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祭奠

又觀察了一會,沈不凡突然指著一個方向道:“張師弟,你看那邊.”

順著沈不凡所指方向看去,但見駐紮地左側一個角落裏,一座簡陋的小木屋在火光下若隱若現,四周十米之內沒有半個桑法人,顯得格外的詭異。

“那間小木屋看來有問題。”張天奪說道。

沈不凡將手指挪了挪,說道:“我指的不是那間小木屋,你往小木屋的前方看。”

照著沈不凡所說看了過去,張天奪不由一愣,原來在小木屋前方不遠處有一簡陋木籠子,裏麵關著八個青年男子,他們如泥塑般端坐在木籠子裏,對周圍的動靜毫無反應。

“看他們的服飾很像是蛇蛇鎮的居民,難道他們就是桑法部落沒有發動襲擊的原因?”沈不凡猜測道。

張天奪讚同道:“這個可能性很大,桑法部落要攻打穀子村,照理是不會帶著這些俘虜,我想他們抓住這八個人一定另有所圖,說不定和攻打穀子村有關。”

兩人正說著,一隊桑法人突然走到木籠子前,打開木籠子將一個男子拖了出來。

也不見那男子有任何抵抗,在桑法人的推搡下,他一臉呆愣的向前走著,方向卻是那間小木屋。

“看來那些人被施了迷心法。”沈不凡皺眉道。

那些桑法人到了小木屋十米之內的範圍後,紛紛將手中的火把熄滅,然後走出兩人,押著那男子打開小木屋的房門走了進去。

黑暗之中,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聲突然從小木屋裏傳了出來,驚醒無數棲息在樹林裏的飛禽走獸,張天奪一臉凝重的看向沈不凡,發現他也用同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後,他沉聲道:“小木屋裏有東西!”

話音剛落,便見先前那兩個押著男子走進小木屋的桑法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等待在外的人急忙上前架起他們,關上簡陋的房門後便急急退了開去,一切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沉默了好一會,沈不凡首先開口問道:“張師弟,你打算怎麽做?”

張天奪接口道:“混進去。”

沈不凡聞言一笑:“和我想的一樣,你看那,那裏的守衛最是薄弱,隻有兩個人站崗守衛,咱們可以利用他們。”

“好,行動吧。”

兩人俯身潛行,借著雜草灌木遮擋,很快便來到那兩個守衛的附近。

張天奪剛要出手,卻被沈不凡一把拽住:“交給我吧。”

說著,他抬手淩空虛點,蹲在他身邊的張天奪立感一股強橫無匹的勁力從他身上擴散開來,下一刻,便見那兩個守衛悶聲不響的倒了下去。

“快,小心別被人發現了。”沈不凡率先竄了出去,張天奪一怔之後,也急忙跟了上去。

來到那兩個守衛近前,被禁錮住手腳的兩個守衛滿臉驚恐的看著兩人,兩人也不客氣,上去一掌將他們打昏過去,隨後,兩人把這兩個守衛拖拽到附近一個隱秘的草叢裏,將兩個守衛身上的黑袍扒了下來,套在自己身上。

“好家夥,原來這些家夥穿著黑袍是為了遮掩身上攜帶的東西。”趴下黑袍後兩人才發現,這兩個守衛身上掛滿了各種古裏古怪的東西,有瓶子,有竹筒,有顏色鮮豔的植物,還有樣式怪異的短刃兵器。

張天奪倒不怎麽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沈不凡剛剛顯露的那一手:“不凡師兄,你剛才使的是玄禁之術?”

“是啊,是不是後悔當初沒有選玄禁之術了?”

“可是剛才你離這兩個人可有二十米啊,我聽段師兄說,玄禁之術的有效範圍隻有十米。”

“哈哈哈,那一定是段開忘了告訴你,我的玄禁之術是個例外。”

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段開在解釋玄禁之術時確實沒有將話說完,這門本身雖然了得,但在十米範圍的限製下,這門就顯得有些弱勢了,可如果這個範圍擴大一倍或者數倍的話……

想到這,張天奪突然覺得這個沈不凡的實力有些深不可測。

兩人穿上黑袍,纏上蓋住大半個額頭的頭巾,如不細看的話,倒也難以辨認出他們的不同之處。

試著走進駐紮地之中,四周的桑法人果然沒有注意到他們。

張天奪一邊摸索著桑法族長的所在,一邊側耳聆聽四周桑法人的對話,隻可惜那些對話都毫無價值,兩人轉悠了大半天,愣是沒有找到大恩圖的所在。

“張師弟,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他們發現,咱們必須想個辦法引出大恩圖。”沈不凡壓低聲音道。

張天奪也發現四周開始有人注意上他們,想了想道:“跟我來,我有辦法。”

兩人快步繞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見無人跟來後,張天奪說道:“不凡師兄,有個辦法或許能引出大恩圖,不過要委屈你一下。”

沈不凡一聽就明白:“哈哈,早該如此,白忙半天了。”

說著,他脫下身上的黑袍,甩手丟在樹林深處。

張天奪與他對視一眼後,突然大聲叫道:“什麽人?!”

聲音中氣十足,整個駐紮地的人立時警覺起來,就在張天奪將沈不凡反手扣住時,一夥桑法人圍了上來。

“怎麽回事?”

“這人鬼鬼祟祟躲在這裏,被我抓住了。”張天奪自幼在芭桑鎮長大,一口暹羅語說的倒和暹羅人毫無二樣,那些人對他的話絲毫沒有起疑之心,其中為首的一人道:“快去通知族長,我們抓到敵人的探子了。”

說話間,上來幾個人將沈不凡壓在地上,幾下間便將沈不凡綁的嚴嚴實實。

張天奪見機行事,趁著混亂之際躲進聞訊而來的人群裏,靜等事態發展。

在十幾人的推搡押解下,沈不凡被推到駐紮地中心,四周早已圍滿了人,就在桑法人議論紛紛時,一夥人排開圍觀的人走了過來。

走在前方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這人的穿著倒和旁人無異,可黑袍上卻繡著一條金色的人首蛇身圖案,在清一色的黑袍之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任誰一看也知道這人的身份地位非同小可。

大漢目光一掃,四周立時安靜下來,隨後他將目光落在那幾個押解沈不凡的人身上,冷聲問道:“怎麽回事?”

“稟告族長,我們的人剛剛抓到了這個可疑的人。”

“哦。”大漢伸手接過一支火把,上前幾步,借著火光打量了沈不凡一眼,突然冷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來的好啊。”

沈不凡一眼看到大漢的臉上那個顯眼的人首蛇身的圖案,心裏不禁一喜,總算是找到目標了。

混在人群裏的張天奪也是喜出望外,沒想到這麽輕易就將大恩圖引出來。

旁邊有人問到:“族長,這人很可能是穀子村派來的,我們要不要審問他一下?”

大恩圖嘿嘿冷笑道:“不必了,穀子村那個老婆娘搞不出什麽名堂,這人正好符合祭品條件,開始祭奠老祖宗吧。”

“是!”

張天奪心裏甚是疑惑,這大恩圖嘴裏說的老祖宗又是誰?他說的祭品又是什麽意思?難道剛才那個男子是獻祭給這個老祖宗的?

帶著滿腹疑惑,張天奪隨著四周的桑法人來到小木屋四周,這時,除了大恩圖和那兩個押解沈不凡的桑法人外,其餘的人紛紛跪倒在地,朝著小木屋接連叩了三個響頭。

張天奪暫時還不想動手,隻得隨波逐流,也向小木屋行了三個叩頭禮,心裏的疑惑卻愈發強烈。

重禮之後,大恩圖命令道:“去把其餘祭品帶過來。”

“是。”有十四個桑法人領命離去,不一會,便押著那剩下的七個男子走了回來。

大恩圖在這七個一臉癡呆的男子跟前來回了一趟,突然冷笑一聲,揮手道:“開始吧。”

兩個桑法人立刻押著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走了出來,推搡著青年向黑幽幽的小木屋走去。

和之前不同的是,這兩個桑法人並沒有進去,他們停在小木屋那簡陋的房門前,推開一道縫隙後,將青年推了進去,隨後便急急退了回來。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突然從小木屋裏了傳來,在場除了大恩圖和那六個癡呆的男子外,包括張天奪和沈不凡二人在內,所有人都被這聲恐怖的慘叫聲嚇得臉色一變。

小木屋裏到底有什麽東西?為什麽進去的兩個男子都發出如此淒厲的慘叫聲?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麽?

祭奠還在繼續,大恩圖隻等了半刻時間,又揮手道:“把第三個祭品給老祖宗送過去。”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裏,差不多每過十分鍾就會推一個人進到小木屋裏,慘叫聲也是一聲比一聲淒厲,躲在人群裏的張天奪幾次想出手製止這場恐怖而又詭異的祭奠,隻是每次都被沈不凡偷偷使眼色安撫了下來。

當最後一個男子的慘叫聲從小木屋裏傳出來後,大恩圖將目光移到沈不凡身上,“嘿嘿”詭笑了一聲後,大恩圖將手一抬,正要下令將沈不凡推進小木屋時,有個桑法人神色匆匆的跑了過來:“族長,烏巴說有急事相告,請族長立刻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