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辦晚宴的人是星皓地產的劉總,今天是他五十歲的壽辰,而顧言庭最近對他名下的一塊地皮很感興趣。
從下了車開始,於清歡便特意和顧言庭拉開了距離,生怕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顧言庭見此,臉一沉,將她拉到一邊。
“你什麽意思?收了我的錢就是這樣辦事的?”
於清歡掙開自己被攥得生緊的手,秀眉微蹙,微嘟的紅唇像是兩片紅海棠花瓣。
“晚宴現在還沒開始,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活動時間?”
她很少出席這種場合,但看到其他的男女舉止親密,她便渾身不適。
如今的她打心底對顧言庭生出排斥。
“你……”
話被噎住,顧言庭剛想教訓這不知好歹的女人一頓時,迎麵走來兩個男人。
“顧總。”
腦袋尚未抬起,於清歡的腰肢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摟了過去,待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半倚靠在顧言庭的胸膛。
抬起頭瞪他,卻收到他一記警告的眼神,見兩個陌生男人已經走到跟前,於清歡隻好停止反抗。
“顧總,這位是?”
於清歡的長相有些複雜,清純中帶有幾分美豔,尤其是在精心的妝容調劑下,有種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的欲'望。
從頭到腳,顧言庭也就對她的這張臉還算滿意。
“於清歡,今晚的女伴而已。”
麵無表情的介紹了一句,於清歡還有些慶幸沒從他的嘴巴裏說出“情'婦”二字。
溫書蘭行動不便,是江城人盡皆知的事,而顧言庭對溫書蘭的上心,大家也都知曉。
而這個從沒見過的於清歡,很有可能就是臨時拉過來撐場的。
想到這裏,一位老總直接朝於清歡發出了邀請,“於小姐應該是第一次來這吧?後院有種花,專挑晚上開,聽說極為美豔,不知道於小姐有沒有這個興趣?”
專挑晚上開的花?聽到這個,於清歡頓時來了興趣,提起裙擺想走,卻被顧言庭一把拽回。
微眯的雙眼讓於清歡的背後生起一股涼意。
“多謝羅總的好意,她如果想看,我隨時可以帶她去。對了,聽說羅太太一周前第六胎難產,她最近,身體還好嗎?”
“六胎?生產隊的嗎生這麽多?”
習慣了一針見血,見男人的臉瞬間黑下,顧言庭的嘴角扯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於清歡也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著嘴把頭低下。
等兩位老總一走,於清歡迅速掙出了顧言庭的束縛。
顧言庭冷睨著她,語氣不善,“你給我老實點,無論誰來找你,你最好學會給我拒絕。”
“為什麽,我就不能和其他人說話嗎?”於清歡顯然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轉溜著眼睛找尋年輕男人的身影。
“你可以試試!”捏住於清歡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顧言庭的眸底蟄伏著凶狠,“你是我花錢買來的,如果你敢惹我不高興,我就打斷你的腿!”
五年前的經曆痛徹心扉,於清歡閉緊嘴巴,不敢再吭聲。
晚上八點,晚宴正式開始,於清歡挽著顧言庭的臂彎出場,成功收獲了數道投射的視線。
正在同其他人交流的劉總也被吸引而來,在見到於清歡的那一刻,他的身形明顯一頓,試圖碰杯的手僵在空中。
顧言庭眼裏劃過異色,“劉總,您這是怎麽了?”
索性劉總很快反應過來,盯著於清歡多看了兩眼後,激動的神情漸緩,“沒什麽,顧總身旁的女伴,眉眼像極了我已故的夫人。”
六年前,劉總的夫人因病去世,至今他都未曾續弦。
“是嗎?”神情無異,可顧言庭的手卻在於清歡的腰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言庭隻希望劉總保重身體。”
“劉總想必很愛劉夫人吧。”
適時開口,於清歡的眼裏盛滿關心,更是讓劉總一陣恍惚。
“是,我很想她。”想到已故的愛妻,劉總滄桑的眼眶微濕,“如果她還活著的話,見到你,肯定很高興。”
“如果劉總不介意,我和清歡隨時都可以來陪你。”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見縫插針,顧言庭的一句話成功討得劉總的歡心,順勢而談,一塊地皮被輕而易舉拿下。
回去的車子上,顧言庭心情不錯,特地點開了車載音樂。
於清歡坐在副駕駛,心情並沒有因這悠揚的鋼琴曲得到緩解,反而更覺煩躁。
她伸手關了它,扭頭看向顧言庭的側顏,“顧言庭,我真佩服你,為了一塊地皮,什麽都可以利用。”
靈'活地操縱著方向盤,顧言庭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商人如果沒這心思,怎麽做生意?”
於清歡視線收回,不願再和這個眼中隻有利益的人說話。
被帶到這種名流紮堆的地方,於清歡心存僥幸,以為自己多少比一個“情'婦”來得重要。
可當劉總對著她的臉想起已故夫人時,於清歡頓悟,自己終究還是被顧言庭這個男人給利用了。
他果然不會做讓虧本的買賣,而她對他而言,還真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越想越氣不過,於清歡從男人的西裝口袋裏掏出了皮夾,顧言庭見此,迅速來個急刹,把皮夾從她手裏奪了回去。
“誰準你碰我東西了?!”
“給我錢!”看著顧言庭一張比自己還生氣的臉,於清歡咬牙切齒,“如果沒有我,你怎麽可能談得成這單生意,無論如何,你今天必須給我二十萬!”
顧言庭氣極反笑,“於清歡,兩百萬救你女兒的命還不夠?什麽時候你的眼裏隻有錢了?”
“我眼裏有什麽關你什麽事,你快點把錢給我!”
“是不是隻要給你錢,你什麽都願意做?”盯著於清歡半晌,顧言庭突然拋出意味深長的一句。
不等於清歡反應過來,男人把副駕駛放倒,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距離被突然拉近,呼吸交錯間,顧言庭捕捉住昏暗中的那一抹粉'嫩,鬼使神差低下了頭。
於清歡這才明白顧言庭的意思。
瞬時,他親吻溫書蘭的畫麵在眼前一閃而過,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繃著一張臉把身上的男人給推開。
無視顧言庭的表情,她口出妄語,“不好意思,這種錢我不稀罕要,我嫌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