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號包廂,煙霧繚繞。
於清歡換好了衣服,來到包廂門口,阿卓立刻推開了包廂門。“於小姐,裏麵請。”
於清歡猶豫了幾秒,她不太想和顧言庭正麵交鋒,那個男人太厲害,她怕自己會露出馬腳。
可她深知今天自己是跑不掉的。
不把顧言庭料理清楚,他一定會插手夜鶯會所的事情,分分鍾便會讓自己失去這份工作。
做了個深呼吸,於清歡一腳踏入包廂,有一種踏入閻王殿的錯覺。
阿卓隨即關上了包廂門。
順著光源,老遠,她就看到了坐在弧形沙發正中央,正在吸煙的顧言庭。
他身姿挺拔,雙腿優雅折疊,五官俊朗帥氣,不生氣的時候,顯然就是個翩翩貴公子。
可這幾年,於清歡想到他最多的時候,便是他拎著高爾夫球杆,偉岸的身影將自己包裹住,球杆狠狠砸在她右腿膝蓋骨時那殘忍的樣子。
“你平時就是這麽接待客人的?”不遠處,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
於清歡蜷縮著雙手走過去,看到了茶幾上緊挨著擺放的十幾瓶威士忌。
她瞬間就知道這個男人想幹什麽了。
硬著頭皮坐到他旁邊,她開了一瓶威士忌,想要給他倒酒,“顧總,喝一杯。”
顧言庭大手一伸,蓋住了自己的酒杯,挪到一旁。
“不急,喝酒之前,我們先來玩個小遊戲。”
他從茶幾下方抽出來一封文件,丟到於清歡麵前。
“打開瞧瞧,有驚喜。”
於清歡接住,不疾不徐的拆開文件,怎麽也沒有想到裏麵會是她從夜鶯老板手裏拿到的每一筆錢的詳細去處。
絕大部分都是去了同一個地方,那就是康複醫院,一個叫做於有才的賬戶名下,為一個叫妮妮的孩子,支付著醫療費用。
在法律上,妮妮的母親叫做於有才。
從監獄裏生下妮妮開始,於清歡為了隱藏這個孩子的身份煞費苦心。
也虧得顧言庭討厭她,自從她入獄後,對她的事情不聞不問,她才有機會瞞天過海。
可現在她為什麽突然調查自己?
居然把於有才給挖了出來!
握著那份文件,她的呼吸都要凝滯了。
腦袋裏隻有一個想法,她決不能讓他知道妮妮是他的孩子,決不能讓他有機會把妮妮從自己身邊搶走!
“顧言庭,你調查我?”
顧言庭笑道:“一個舉著離婚協議書要跟我做交易的女人,我不該調查嗎?”
他大手伸過來,揉捏著她的下巴,身體微傾靠近她,滿是曖昧,“告訴我,妮妮是誰?”
於清歡緊張的全身汗毛炸起,大腦幾乎一片空白,“我,我出獄後,在福利院領養的孩子。”
“哦?是嗎?”
顧言庭輕盈一笑,又抽出一份文件甩到她懷裏,“把這個也打開來瞧瞧。”
於清歡心虛,立刻拒絕:“我不想看。”
他笑著說:“你若不看,我現在就命人拔了那個女孩的呼吸機。”
這麽殘忍的話,他說的就跟閑聊天一樣。
於清歡的心猛地被攥緊,一把捏住他的手腕,“你敢!”
他靠著沙發,眉梢輕挑,“你可以試試,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倆人眸光對視,不過幾秒,於清歡便敗下陣來。
他敢。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是他顧言庭不敢做的。
於清歡忍著發抖的身體,眸色猩紅,顫顫巍巍的拆開了另外一份文件。
文件裏,是當初她在監獄生產妮妮時存留的所有手術單。
上麵,都有她自己的親筆簽名。
洋洋灑灑的單子順著她的手指滑落到地上。
顧言庭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嘴角依舊擒著好看的笑容,“於清歡,我再問你一次,妮妮是誰?”
她眸色猩紅,眼淚婆娑的看著他,“我女兒。”
“她四歲了,得了白血病,現在正在治療。言庭,不管怎麽樣,孩子沒有錯,你不管多恨,你就恨我好了,不要幹擾妮妮的治療,算我求你了好嗎?”
他捏著她下顎骨的的手指愈加用力,說出的每個字裏,都咬著血,滿腔的恨。“你居然敢背著我,生了許澤言的孩子。”
等等。
許澤言的孩子?
於清歡明顯懵了一秒。
對哦,在顧言庭的認知裏,他和於清歡從來沒有同過房,所以他根本沒想過孩子是他的。
可他怎麽會覺得是許澤言的?
這件事和許澤言有半毛錢關係?
麵對這樣的誤會,於清歡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解釋,找不到合適的表情回應他,最後僵在原地一句話也沒有說。
“不說話,就是承認了?”
她輕輕換著呼吸頻率,大腦漸漸恢複了思考,“隻要你不為難妮妮,你怎麽想我都認,後果,也都由我來承擔。”
包廂裏,氣氛駭人。
顧言庭的眸色,揚起無盡殺意。
五年的牢獄生活,他雖沒有過多過問她的事,可他交代過,要好好‘照顧’這個女人。
他敢斷定她在裏麵吃了不少苦。
可即便是這樣,她竟然還能生下和許澤言的孽種!如今事情敗露,當著他的麵還敢處處維護。
這個女人,把他這個丈夫當成什麽?
綠豆俠嗎?
顧言庭氣的額頭青筋暴起,看到她這張臉,終究按耐不住,甩手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雖修長好看,可力道又厚又重,加上於清歡沒有防備,被打的身體飛到一邊,撞到了鋪滿茶幾的威士忌上,推著那些酒,全部跌到地上。
最下麵的幾瓶威士忌摔裂,酒水洋洋灑灑流淌出來,浸濕了地毯。
整個屋子裏都是威士忌幹烈的香味。
於清歡坐到地上,腦袋嗡嗡響,眼前全是星星,右臉火辣辣的腫起,她緩了半天都沒緩過來。
可這會兒的她,已經半點也不害怕了。
隻要顧言庭不知道妮妮的身份,隻要他沒有搶走妮妮的想法,哪怕他就是再打折一次自己的腿,她都無所謂。
“顧言庭,你跟我離婚吧,你解脫,我也解脫,爺爺那邊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解釋。”
“你還敢跟我提離婚!”顧言庭一把將她從地上拖拽到沙發上,壓住她的手臂,眸色猩紅如狼,“你是不是想早點恢複自由,然後帶著那個孽種去找許澤言?”
“我告訴你,隻要我活著,你就永遠別想這種事!”
“哪怕下地獄,我也會拉著你一起!”
話落,他俯身狠狠咬住她的耳垂。
“嗚,痛!”
緊接著,撕拉一聲,他撕開了她的衣服。
於清歡並沒有反抗,而是狼狽的躺在他身'下,用最平靜的口吻說:“顧先生,我的服務都是要收費的。”
他冷冷一笑:“明碼標價被我淩'辱過的身體,我倒要看看,許澤言還會不會要!”
他沒有一絲前'戲,直接撕開她的衣服長驅'直入,懲罰一般,在她的身體裏橫衝直撞,疼的於清歡陣陣顫栗。
折磨了很久很久……
沙發上,於清歡裹著單薄的衣衫,狼狽的蜷縮成一團,身上到處都是淤青傷痕,很慘。
眼看著顧言庭穿好衣服,挺拔身姿抬步要走,於清歡伸手揪住了他的西裝褲。
“幹什麽?”顧言庭冷冷的說。
於清歡仰起頭,“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有兌現。”
他拿起外套,從皮夾裏掏出五百塊,丟到她臉上。
毛爺'爺飄飄揚揚的落到她的身邊。
於清歡麵容沉了幾分,“你這是什麽意思?”
顧言庭合上錢夾,冷道:“意思很簡單,你隻值這個價。”
“我已經不需要你給我錢了,我說的是,你答應我不去打擾妮妮,你會做到的吧?”
到了這個時候,她被羞辱成這個樣子,可她在意的,還是和許澤言的孩子。
顧言庭的心被刺的生疼。
走上前,他用力捏著她的下顎骨,“你放心,我不會冒著犯法的風險去動一個孽種,想讓你們生不如死不過是我動動手指頭的事,於清歡,你會去求我的。”
甩開她的下巴,他拎起外套,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