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惡絕的起源
劉銘有些意外，這還是武長老第一次讓自己去打獵，看樣子他也吃膩了這些又硬又難吃的大餅了。
“好，堡主，長老，你們稍等一會，我去去就來。”劉銘也沒多想，當即起身走了出去。
張天奪一臉疑惑的看著武長老，他知道武長老是故意支開劉銘的，隻是他不知道武長老為什麽要這麽做。
沉默了好一會，武長老突然道：“堡主，自從你當上堡主後，我便一直對你不服氣，處處和堡主作對，最後還害得段開犧牲，我……”
“武長老，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其實你的所作所為也沒有錯，當今的正道要是人人都能和你一樣對門派不離不棄，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副田地了。”張天奪心裏苦笑，當初你要是肯聽我的話，大和尚也就不會跟著起哄，也不至於丟了性命，唉，隻可惜了大和尚。
想歸想，他還是得安慰武長老幾句，免得他從此一蹶不振。
段開的死對武長老的打擊相當的大，張天奪這番話多少讓他寬心了不少，他說道：“堡主，有個秘密，我覺得現在是時候告訴你了。”
“哦，什麽秘密？”張天奪有些驚訝，原來武長老把劉銘支開是為了這個。
武長老沉默了好一會，這才說道：“是關於惡絕的秘密。”
張天奪心裏一動，靜靜的看著武長老等著他說下去。
“這個秘密，自古隻在堡主和長老之間口述流傳，每一代堡主和長老都必須嚴守這個秘密，因為這個秘密一旦泄露出去的，天門堡怕是難以存在於世。”
武長老不緊不慢的說著：“原本在你成為堡主後，這個秘密就該告訴你，不過……”
張天奪早就猜到文武二老是怎樣看待自己這個堡主，他笑著接口道：“不過我這個堡主可能沒幾天可活，所以就沒有告訴我的必要是不是？”
武長老心裏微微一顫，他沒想到張天奪早就知道他和文長老對他的看法：“嗯……”
見武長老尷尬的點了點頭，張天奪又道：“那你現在為什麽要告訴我？”
武長老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解釋，接著道：“這世上的妖魔鬼怪也好，屍邪也罷，皆有它的起源出處，比如僵屍，僵屍形成的原因大多是因為屍體埋入了風水惡地，或是地脈改動而引起的屍變，可像惡絕這樣的大魔頭，為什麽世上沒人知道它的本源出處？為什麽正道對惡絕的來曆知之甚少？”
這也是張天奪一直感到困惑的地方，不管是道家也好，佛家也罷，幾乎都沒有任何關於惡絕起源的記載，以前他也問過傅伯文這個問題，可惜連傅伯文也回答不上來，因此他總覺得惡絕的出現十分突然，就好像突然橫空出世一樣。
“難道……你知道惡絕的起源？”張天奪反問道。
武長老折了根枯樹枝扔進火堆裏，說道：“五百多年前，當祖師爺還是孩童時，天下便有七道三佛之說，這所謂的七道，指的是當時德高望重，素有半仙之能的七位正道高人，其中有一位叫散雲子的高人，他不但是七道之首，也是祖師爺的授業恩師。”
“啊，這麽說天門堡真正的祖師是這位散雲子了？”張天奪吃驚道。
武長老搖搖頭道：“不，散雲子雖然傳授了祖師爺一些本事，卻從未正式收祖師爺為徒，也不許祖師爺向外宣稱是他的徒弟，所以祖師爺創立天門堡之時，隻得以開宗祖師自居。”
張天奪這才知道，原來傳說中橫空出世的不世奇才奇是峰也有授業恩師。
“當年祖師爺是個給人放牧的孩子，家中貧寒，時常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可祖師爺自小心地善良，聰明機靈，也樂於助人，在同齡孩子中頗有聲望。散雲子雲遊時偶然經過祖師爺所在的村子，見幾個孩子圍著祖師爺問：‘張老爹家裏的雞每日滿村子跑，覓食求存，羽毛卻是油光鋥亮，為何王大官人家裏的雞吃喝不愁，卻是精神頹靡，羽毛暗淡無光呢？’祖師爺當時說，張老爹家裏的雞雖求食不易，卻是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是以精神飛揚，體健而羽亮。王大官人家裏的雞雖不愁吃喝，卻困籠子之中，來回不過一二，自是樂趣全無，精神萎靡，這羽毛也暗淡無光了。”
“當時雲散子很是驚訝祖師爺這樣一個小小的孩童能回答出這種問題來，當下便起了好奇心，上前問‘小孩，貧道想請教你幾個問題？’誰知祖師爺翻看了他一眼，答道：‘幼知知小，老知知大，該是晚輩請教道長才是。’雲散子當即大喜，便起了帶同祖師爺雲遊之心。”
張天奪插話道：“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畢竟在暹羅長大，對一些中華文化並不如何了解。
武長老解釋道：“祖師爺的意思是說，小孩子知道的隻是小道理，老人家知道的是大道理，說到請教的話，應該是小輩請教晚輩才是。”
“散雲子是個奇人，不但精通星象占卜之術，也通曉奇門遁甲和風水易學，其修為更是震古爍今，是當時唯一一個最有可能羽化成仙的高人。但他同時也是個怪人，他從不收徒，也不肯和其他門派的高人往來，而且他居無定所，四海為家，尋常人根本無法找到他。”
“祖師爺跟他的頭三年，幾乎沒有學到任何的本事，倒是走過不少地方，見識了不少人文地理。”
“到了第四年，雲散子才教了祖師爺第一個本事，那就是如今天門弟子人人都會的神沉術！”
“第五年的時候，雲散子教了祖師爺星象占卜之術，第六年教的是手腳上的功夫，到了第七年，雲散子卻不再教祖師爺本事，而是帶著祖師爺去了天仙穀！”
張天奪驚訝道：“天仙穀？！天下九大迷地之一的天仙穀？”
“不錯。”武長老點了點頭。
“他們去哪裏做什麽？我聽說天仙穀的環境極其險惡，一般人進去就出不來了。”
武長老說道：“天仙穀之所以險惡，是因為裏頭有個天然形成的迷陣，別說是一般人，就是咱們進去了，恐怕也很難走出來。不過雲散子要的就是這樣的環境，因為他自覺飛升之期到了。”
“啊，真的有羽成仙這回事？”張天奪很是震驚，雖然他已經接觸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物，但仍然覺得羽化成仙這種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武長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接著道：“雲散子帶著祖師爺到了天仙穀後，立刻著手準備飛升一事，他們在天仙穀住了半年時間，期間雲散子將一身本領編寫成十本秘籍，如今天門堡的五功六術，正是源於其中的六本秘籍。”
“他將秘籍交給祖師爺後，再三叮囑祖師爺不可泄露他的事情，也不準祖師爺奉他為祖師，之後又叮囑祖師爺，在他飛升之後，留下的真身必須用三樹之火化去，否則將會釀成大災。”
“之後的一個月，散雲子便進入了蟄伏期，一個月後的某天夜晚，散雲子的身體突然湧出一道白光，就在一聲朗笑中直撲星空，祖師爺知道散雲子成功飛升，當下朝著散雲子留下的真身叩了三個響頭，便帶著散雲子的真身離開了天仙穀。”
說到這裏，武長老突然沒由來的歎了口氣。
張天奪聽他說了半天也沒有提及惡絕，正覺奇怪，腦海裏突然閃過一絲明悟，失聲道：“天啊，難道……難道惡絕的是本源是……不會吧……這怎麽可能……”
見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武長老苦笑道：“沒錯，惡絕的本源，就是散雲子留下的真身！”
“啊！”張天奪再也按捺不住，起身來回走了幾圈，卻仍然壓不下心中的震驚。
武長老耐心的等著他平靜下來，許久，張天奪這才停下腳步，坐回了原地。
“不對，不對啊，我聽我太師叔說，惡絕是在千年之前誕生的啊。”張天奪的頭晃的跟撥浪鼓一樣。
武長老愣了一下，說道：“那肯定是正道的誤會了，他們一定以為惡絕是經過數百年修煉才出世的，其實惡絕的出世前後隻用了不到十年！”
“難怪我一直覺得惡絕和其他屍邪完全不一樣，難怪惡絕能創造出那些精妙無比的功法，原來它是……武長老，當年惡絕到底是怎麽誕生的？散雲子不是叮囑祖師爺用三樹之火化去他的真身嗎？”
武長老歎了口氣道：“祖師爺一開始確實遵照散雲子的吩咐行事，可當柴火堆起來後，祖師爺卻猶豫了，那個年代的人都講究入土為安，火化是對死者的大不敬，雖然這是散雲子的吩咐，可祖師爺還是覺得用火化去恩師的真身是大逆不道的事，所以祖師爺最後決定將散雲子的真身進行土葬。”
“唉，散雲子那樣吩咐肯定是有原因的，祖師爺這樣做是大錯特錯啊。”張天奪搖頭歎氣道。
武長老沒有怪責張天奪指責祖師爺的語氣，因為當年正是因為祖師爺的一念之差，才導致禍害後代數百年的惡絕橫空出世。
“散雲子雖然羽化飛升，但留下的真身其實具有莫大的百納之能，這一點也是祖師爺後來才知道的，當散雲子的真身被埋入地底下後，這個真身就開始大肆的吞噬著周遭的陰濁惡氣，本來祖師爺選擇的葬地是一處風水寶地，這個真身再怎麽吸納也不可能成為禍害，偏偏那一年發生了一場大地震，真身所在的那處風水寶地因地脈挪移成為了一處極凶惡穴，不到十年，這個真身便吸取了足夠的陰濁惡氣，惡絕由此橫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