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蒼涼的世界,滿是鮮血的雜草,一片耀眼的血地,掩不住山頭那白光閃閃的雪山峰頂。
在這個世界裏,如果說那個地方的白雪最多,那麽很多修行者都不會說北域妖原,它們隻會說西部雪擱城,然而,西部雪擱城雖是一年四季白雪茫茫,冰凍三尺,但它至少是一處古老的修行宗派,不是什麽妖獸橫行的凶蠻世界。
而且據傳聞,雪擱城收取的弟子隻有女子,沒有一名男丁。
這是一處神奇的世界,純淨的世界仿若唯有白雪,雪擱城主向來不喜將自己的勢力與其它門派交往,若非是關係到整個修行者的大事,雪擱城幾乎一年到頭都不會開一次城門,她們將自己永遠的鎖定在那片高原雪山之中,不為名利,不問世事。
人們都知道西部有雪擱城,但卻無人進去過,而進去過的人除非修為達到了長老級別,成為一名足矣維護宗派的修行者,不然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再出來。
當然,雪擱城雖然規矩多,但終歸是個古老門派,況且它能並未上古四大宗之一,自然有其強大的道理,不過,雪擱城與世隔絕但卻不顯蒼涼,也許別人都認為雪山裏麵的宗派肯定鳥不拉屎,隻是沒有進去過的人,永遠都不能明白裏麵的故事。
一座簡單的小亭子,立在一片幽然的湖麵上,一座清新雅致的小橋連接著小亭與湖畔,除此之外,還有一名看似尊貴的婦人坐在小亭中。
婦人看去年約三十幾,沒有任何的年老跡象,她肌膚白皙,一身錦衣著身,頭戴幾朵珍貴華麗的簪花,正是女人味最重的黃金時間段;她是一名身在雪擱城地位尊崇的人,時光都無法給她的臉上帶來半絲蒼老跡象,仿佛她便是這個世界不老的女人,絕代風華。
婦人長得很美麗,一眼便給人一種無比賢惠的感覺,然而便是她再怎般美麗動人,此刻望向湖麵的那雙眸子卻顯得有些暗淡無光,好似在等待著什麽,又好似帶有什麽格外強烈的失落,不多時,婦人看著看著便流出了淚滴。
輕柔的腳步聲從那座雅致的小橋上傳來,婦人無比敏銳的感覺到了腳步聲,她慌忙抬起自己的秀手,便用輕柔的衣袖拂去眼角淚滴,仿佛害怕身後的來人會看見自己哭泣,頓時便有些慌張起來。
身後走來的人,依舊是一名貌美的女人,她麵色平靜顯得有些冷酷,但就在她看到亭中的那道熟知背影後,臉上的冷酷都仿佛淡化了幾分,她不斷向前走去,白色的裙尾在她腿間不斷飄動,像是帶起了一陣幽香的微風拂動。
女子走進亭子,眼神柔和的看著眼前這名身影,便是輕笑說道:“好妹妹,你都快要破境了,今兒個怎麽如此雅致,來這裏賞風景?”
身前的婦人沒有回頭,她將自己的淚水盡數擦去,臉上更是強忍著那抹憂傷而裝出一份笑意,回答說道:“原來是姐姐來了,快快請坐吧!”
女子應聲而坐,笑麵如花,隻見自己的妹妹依舊沒有轉頭,便又接著好奇說道:“我的好妹妹,怎麽隻顧著欣賞風景,卻不回頭看一眼姐姐,難道姐姐不該來?若真如此,姐姐可就走了!”
身前的婦人平靜下心情,便是急忙轉過頭來說道:“姐姐莫走,妹妹隻是剛剛看得入神了,我怎麽會不歡迎姐姐來呢,況且我們兩姐妹也有好長時間沒有暢談了,這個機會如此之好,可不能再錯過了。”
女人的心思女人懂,雖然自己的妹妹嘴上說的好聽,其臉上更是笑意斐然,但後來的女子終是看出了她的強顏歡笑,以及她那雙潔淨眸子裏的淡淡血絲;血絲是因為流淚而產生的血絲,故而對方之說是看的入神,其實便是悄悄在哭泣。身為姐姐的女子知道妹妹是什麽樣的人,她自小開始便很少哭泣,除非是關係到十分重要的事情才會黯然神傷,於是姐姐關心問道:“發生何事了,妹妹可是哭了?”
穿錦衣華麗長裙的婦人聞言,便立即搖了搖頭,頗有些虛心說道:“沒有,沒有!”
“怎麽會沒有,妹妹你如何瞞得過姐姐!”姐姐埋怨開口,但腦中卻忽然想到了什麽事,接著說道:“妹妹就要破境了,千萬不要想的太多,我知道你為何躲在這裏偷偷哭,其實姐姐也很想幫你一把,但我相信他自己一定會來的。”
穿華麗的婦人聞言,便是突然冷下了臉色,她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他一定會來,但恐怕是等不及了,我讓她告之於他六個月後破境,可卻沒有想到自己可能在五個月時便要破境了,所以等他到來,恐怕我早就……”
似乎是感覺到了婦人的不安,姐姐立即握緊了她的雙手,認真說道:“妹妹切不可胡想,對於破境這種事我們都應該從容麵對,雖然姐姐的實力與妹妹相差無幾,但想必到時你破境時,我也能為你做些什麽,妹妹可不能亂想了。”
婦人聽此,便是疑惑說道:“沒有他我怕自己堅持不下去,畢竟這次破鏡實在太危險了,如果我成功,便會使雪擱城的實力再次提高一分,但若是失敗,隻怕連他最後一麵都見不到,我又如何能夠安心的下呢!”
姐姐聞言,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妹妹別想那麽多,你一定可以順利突破瓶頸的,況且姐姐都成功了,你比姐姐更有天賦,如何會失敗?”
“能成功是最好的了,希望昊天佑我吧!”
……
……
寒冷的是雪擱城,蒼涼的卻不是它,因為世界唯一略顯蒼涼的地域,便隻有妖獸占領著的北域。
今日的北域不如以往,或者說在幾個月前,本是雜草叢生的這片草原發生了很大改變。
此刻正值夏季,烈日當空,但北域不熱,因為它是靠北麵的地帶,除了草原上的綠意,還有那些遍布在茫茫大山的山頂出的絲絲冰雪,整個北域的狀況看起來都充滿冷漠與蒼涼,更別說此刻的那片綠色草地還被染紅了大半。
濃濃的血腥味飄蕩在此刻寬闊的大草原上,一道道屍體隕落在草夜間,一名男子的身影手執大刀不斷砍伐,帶起陣陣淩厲大殺意席卷八方,讓那些阻撓其腳步的妖獸門聞風喪膽,不知覺的開始倒退畏懼起來。
男子很魁梧,身形高大,他手上隻有一把堅硬鋒利的大刀,但就因為這把大刀的存在,他已經不知道在這個月裏結果了多少條性命,讓整片北域都像是出現了一種死亡危機感。
一座白骨的組成的大殿內,一名手持白骨鐮刀的濃眉男子此刻十分憤怒,他看著殿下那名前來通報的男子,便是猛地一甩手中之導骨刀,將殿中的一道骷髏劈成了碎片,他憤怒說道:“邢虎,你剛才說什麽,給本座再說一遍!”
邢虎聞此,沒有絲毫忤逆回道:“回首座,你先前讓我等不要插手那名外來者,此刻他已破開了荒原第五道防線了,我想問問首座,是不是讓我前去將他屠了,畢竟一名人類來到我族,本是不可饒恕之罪,我們不能再任他弑殺我們的族人啊!”
首座聞言,便是眼中升辣,狠狠說道:“自然要殺了他,我不僅要你殺了他,還要將其挫骨揚灰,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好了,你其速速去辦吧,將他生擒到白骨大殿,我倒要看看敢在我妖原大肆濫殺的人類,到底長出了什麽熊樣!”
邢虎見首座憤怒異常,便立即拱手推出了大殿,向山外快速行去。
此刻的妖原中,那名持刀男子還在殺戮,血液早已染紅了他的全身,他的衣裳更是沒有一處不占血液,仿佛像是一名沒有任何血肉的殺戮機器,一道道的妖獸屍體從他腳下倒去,一條條神似溪流般湧動的血液不斷流淌,血跡染紅了此刻的綠色草野,也染紅了他那顆沉浸於殺意的中心。
男子一刀斬下,刀光四起,而隨著這道聲音的漸止之後,隻見他眼前的一頭四腳妖獸驟然被其分屍八塊散落開來,情景顯得一場可怕悲壯。
陸續的妖獸不敢向前,它們唯獨在這名男子的周圍,滿是盡是忌憚與畏懼,然而它們亦然不敢放這名男子離開,因為這是它們的領土,而對方是一名人類,所以它們必須死纏也要拖住對方不再前進,不再深入那滿是白雪封頂的群山之中。
漫長的時間隨昊天上空的夕陽流逝,持刀男子小步輕移向前,整個人的臉色像極了寒冰,他步履滿跚的向群山靠近,他已經用了好幾月的時間才殺到這裏,所以他覺不會對此有所放棄,而且他隻要殺完這最後一批妖獸,他就能成功進入群山當中。
他渴望進入群山,那裏有著一道獨特的氣息吸引著他,像是呼喚,又感覺到無比熟悉,所以當他看著再次從戰亂中恢複過來,並兩眼冰冷的看著周圍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還不讓道,手中的大刀驟然間又開始顫抖起來。
一股滔天的刀氣從男子手中爆發,他揮刀便要斬向周圍這群強大的妖獸,然而便在這時,男子卻忽然感覺到了某處空間之中傳出了一陣讓其難以抵抗的氣息,而他麵對這種氣息,卻不得不選擇認真下來麵對。
畢竟,這裏麵還帶著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