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自己的前程隻為陷害他人,於清歡這輩子,第一次碰到同溫書蘭這般心狠的女人。

五年的牢獄生活,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如今幕後使者就在她麵前,於清歡恨不得掐死她。

可就在她有所行動的那一秒,保姆提著大包小包從別墅外進來,“撲通”一聲,溫書蘭身子前傾摔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叫聲。

“溫小姐!”

扔掉手裏的東西,保姆跑到溫書蘭的身邊將她扶回輪椅上,抬頭瞪向於清歡,“你這個女人哪來的,竟敢背地裏對溫小姐下手,就不怕我告訴顧先生嗎?!”

垂眸看向自己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再看向溫書蘭發絲遮擋下嘚瑟的麵容,壓'在於清歡心底的一股火,瞬間被點燃。

此時此刻,仿佛說什麽都是徒勞,她蓄意傷害別人的帽子,已經穩穩當當扣在了她頭上。

她已經忍了五年了,既然如此,何不新仇舊恨一起報?

迎著保姆錯愕的眼神,於清歡麵露狠色,用盡全身的力氣,扇了溫書蘭一個結實的耳光。

打完的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於清歡,你是不是活膩了?!”

誰也沒想,這一幕竟被回來取文件的顧言庭看了個徹底。

聽到顧言庭的聲音,溫書蘭捂著紅'腫的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似乎下一秒就會虛弱到暈厥掉。

“顧先生,就是這個女人,她不僅把溫小姐推到地上,還打了她一個耳光!”

保姆並不認識於清歡是誰,隻知道溫小姐,才是顧先生一直保護的女人。

“於清歡,你是壓根不怕我還是故意傷害書蘭來刺激我?你信不信,我一隻手就可以把你捏死?”

顧言庭怒不可遏衝到於清歡麵前,眼神似要噴射出火花,他死死掐著於清歡的下顎,逼她麵容扭曲看向自己。

於清歡本來不想哭的,可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的喉頭不停翻滾,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粘'稠起來。

她怎麽可能不信。

五年前,他毫不留情的下手然後把她送進監獄,五年後,也完全可以輕而易舉毀掉她一生。

她努力回憶她這一生,除了不幸隻有不幸,好不容易有個摯友,也同她一起背上了奸夫**'婦的罵名。

她不止想過一次了結這一生,可隻要閉眼想到妮妮呼吸孱弱的模樣,她猛地全身一震,眼裏的光驀然堅定。

也就是這道攝人的光,狠狠敲擊了顧言庭的心髒。

他手上的力道漸鬆,黑眸依然銳利,“你沒什麽好說的?”

“說什麽?”於清歡的臉色蒼白,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顧言庭,你既然這麽討厭我,能不能放我走?我從來就不想破壞你和某人的幸福生活!”

“為什麽放你走?”顧言庭臉色冷漠如冰,“你能背著我生下你和另一個人的孽種,我就不會成全你和他能好過!”

“於清歡,我要讓你比我活的更痛苦!”

說完,顧言庭如同丟垃圾般將於清歡丟在地上,轉身將輪椅上的溫書蘭摟住。

“今天我留你一條命,如果還有下次,我會讓你嚐嚐比這痛苦百倍的懲罰!”

他知道她在乎什麽,“我改主意了,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好好伺候書蘭,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兩百萬你別想有,你就等著你的女兒死在病**吧!”

跪倒在地的身軀猛顫,顧言庭森然一笑,準備上樓取文件時,仿佛沒看到於清歡那幾根手指,徑直從上麵踩過。

既然她能背叛他,那也就不要怪他狠心。

顧言庭一走,溫書蘭又恢複了她的本性,她捂著臉吸著涼氣,將保姆端過來的水果砸在於清歡身上。

“別在這裏給我裝死,起來把這些水果給削了!”

都說十指連心,於清歡全身抽搐著,大顆大顆的汗滴落在她拖過的地板上。

“好,你不做是吧,那我就打電話告訴言庭,你根本不打算伺候我!”

“別……我削……”

喉間幹澀發出難聽的聲音,於清歡緩緩爬起,臉色一片慘白。

她向來知道顧言庭說一不二,溫書蘭的這通電話打過去,醫院很有可能就會把妮妮給送走。

這對她來說比十指全斷還要痛苦。

滿意的看著於清歡從反抗到徹底屈服,溫書蘭心底不知有多痛快。

忍著劇痛把水果削完端到溫書蘭麵前,於清歡冷汗涔涔,再次伸出手。

“給錢。”

溫書蘭接水果的手一頓,“削個水果都要錢?於清歡,你是不是忘了,是言庭讓你來伺候我的!”

“不,是拖地的錢。”

雖在孤兒院長大,卻不影響於清歡有一身傲骨。

伸手要錢對以前的她來說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可當她真的經曆了生活中的困頓時,自尊驕傲什麽的,早就拋到了腦後。

“我已經拖了一半的地了,剩下的一半我也會拖完的,但這並不算在我伺候你的工作裏,所以這一萬塊錢,你必須得給我!”

這般斤斤計較的於清歡落在溫書蘭眼裏,無疑成了一個笑話,嘁笑不止,最後讓保姆把她的包拿過來。

從裏麵抽出所有鈔票,溫書蘭伸手遞給於清歡,在她指尖碰到時,手一鬆,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眼尾上挑,她睨了於清歡一眼,“這裏有五千,剩下的五千我下次給你,這麽缺錢怎麽不早點和我說,我正好多的是錢不知怎麽打發。”

於清歡不做聲,用沒受傷的手一張一張撿著地上的鈔票,她撿的速度很快,快到跟前的溫書蘭和保姆看不到她一落而逝的眼淚。

她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她和妮妮的未來,多存一張,她們的日子就有可能好過一天。

就在隻差幾張就要撿完時,溫書蘭操控著輪椅壓'在了那上麵。

於清歡抬起頭,眼淚早已幹涸。

“剛剛我聽言庭說,你有女兒?是誰的?”

聽到於清歡的女兒住在醫院時,溫書蘭懵了幾秒,又見顧言庭態度憎惡,便判定不是他的。

那會是誰的?難道真的是許澤言的?可是他們不是……

“孩子是誰的和你沒關係。”

吃力把那兩張錢抽出來,即使被扯成兩半,於清歡還是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但是你放心,顧言庭絕對不會是孩子的爸爸!”

從他把另一個女人摟在懷裏的那一刻,他就不配做她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