望著眼前的唐菲菲,表現的失望至極,而此刻,就連同一旁的青年們也安靜了下來,不敢做聲。

“為何?”林肖有著難以置信道。

“因為它是經我學長畫手修改過的,以我的水平難以將此畫提到這等境界,所以我不能送你!”唐菲菲說的斬釘截鐵,仿佛失去了任何商量的餘地。

話音完畢,畫坊之內一片嘩然,林肖心中依舊透有著失望,似乎是因為唐菲菲拒絕了將此畫贈送於她,隻不過身在遠處目觀桃花的先生聽到唐菲菲之言,卻不由讚賞的點了點頭,臉上再次泛起淡然一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