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於清歡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此時的她睡意正濃,接通後她含含糊糊的“喂”了一聲,卻遲遲沒聽到聲響。
就等她準備掛掉再睡個回籠覺時,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給你半個小時,立馬到我辦公室來。”
說話如同下命令,這個人除了顧言庭還能有誰。
睡意逐漸消散,於清歡從**坐起,口氣帶著商量,因為她昨天已經和醫生約好了今早去看妮妮,“你有什麽事嗎?如果不是什麽急事的話我能不能下午來,我……”
“於清歡,這麽快就忘記你的身份了?”
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到顧言庭一寸一寸開始慍怒的麵孔,手機被攥得生緊,於清歡的聲音跟著腦袋降了下去,“沒有,我知道……”
“那你說,是什麽?”
“情'婦……”咬著下唇,於清歡說出了那恥辱的兩個字。
“知道還不快點滾過來?”
“嘟”的一聲,電話被毫不留情的給掛斷,於清歡的手無力地垂下。
她還是答應了做他的情'婦。
明明想過要逃離那個男人的魔爪,卻還是被兩百萬給限'製住了腳步。
可她真的沒有辦法了,找不到工作沒有足夠的錢,等待妮妮的,隻有一條死路。
不到半個小時,於清歡打車來到了盛世集團的樓下。
似是早知道於清歡會來,阿卓從電梯口領著她來到辦公室,見裏麵的沙發上坐著幾名西裝革履的人,於清歡下意識就想躲避。
“進來。”魔鬼的聲音清晰入耳。
“顧總,這位是?”
索性那幾個男人並不認識自己,於清歡一口氣剛鬆,顧言庭已經走到她的身邊,將手從她的後腰滑到臀'部,緊接著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
挑撥的動作磨人且曖昧,於清歡的臉霎時漲紅,卻沒想男人更狠的招在後麵。
“在家不是在喜歡穿緊身裙勾'引我嗎,怎麽今天穿的這麽保守?”
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聽清,身後吸氣聲頓起,這下不用介紹,在場的人也知道於清歡是情'婦無疑。
一時之間如芒刺背,於清歡紅著眼瞪向顧言庭,卻換來他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容。
“顧總,我們突然想起我們還有事,我們就先走了。”
談合作的人識趣的離開,偌大的辦公室一時隻剩這兩人。
伸手將他推開,於清歡的臉上暈開羞恥的紅,“顧言庭,這樣很好玩嗎?那合約上好像並沒有寫你可以在外人麵前這樣侮辱我!”
“從今天開始,你搬到別墅來。”麵對於清歡的惱怒,顧言庭答非所問,視線慵懶的掃過她。
“我不去!我隻是答應做你的情'婦,但沒有答應和你住在一起!”
搬進別墅,就必須和這個魔鬼抬頭不見低頭見,更不用說限'製了她的人身自由後,她就無法去醫院照顧妮妮。
“你不去也可以,”危險的光在顧言庭的眼裏一閃而過,讓於清歡的心底漫開不安,“那我就隻好讓醫生把你女兒的骨髓換給另一個人,隻是這樣一來,你的寶貝女兒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你……”於清歡氣急。
蛇打七寸,而於清歡的七寸,隻有她的女兒妮妮。
臨近中午,於清歡抱著類似一包垃圾的行李坐上了顧言庭的車。
車從別墅前停下,相比上次鑽狗洞,於清歡這次總算是正大光明走了進去,卻是以一個並不光彩的身份。
門鈴按下,一道女聲伴隨著門開響起,但在看到於清歡的那一刻,又戛然而止。
良好的教養讓溫書蘭在神情一愣後迅速揚起笑臉,然後張開手和於清歡來了個擁抱。
“清歡,好久不見,你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聞著女人發絲間的馨香,於清歡抿嘴不語,視線投向麵無表情的顧言庭,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時間已經過去五年,溫書蘭操控輪椅的動作嫻熟,她領著於清歡走進別墅,熱情的態度讓於清歡渾身不適。
那場車禍,讓溫書蘭落下殘疾,也讓她一輩子跳不了舞,不論她怎麽矢口否認,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一人。
照理來說,她不應該恨她才對嗎?
還沒來得及細想,顧言庭開口打斷了她。
“去,把廚房裏熬的湯端出來。”
落座於餐桌旁,顧言庭手握長筷替對麵的溫書蘭夾了塊肉,惹得女人低頭淺笑。
雖然這一幕怎麽看都不舒服,可於清歡並沒表現出任何異樣,左右張望見周圍沒人,伸手指向自己,“你是在和我說話?”
“不然呢?”嘴角揚起一側,黑眸在落到於清歡身上時瞬間變冷,前後反差極大。
“你還以為你是什麽總裁太太?說好聽點是情'婦,在我心裏,隻是多花了點錢買來伺候人的東西而已。”
“東西”兩字,顧言庭特意放慢了語速,本以為能讓於清歡勃然大怒,卻沒想她竟乖乖走向了廚房。
頓時覺得胸口像堵了塊東西,顧言庭放下了筷子。
溫書蘭味如嚼蠟的吃著那塊肉,剛剛沒有聽錯的話,於清歡再次回到別墅,是以一個情'婦的身份?
吃完飯,顧言庭讓於清歡把所有碗筷都洗了,自己則去了書房。
從頭到尾,於清歡沒有一句怨言,因為她深知反抗無用,隻會激起顧言庭的怒火讓他再次變卦。
夏季廚房悶熱,很快,於清歡的額間便滴下汗來。
抬起手腕準備去擦,一張紙映入眼簾。
“用這個吧。”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扭頭見是溫書蘭,於清歡神情一滯,僵硬的說了句謝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溫書蘭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直到於清歡忍不住,率先開口,“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清歡,五年過去了,你為什麽還要纏著言庭不放?”
全身一震側過頭,之前還對她友好溫柔的溫書蘭,此時卻神情冰冷,美目裏滿是憎恨。
或者說,這才是她的真實麵目。
“我沒有纏著他不放,我之所以回到這裏,也有我的難言之隱,但是我絕對不會……”
“夠了!”一聲厲喝終止了於清歡還沒說完的話,溫書蘭陰冷的眸光微閃,輪椅一點一點逼近,於清歡心裏發怵,往後退了兩步。
“你還嫌你害我害的不夠多嗎?於清歡,你能不能帶著你這張惡心的臉,滾出我和顧言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