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寮城及帝都的談論對象,林易本人並不知情。
他此刻依舊身在畫坊之內,隻身受著先生的細心教導與指引,這不僅是畫道上的指引,其中更牽涉到修行的諸多問題。
“先生,學生有一事不是很明白!”身在畫坊內的林易聽到半途,忽然開口問道。
“你且說來聽聽!”先生淡淡回答道。
“先生說修行便是將天地之氣匯聚於一心,從而成為開辟骨節的唯一辦法,但學生在入道時發現精神力也是一種無比強大的存在,殊不知精神力的修行之法又該如何做呢?”
“自古以來,精神力本是十分難修,而且修行精神力的功法本就不多,哪怕就連我也隻有一本殘缺的功法,根本是無法對其參考而修行的,至於你能夠達到現今這般境界,想必都是混元天星樹的聖葉之力所致!”先生細細解釋,他接著道:“其實精神力的修行講究的是機緣,因為那是昊天給修行者的另一條道路,無機緣者不可接觸,如果此生你能離開世界,或者再遇見混元天星樹的話,也許能夠對精神力的認知更加深刻吧!”
“噢,原來如此!”林易感慨道。“對了,先生可知萬年前的神秘男子引出黑塔之事?”
“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先生聽聞林易之言,好奇問道。
“不瞞先生,我本是蒼冥宗的弟子,所以在宗族之內聽過師傅提及過此事!”林易沒有隱瞞道。
“此事關係到了太多問題,也算是這個世間發生的最大一件事吧!有朝一日你若能突破弓結,自然是能夠知曉那些事跡的,因此我也便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先生沒有直麵回答林易的話,轉言說道。
林易聽了先生的話,心中隻是升起了許許疑惑,並未接著再問。
……
……
日過午時,寮城迎來了久久未曾有過的熱鬧,然而並不知曉,此刻正有一架繁華的馬車從遠方駛來,駛進了寮城的西門,直至唐府而去。
“啟稟夫人,老爺回來了!”一名唐府的家丁急匆匆跑入大廳,恭敬說道。
“你說什麽,此言當真?”唐府大廳內,一名華麗錦衣的婦人正喝著清茶,她聽家丁言,險些噴出了口中含著的茶水,於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驚異說道。
“小人句句屬實,老爺此時想必已經行至小院了,不過片刻便會到達後廳!”家丁繼續說道。
“那還愣著作甚,還不速速前去迎接老爺!”夫人快速說道。
夫人自然是唐國良的妻子,性格爽朗,看得出是位女中豪傑。她大步向前走出,幾步便走出了後廳,直往小院而去。
片刻後,待夫人走到小院之時,果真瞧見一名無比魁梧的身影漸漸踏步行來,這道身影風塵仆仆,身上穿著一身便裝,手中提有一把寬闊的大刀,整個人望去英氣逼人,濃濃的血殺之氣驀然散出。
殺意驚動了周圍盛放在小院裏的名貴花草,葉瓣一陣顫動,但夫人見此卻並未出現任何的恐懼與避諱,因為此刻的她已確實下,這名男子正是自己相隔五年未見的丈夫,唐大將軍唐國良!
“官人!”夫人上前走近唐國良,神色激動的喚道。
“娘子!”唐國良瞧見來人,濃眉驚喜,他將手中的大刀交於旁邊從帝都跟隨到寮城的小廝,上前一把握住自己的娘子雙手,接著激動說道:“五年未見,娘子過得可是安好,都怪我事物太過繁忙,不得空閑回家看看你啊!”
“官人擔任帝國大將軍,本是該為帝國效力才是,還說這些做什麽,如今你難得回來一踏,對我來說已是最大的滿足,來,快入後廳歇息歇息,一路勞頓也該累壞了吧!”夫人很善解人意,開口說道。
“平日在外征戰,這等小趕小路已是習以為常,倒也不覺得有什麽累的!”唐國良雙良說道。
“你啊,還是一如既往的粗心大意,趕路雖是小事,那也得多加注意休息,你本是帝國武將,如今年紀也大了,哪還能不多加照顧自己!”夫人見唐國良對生活之事可謂一無所知,怪嗔說道。
“是是是,夫人說的便是道理,等我再回帝都,必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唐國良急忙說道。
在戰場上,唐國良公正無私,鐵麵無情,遇敵便殺,百戰百勝,可謂智勇雙全,乃是整個大馳國的兵將領袖與核心。如果沒有唐國良的存在,便沒有此時大馳國的無盡疆土,說不定帝國早已被南域的蠻夷之族侵占。然而,就是這樣一位英勇善戰足智多謀的全能武將,在妻子麵前卻又變得言聽計從,不得不說唐國良真是個奇特的人。
兩人說著說著便走進了後廳之內,而跟在唐國良身邊的小廝早已被帶到貴賓接待處歇息,畢竟這可是專門供唐國良使喚的仆人,夫人為人識得大體,自然不會怠慢了對方。
唐菲菲的廂房處,外邊庭院花卉綻放,靈泉汨汨,一派精致典雅的美麗勝景。
“陸哥哥此番落選,或許對他的打擊很大吧!”唐菲菲臉色不是很好看,絕美的眸子望向窗外,緩緩說道。
“小姐,陸公子本事如此之大,應該不會在意這種事的,況且此番落選並非是一輩子落選啊,你不是說先生每隔兩年就會重新收取親傳學生嗎?我就不信後年還會有人比陸公子更加厲害!”春兒說道。
“哎,春兒哪裏能知陸哥哥心中的想法,其實他前年本就該被先生收入親傳學生的,如果不是我比他率先入道,他也不會棄權的!”唐菲菲有些愧疚說道。
“那隻能說陸公子在意小姐啊,不然他為何放棄那次大好的機會,既然陸公子都不在乎了,小姐又何必在此獨自一人承受難過。而且明日便是上官家為先生慶功之宴,陸公子到時也必然會與其父親一同前往,小姐若是心有顧忌,不妨也隨夫人一起前去赴宴,說不定你二人倒時還能獲得單獨相處的機會。感情與矛盾的問題一同解決,豈不美哉?”春兒說到最後,嘴角竟有了一絲猥瑣的笑意。
“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麽呢!”唐菲菲怪罪道。
她身為寮城的才女,自然聽出了春兒的言外之意,因此,她的心底裏不由一陣嬌羞,臉上更是緋紅如霞至,白皙如玉的小手不禁抓著衣裙使勁的揉捏著,低頭難以再度啟齒。
春兒見小姐已嬌羞的不成模樣,倒又是樂嗬一笑,她剛玉再次調侃下自己的小姐,然卻不知門外突然行來了一名熟悉的家丁,並且隻聞那名家丁恭敬說道:“啟稟小姐,老爺剛從帝都回來了,夫人喚在下前來叫您前往後廳相聚!”
“什麽,我爹回來了?”唐菲菲聞言,驀然一驚,再顧不得春兒先前的那些調侃與使壞,隨之匆匆之下便提裙離開連自己的廂房,直朝唐府後廳而去!
……
……
唐國良回寮城的事尚未公開,對於林易而言,他回不回來都不見得會有什麽改變,畢竟他不過是從顧文清的口中得知過唐國良這個人。
然而,林易不在乎唐國良是否回來,可終究還是有人會在乎他的蹤跡,比如陸家的家主,王爺府的蕭德,以及寮城的官員商宦之家等等。
此刻的陸府之內,聚集著兩名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一位是陸家的家主本人,另一位則是王爺府的蕭德。蕭德來到陸府,所有人都得恭恭敬敬的伺候著,哪怕是陸家家主親自見了麵,那也得好聲好氣的討好,不敢得罪之。
“王爺,陸某此番找你前來實在唐突,還望見諒啊!”陸家家主雖坐於主坐之上,但卻麵帶笑意的對其抱拳說道。
“誒,陸兄說的哪裏話,其實本王也早想抽些空餘時間來貴府一趟,順便談談那件我等早已說好的事。”蕭德見對方如此客氣,也是深表友誼說道。
“嗬嗬,如此便好。”陸家家主輕笑著,接著說道:“王爺要的東西,我都已經弄到手了,到時我會派人送至你的王爺府,絕對沒有外人知曉,隻不過想要實行我們的計劃,如今還差一個條件,但隻要這個條件一到,我等必然可以一舉成功!”
“不知陸兄說的是何條件?”蕭德輕聲問到。
“林易之命!”陸家家主的臉色忽然便的陰沉無比,緩緩說道。
“林易?莫不是城中傳的沸沸揚揚,並且是那常微剛剛收取的親傳學生?”
“正是此人!”
“哼,原來真是這名臭駝子,不過他還確實有些本事,不然也不能被常微看重!”蕭德聽聞是林易,頓時變得變得無比氣氛道。
“王爺可是與他有恨?”陸家家主見對方突然怒火攻心,疑問道。
“他便是折斷我兒右臂的人,敢動我蕭德的兒子,此人我是必除他!”蕭德語氣生硬,十分冷冽道。“陸兄自當放心就是,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將他殺掉,而且他身為常微的學生又如何,隻要我做的稍稍隱蔽些,有誰可知?”
“那陸某便恭候王爺的佳音了!”陸家家主聞言,心中大喜,急忙抱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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