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蒼絕淚回到別苑,讓那位新娘子在外廳裏先稍等。^\
“姑娘,我現在向王稟告一下你的事,你安心地在這裏等一下。”
“恩。”新娘子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卻還是很柔順地點頭。
蒼絕淚喚來一名婢女為新娘子上茶,才走出去。
望著蒼絕淚離去的背影,新娘子絞紅色的衣擺,輕咬唇片,眸子楚楚可憐,又閃爍不安。
很快地,蒼絕淚來到孤禦寒房門前,聽到裏麵傳來嬉笑聲,是貝貝小姐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輕快,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貝貝小姐應該從那件事的驚嚇中走出來了。
他深深吸一口氣,舉手敲門:“叩叩叩……叩叩叩……”
裏麵,孤禦寒跟貝貝同時停下了嬉鬧,他還是覆在在她的身上,放置在她腋窩下的手停止了動作。
“喂,還不去開門。”貝貝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眼角笑得淚濕。
孤禦寒聳聳肩,邪邪一笑地重重吻上她的唇,肆意蹂躪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
貝貝氣喘籲籲地又推了推他:“快去開門。”
“今晚我們繼續玩。”他在她耳邊嗬氣,然後才不情不願地起身整理有些淩亂的衣裳,順便伸手給她整理。
貝貝催促他:“快去快去。”
見他終於走去開門,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讓臉上的熱氣快點散去,然後跟著走過去。
門一打開,隻見蒼絕淚低著頭站在門外。
“絕淚,怎麽樣?查到了嗎?”孤禦寒的聲音又恢複了嚴肅。
“王,已經查到了,屬下帶回來一個人,相信那個人會給王更加詳細的信息。”蒼絕淚恭敬地答道。
貝貝這時候也走過來了,她拉了拉孤禦寒的衣袖,抬頭望他:“孤禦寒,你們在說查什麽事?”
“田家的事。”孤禦寒也隱瞞她,隻是伸手將她攬在身側,軀體相觸,給以她絕對她的依靠。
靠著他,貝貝覺得田家的記憶已經不再讓她感到那麽排斥,她低低應了一聲:“恩。”
孤禦寒握住她伸過來的手,然後才轉向蒼絕淚疑惑地問:“絕淚,你說的帶回來一個人,是什麽人?”
“是田家婚宴上的新娘。”
貝貝立即搶先驚呼:“蒼絕淚,你去搶親了?”
“……”蒼絕淚的眉毛動了動,無語。
“嗬……我們先去見見那個新娘子再說。”孤禦寒摟著貝貝走出去。
當他們來到外廳的門外的時候,貝貝的聲音首先傳入廳內。
“蒼絕淚,你說嘛,你是不是看上田家的媳婦所以搶回來了,不然你無端端地查案查到把人家的新娘子拐回來,我要聽理由,理由……”貝貝的聲音顯得興致勃勃,卻沒有人回應她。
很快地,他們三人就走到了門口,裏麵的新娘子同時站起來,回眸……
貝貝跟新娘子同時呆了,直愣愣地看著對方。
孤禦寒敏銳立即發現不對勁,他掃了新娘一眼,注意力又回到貝貝身上,他拉著失神的她走進去,附到她的耳邊低問:“小貝貝,你怎麽了?”
誰知,貝貝沒理他,隻是一直盯著新娘子看,許久,她突然甩開孤禦寒的手,衝到新娘子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語調很激昂:“可依?你是何可依的可依嗎?”
“你是……貝貝?”新娘子也很驚訝,聲音雖然有著激動,卻還是柔柔軟軟。
“是,我就是蘇貝貝的貝貝!”貝貝很肯定地看著新娘子,眸光很是激動,他鄉遇故知啊!而且還是給她的恩人!要不是可依,她早餓死凍死了!
“你真的是貝貝,我……我是可依。”新娘子翦眸染上一絲水水的紅,想不到還能再見到這個可愛的女孩,她以為自己的一生就這樣沉落在異鄉了。
是了,就是這樣的聲音,清脆柔和,聽起來舒服極了!
貝貝對自己點頭,然後冷不防地留意到可依身上的嫁衣:“可依,你該不會就是……田家婚宴上的媳婦吧?”
可依怔了怔,水眸苦澀地垂下:“我……是。”
“啊?你要嫁進田家,那你的尚榮表哥呢?”貝貝下意識就脫口而出。
可依的眼眶突然染紅,淚珠在眼裏打轉,她幽怨地一笑,笑得飄忽,仿佛沒有了靈魂:“表哥……把我賣給田家當媳婦。”
她的笑,充滿著滄桑,荒蕪,幾多愁緒,幾多苦澀,幾多淒涼。
一笑,脫俗得傾城,淒美絕倫。
望著她的笑容,貝貝感到鼻子一酸,火氣同時竄起:“那個該死的尚榮,我就知道他是個愛慕榮華富貴的東西,竟然還把你賣掉,他憑什麽!”
可依搖了搖頭,淚珠就這樣滾下來,她趕緊拭去,佯裝堅強:“我跟表哥成親了,我是他的人,他要把我賣掉,我又能如何。”
“就算成親了又如何,你是你,他是他,你是獨立的個體,他也沒有資格賣掉你!”貝貝氣得要吐血了,古人就是這樣,以為女人一旦嫁了人就注定是男人的附庸品,真氣人!
“……”可依隻是愣愣地看著貝貝,不知道怎麽回應。
另一邊,孤禦寒在聽到貝貝喊新娘子的名字的時候,隻是挑了挑眉,然後坐到一邊,悠閑地泡茶喝。
相反,蒼絕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們身上,在知道新娘子的遭遇的時候,他的眉頭皺了一皺,然後不作聲地站到孤禦寒的身邊。
敘舊,孤禦寒慢悠悠喝完了一杯茶,然後放下茶杯,懶懶地抬眸看著一臉激動的小可愛:“小貝貝,你也該敘舊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