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沒多久,於清歡便聽到了別墅外停車的聲響,無力的閉上眼,已經做好了顧言庭找上門的準備。

於清歡這個女人,無形之中透著一股魔力,顧言庭從別墅離開後,腦子裏不停回想著的全是她虛弱躺在**的模樣,臨走前的那碗紅糖薑水,也不知道她喝了沒有。

推開別墅的門,一眼便看到坐在客廳掩麵哭泣的溫書蘭,顧言庭眉頭深皺,貌似又有事情等待他處理了。

走近,他這才發現沙發上還躺著小嵐,捂著肚子的她,整張臉毫無血色。

“又發生什麽了?”

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和於清歡有關,一聲歎息從顧言庭的唇齒間溢出。

“言庭,於清歡已經不受控製了。”一想到於清歡一腳踹向小嵐的模樣,溫書蘭便覺得後怕,這個女人,果真比她想象中要狠得多。

“就因為小嵐不小心犯了個錯誤,於清歡就一腳踹在了她的肚子上,我剛想打電話給你,你就回來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在別墅裏就不能安分點嗎?”

一天之內發生這麽多事,顧言庭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偏偏每次都矛頭都指向於清歡,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我們難道還不夠安分嗎?在於清歡來別墅之前,這些事什麽時候發生過,言庭,我真的害怕,我現在做夢,就經常夢到五年前的車禍……”

“好了好了,別想了。”摟住溫書蘭哆嗦個不停的身體,顧言庭輕聲安慰。

五年前的事情讓於清歡作為顧太太背上莫大的罵名,為了給溫家和溫書蘭那些粉絲交代,顧言庭隻好做出了一直照顧她的承諾。

沒人想要五年前的事情重蹈覆轍,包括顧言庭也不例外。

安撫著懷裏的溫書蘭,直到她完全冷靜下來,送她回房後,他隻說讓她離於清歡遠一點。

出來後,他立馬來到於清歡的房間門口。

敲了敲門,沒有任何聲響,顧言庭眉間微動,直接推開了門。

**那軀蜷縮的身體讓顧言庭硬生生把要說的話給吞了下去。

“於清歡?”

撥開臉上被汗打濕的頭發,於清歡慘白的小臉映入眼簾,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已然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溫度了。

“該死!”斷定於清歡已經昏死過去,顧言庭爆了句粗口,立馬撥通了家庭醫生的電話。

“她怎麽樣?”

望著於清歡同身下床單般蒼白的臉,顧言庭英挺的眉頭高聳,一刻都不曾舒展。

“情況不是很好。”醫生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今天他已經來了兩次顧家了,分別是給兩個女人看病。

對於這個女人,顧言庭明顯上心得多。

“她的身子太虛了,一方麵是來了經期,一方麵是沒進什麽食,如果再不吃點營養的東西補補,這身子隻會越來越糟。”

“沒吃什麽東西?”聽到這個,顧言庭周身的氣壓降低,濃墨似的眼沒有一點溫度。

是什麽情況,他似乎猜到了一些。

開完營養品,醫生提著藥箱離開,顧言庭站起身,坐到了於清歡的床邊。

一動不動注視著這張消瘦的臉,恍惚間像是很多年前的事。

有許澤言和溫書蘭插在中間,他們的感情,似乎從來就沒有太平過。

撫摸著於清歡微皺的眉頭,顧言庭很想知道,他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許是醫生喂服的藥起了作用,沒過多久,於清歡發出小獸般的輕喚,眼皮開始抖動起來。

迅速收回手,顧言庭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

看見顧言庭,於清歡並沒感到幾分意外,溫書蘭不在他麵前告狀,她才覺得意外。

壞情緒忍不住想波及到顧言庭身上,如果不是他逼她來到這別墅,這些倒黴事怎麽可能天天纏她身上。

“請”他出去的話就在嘴邊,突然間,鼻子輕嗅,於清歡聞到了空氣中的香味。

看向床頭櫃上的餛飩,於清歡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我喂你吃吧。”

見於清歡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顧言庭二話不說端著碗從她身邊坐下,於清歡還沒來得及拒絕,男人已經吹涼一顆餛飩送到了她的嘴前。

“你這……”

“能在我的別墅裏餓暈,於清歡,你是第一個,我可不想被人扣上虐'待情婦的帽子。”

顧言庭低沉的嗓音,劃過於清歡的心口,

由於他說的太一板一眼,讓於清歡連反駁的理由都找不到,眼神閃躲將食物吞下,胃裏頓時舒暢了不少。

很快,一碗餛飩入肚,於清歡心滿意足的舔了下嘴唇,粉唇立馬染上一抹水潤的光彩。

這讓顧言庭眸色一深,立馬選擇將碗放下。

一碗餛飩讓於清歡吃了個半飽,扭頭想問顧言庭還有沒有時,門口不知何時出現的溫書蘭,讓於清歡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書蘭,你怎麽會在這裏?”

順著於清歡的視線看過去,溫書蘭的出現讓顧言庭有些意想不到,他放下碗,朝她走過去。

“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醒來看你不在,就想著來找你。”

淺淺一笑,溫書蘭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

可誰也沒看到她嵌入掌心的指甲。

原本以為發生的這些事能夠讓顧言庭對於清歡徹底改觀,卻沒想,竟換來了他喂她吃餛飩的畫麵。

一口一個吹涼再放到她的嘴前,這還是她熟悉的顧言庭?

他心裏沒有於清歡的話,她說什麽都不會再信了。

眼底悲涼翻滾,溫書蘭突然有種五年時間將要白費的挫敗感,這讓她如何甘心?

當著於清歡的麵,溫書蘭抓住顧言庭的手,聲音輕柔,“言庭,可以來下我房間嗎?我突然找到個東西。”

顧言庭下意識看向於清歡,在她臉上,他看不到任何情緒的變化。

“什麽東西?”

“屬於我們之間的東西。”

不由分說,溫書蘭牽著顧言庭朝自己房間前去,待門關上的那一刻,於清歡的一雙眼,徹底暗下。

裝似不在意,可實際上,誰又能真的受得了這密密麻麻的鈍痛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