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包括周橋、陳丹在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怎麽回事,島上怎麽會還有一個人?

大家定睛看去,隻見礁石後走出了一個中年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翟雅菲的那個母親。

翟雅菲和吳成也都愣住了,他倆對視一眼,對於她的出現也是大感意外。

這婦人嗬嗬笑著,朝著眾人走來,雖然在不停地笑,但眼神裏卻充滿了仇恨與怨毒,尤其是在看到了周橋和陳丹之後。

這時,吳成輕輕地叫了一聲:“媽,你怎麽來了?”

那婦人回頭一看吳成,眼神就立刻變得充滿憐愛。她一把抱住吳成,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成兒,幾天不見,你又瘦了許多啊!”

吳成的眼窩也濕潤了,他依然問道:“媽,你到底是怎麽來的?”

吳母冷笑了一聲:“我把那許浩揚的三叔殺了,他那條摩托艇就歸我了,我自己開著摩托艇來的。”

周圍的人聽了,都不由得不寒而栗,想不到這個看上去慈祥和善的婦人竟然也會殺人。

周橋輕輕咳了一聲,走上前兩步,從口袋裏掏出一條丁字型性感內褲:“伯母,這個應該是你的吧?”

吳母看了一眼那內褲,臉上不由泛起一陣紅暈,點點頭說:“是啊,是我的,畢竟是五十出頭的人了,想要吸引男人,哪怕是像老許頭那樣的男人,也缺少資本了,不得不借助點小花樣,才能有效果啊。”

她放開了吳成,向周橋轉過身來:“我在綠海酒店裏聽到你說發現了重要線索,向龍經理要幾個小時的時間,當時我的心裏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我就悄悄在後麵跟著你,見你朝著遊艇碼頭走過去,在那裏租船,我就意識到,這下徹底麻煩了。所以,我趕緊叫了一輛三輪車,趕到了我藏匿摩托艇的地方,開著摩托艇,急匆匆地趕到這個島上來。上一次來送藥,我和老許頭確實是用槳劃了好長一段距離,但這次,我一直都是用馬達,但你們竟然沒有察覺到。”

周橋點點頭:“是啊,怎麽這麽多人都沒察覺到呢?”他回頭向海麵上看了看,立刻明白了過來:“對了,是這條遊艇造成的。這條遊艇一直圍著島子轉,引擎不停地響,因此,我們就把你這條摩托艇的聲音給忽略了,大家都聚精會神地聽吳成和翟雅菲在那裏講述真相,所以就根本沒有注意到你。”

周橋又轉過身來對吳母說:“這麽說,你是吳成的母親,並不是翟雅菲的母親?”

吳母微笑著點點頭:“不錯,我就是這個苦命孩子的母親,當然,我也是個苦命人。八年前,我的丈夫患上癌症離我而去了,我把全部的希望和心血都寄托在了吳成身上,但是現在,他竟然也到了癌症晚期。這簡直是讓人沒法活下去了!”

周橋點點頭:“所以,你也產生了絕望的心理,是吧?”

吳母歎口氣:“是的,絕望了,我徹底地絕望了。丈夫沒了,兒子也要死了,我在這個人世上還有什麽意義?所以,在我知道,吳成和雅菲要綁架美女的計劃後就豪不猶豫地參加了進來。雅菲是個外人,她尚且能為吳成做出那樣大的犧牲,我這個當媽的,為什麽就不能呢?”

周橋說:“剛才翟雅菲在講述她自己得白血病的經曆時,曾說道吳成到醫院裏去找你,我想你應該是在醫院工作吧?並且,這次作案用的麻醉藥品就是你搞來的吧?”

吳母說:“沒錯,我是在醫院工作,和邱月是同行,都是護士。我是外科護士,掌管著很多麻醉藥品,這次作案用的麻藥,都是我從醫院偷出來的。”

她微笑著,向著眾位美女走去。美女們其實都已很熟悉她,但此刻卻都感到異常陌生,大家瞪大眼睛打量著這位阿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吳母走到邱月麵前停了下來,微笑著說道:“這一次的綁架,邱月就被我們很好地利用了。我們在事先研究作案計劃時,在如何迷昏所有選手方麵考慮得最為周密。吳成雖然說在晚上偷偷打開門鎖進去就行,但是我卻覺得這樣還是有風險,萬一要是碰上有人沒睡著怎麽辦?所以,我們就決定雙管齊下,多下一次迷藥,搞一個雙保險。恰好這時邱月對大家許諾,如果她能進入決賽,就請大家吃檳榔。於是,我和雅菲就設計,讓她把檳榔先拿到我們的房間,然後在邱月進來後,雅菲把她引到浴室去,而我趁機拿注射器把麻醉藥注到檳榔裏,雖然並不是把所有的檳榔都注入了麻醉藥,但口袋上層的檳榔都被我做過手腳了。這樣一來,就保險多了,所以,當天晚上,我們的入室麻醉進行得順順利利,一點意外也沒有出。”

邱月都聽傻了,她實際上已經想不起來當時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景了,萬萬想不到自己的檳榔竟然成了對方的作案工具。

周橋說:“你還是講一講你是如何把埃托啡送到島上來的吧?這是一個意外情況,你是怎麽處理的?”

吳母歎了口氣:“這件事可實在是太意外了。那一天下午,我忽然接到了雅菲傳來的手機短信,當時,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簡直都要炸開了。雅菲的短信很短,就兩句話:‘伯母,吳成的藥被人丟進海裏了,十萬火急,今晚一定送藥來。’”

“我當時急得團團轉,給雅菲再回短信,她卻關機了。我不知道島上到底出了什麽事,吳成和雅菲到底怎麽樣了,更要命的是,我手上根本就沒有藥。從廈門出來時,埃托啡就帶了這麽一瓶,足夠吳成吃上幾個月的。現在,藥忽然沒有了,這讓我一個外地人一時到哪裏去找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