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那就去死吧!(肥更)

幻境裏,沐七麵前的黑衣人越來越多,似乎有殺不完的架勢。

“王妃,這個幻境重複無止盡,我們該怎麽出去?”元載手中的劍招招穩準狠,可是卻沒有半滴血落下。

因為這些人不過是暗夜幻化在幻境中的,根本是虛無的存在!

沐七緊蹙眉頭,元載說得沒錯,這樣下去根本不是個辦法,這些人不會給他們找到出口的機會。

她的目光掃向四周,隻見眾黑衣人中有一個額頭上帶著紅‘色’鬼鷹圖騰的人。

這個圖騰她識得,曾經與暗夜‘交’手的時候,她在他手腕脈‘穴’上看到過相同的印記!

據說苗疆巫師編織幻境時會將命脈與幻境中的一物相連,以此‘操’縱幻境中人。

看來這個額頭上帶有紅‘色’鬼鷹的人就是暗夜的命脈了!

沐七挑起嘴角,對身後人說道:“元載,你來為我掩護!”

說罷,沐七騰空躍起,踩著黑衣人們的肩膀飛速踱過。

她運足了內力在右掌上,手中的踏雪劍忽然彈出兩尺長,出招間劍氣席卷而去,幻化出形體來——

嘭!

一聲巨響傳來,沐七感覺到一股強大外力的支撐,竟讓她的內力提高了幾成。

巨響過後,眼前的一切恢複到她和元載進入幻境之前的模樣。

她破陣了!

沐七抬眼望去,隻見一把寒光凜凜的寶劍深深‘插’在城牆上——是‘雲七’!

“小七……”未等沐七轉過身,一雙強勢的手臂便將她納入懷中。

一縷柔軟的青絲落在沐七眼前,帶著熟悉的劍蓮幽香,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沐七聽到身後楚雲暮鬆了一口氣,抱著她的力道深了幾分。

“阿楚,我沒事。”沐七微微回過頭道。

“別說話,讓我抱抱你。”楚雲暮把頭埋在她的發間,忽然有種失而複得之感。

為了心愛的‘女’子,他竟然會害怕!

他怕進了幻境的小七如上次那樣危險,他怕再看不到她溫暖的笑顏……

沐七拍了拍楚雲暮冰涼修長的手,她的阿楚啊——

世人皆說大曆國攝政王心狠無情,可這世上恐怕再沒有比他更癡情的男子了。他從不輕易動心,動起心時,畢生柔情都傾付一人。

她能遇到這個美好的男子,便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成就……

過了一會兒,楚雲暮抬起眸子,握緊了沐七的手,冷冷道:“傳令下去,明天天亮之前,在苗疆王宮中血洗暗夜的黨羽,掀了他的老巢!”

“等等!”沐七忽然道:“我要親手宰了暗夜這家夥,將他碎了屍,扔進河裏喂魚!”

“是!”元凜和元載齊聲道。

看來爺和王妃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後果可想而知……

今晚紅月妖嬈,注定是個血腥之夜!

另一邊,蘇妄言從錦蘇口中得知了沐七安全無險的消息,攥緊的雙拳終於鬆開了,掌心裏滿是密汗。

“以她的‘性’子,絕不會輕易放過苗疆王和國師,非把苗疆王宮攪個底翻天不可。”蘇妄言的嘴角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腦海裏浮現的盡是沐月涼清麗絕‘色’的麵容。

他清楚記得她‘女’扮男裝時活潑爽朗的模樣,哪怕是一顰一笑,都深深鐫刻在他的心底……

黑夜裏,十三殺殺手如同魅影一般穿梭於王宮上方,所有與國師暗夜有關的人,包括苗疆王手下的七大聖壇巫師,皆被滅口化屍,無一幸免。

十三殺很快就掘出了暗夜在王宮中的老巢——聖壇地宮!

探子得來消息,國師暗夜並沒有逃離王宮,而是躲在聖壇地宮,那裏遍布著他的眼線。

可是聖壇外機關重重,有鉛水為障,一般人很難接近那裏。

隻要一不小心觸動了機關,就會有鉛水噴薄而出,就算輕功再好的人也會來不及躲閃,活活毒死在其中!

沐七細細端詳著手中的地圖,任何機關都有缺點,她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暗夜一黨斬草除根!

正在此時,沉‘春’急匆匆來報:“小姐,苗疆王吃了癟,這下正派遣大批士兵趕往小姐的寢殿呢!若是小姐此時不在寢殿,不就正給了苗疆王判定小姐勾結刺客刺殺他的罪名?我們決不能落下把柄在那老東西的手裏!”

沐七冷冷一笑,看來苗疆王的第二個計劃便是讓暗夜將她困在幻境中,然後把勾結王宮刺客的罪名扣在她的頭上,以此威脅她為他煉製長生不老‘藥’。

若是她不答應,苗疆王就會把這個消息放出去,這麽一來她就得罪了苗疆和大曆兩國,到時候不得不投靠苗疆,為他所用。

而暗夜卻另有算盤,他聽命於苗疆王隻是權宜之計,實則想一並除去沐七和攝政王楚雲暮,但看他布下殺機重重的幻境就知道,他對沐七可絲毫不手軟。

沉‘春’的話剛說完,抬起頭就看到桌前的‘女’子消失不見了。

“開‘門’,王上有令,徹查宮中,找出刺客的下落!”一群士兵火急火燎的敲開了沐七的‘門’,隻見屋內的燭火緩緩亮起,一個嬌小曼妙的影子漸漸放大在眾人麵前。

想不到傳說中貌若天仙的臻陽公主果真名不虛傳,單是柔美的身姿就必苗疆‘女’子美上百倍!

眾士兵想著想著,不禁血脈噴張,思入非非……

吱呀!

‘門’大敞而開,一股強有力的掌風刮過,齊齊扇了前排士兵一巴掌。

沉夏拂了拂手,冷傲地站在‘門’前,沉聲道:“放肆!郡主的姿容,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覬覦得起的!”

“罷了,沉夏,莫要跟這些人費口舌。”身著披風的沐七站在‘門’前,輕輕打開手中的香爐。

一股雅青‘色’的濃煙順風飄向士兵們的中間,眾人的動作忽然僵硬了,好似身體不聽使喚一般!

“這是攝魂香,凡中此香之人,都必須乖乖聽命於本郡主,不然的話,就會血脈崩裂而死。”沐七幽幽開口,拿著‘玉’杵輕搗香爐。

“既然你們的王上處處跟本郡主過不去,不如本郡主就送他份大禮吧。”沐七的眸光漸冷,嘴角勾起一個狡黠的弧度。

“你們這些人,現在立馬排好隊跑到苗疆王寢宮內的太夜池前,脫光了衣服跳下水,絕不準停!”沐七莞爾一笑,緩聲開口道:“對了,一邊跳還要一邊喊‘我是禽獸’。”

什麽?士兵們皆是一驚,讓他們這些男人脫光了衣服在王上麵前丟人現眼?他們堂堂男子漢若做出這種事,哪還有臉麵見世人?

可未等他們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奔向了太夜池的方向……

“不要啊!”數百個士兵飆淚狂奔,一路脫光了衣服,一個接一個地跳進了池中。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實在是個魔鬼,太可怕了!

苗疆王被喧雜的吵鬧聲和重物落水之聲驚擾了‘采‘陰’補陽’的*良辰,頓時勃然大怒。

他起身披了件外袍,掀開羅帳,滿臉不悅地對‘門’口‘侍’衛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啟稟王,外麵……外麵……”‘門’口的‘侍’衛支支吾吾想不出用什麽詞來形容眼前之景。

“沒用的東西!”苗疆王大力推開‘門’,卻被眼前白‘花’‘花’的景象驚得一怔……

他手下的帝衛們竟然脫光了衣服,在他的麵前跳池,還聲聲稱自己‘禽獸’!

怒火襲上心頭,苗疆王一口鮮血噴在地上,捂著‘胸’口道:“來人!把他們給孤拖下去,關進地牢,淩遲處死!”

“王上饒命啊……是臻陽郡主……”眾人喊道。

苗疆王咬牙切齒,一拳打在柱子上:“好你個臻陽,竟然敢羞辱孤,孤定讓你走不出我苗疆的領土!”

寢殿內,沐七終於想出了進入地宮的辦法。

鉛水就是水銀,據她所知,硫磺遇水銀就會化為粉末,失去劇毒的效力。

她在地圖上畫了一條蜿蜒的紅線,隻要順著這條紅線的方向前進,就可躲過來勢洶洶的鉛水。

而且就算遇上了機關內的鉛水,有硫磺在手,他們也不會有危險。

楚雲暮挑選出五十個殺手‘精’英,親自跟沐七闖入聖壇。

聖壇內把守的士兵未來得及呼救就一命嗚呼,根據沐七所畫的路線,一行人毫不費力地進入到地宮中。

在地宮的最底層,沐七看到了聖爐前麵目猙獰的暗夜。

那聖爐內燃燒著絳紫‘色’的火焰,將四周映得詭異如煉獄。

楚雲暮冷厲的眸子裏泛著殺氣,緊緊攥著手中劍,恨不得一刀砍去暗夜的頭顱。

站在聖爐之頂的暗夜扯下披風,‘露’出一張毀容的臉,那張臉布滿詭異的紋路,如同毒蘿‘花’的枝蔓。

看來暗夜就是用這種東西在重傷之時維持‘性’命,並且讓斷臂再生的!

他對沐七冷冷一笑:“知道你為什麽解不開自己身上的詛咒嗎?因為本座當初用世間最狠毒的黑巫術,以自己的‘性’命作賭注,對神蕪施下詛咒,詛咒她和那個男人的孩子,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他的目光裏映著火焰,滿是憤怒和妒恨。

“是你的父母害本座失去一切,淪落成今天的模樣!本座不過本座就算是死,也有你們陪葬!這聖爐之火燃為黑‘色’之時,就是瘟疫爆發之日!本座要整個苗疆,乃至四國,都為本座陪葬!”

沐七冷望著這個喪心病狂的人,為何他會對自己的父母恨之入骨,是不是隻有他知道自己的生父身世?

“我的父親……是誰?詛咒的解‘藥’究竟在哪?”沐七的肩膀微微顫抖著,狠狠盯著眼前之人。

暗夜大笑著:“本座忘了,你是個連親生父親都不知道的人啊!哈哈哈哈……可惜啊,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楚雲暮攥緊的指節咯咯作響,這個人竟敢傷害他的小七,他恨不得將此人挫骨揚灰!

可沐七伸手攔住了他,此刻他們若是有半分舉動,暗夜定會跳進聖爐,以仇恨祭奠爐火,浸染了仇恨的瘟疫將如同猛獸般席卷開來,無人遏製得住!

楚雲暮在掌心凝集起十成真氣,準備隨時襲向暗夜,可暗處的一道黑影落入他的眼中。

難道暗夜身後還有人‘操’縱?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沐七手中的踏雪劍和斷腸丹都預備好了。

“想知道這個秘密,下輩子吧!”暗夜發狂地舉身躍下聖爐,最後說出了一句:“嗬嗬,你永遠不會找到下咒的母蠱……”

因為他在施咒之時,把母蠱放在了一個最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人身上……

他們永遠不會找到!

見到暗夜向爐中跳下,楚雲暮和沐七同時騰身而起,可一股強大的氣力卻席卷而來,分明是在阻擋他們!

“嗖”的一聲,一柄利劍穿過暗夜的肩胛骨,將他釘在牆壁上。

能瞬間出現在此地並穿過結界的人,正是十六!

“你……”暗夜瞪大了眼睛,他的計劃怎麽可能失敗?

未等他說出話來,楚雲暮已經運足氣力,一劍劈開了聖爐,極寒之氣讓絳紫的爐火瞬間熄滅……

沐七冷笑一聲,一劍刺入暗夜的咽喉,勾‘唇’道:“既然你什麽都不肯說,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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