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竭
然而,她的腳跟才轉,那些妃子卻不懷好意地擋住她的路,馬佳慧嫻一馬當先:“怎麽突然要回去,我們都還沒有好好聊聊呢。”
“是啊,未來的王後該不會是嫌棄我們高攀不上吧。”另一名妃子說得嬌哚,明顯地在看貝貝的笑話。
貝貝哪能聽不出她們的弦外之意,她佯裝清高地一笑:“是啊,我還真覺得你們高攀不上我,所以,我們也沒什麽好聯絡感情的了。”
說完,她傲氣地昂著頭,轉身離開。
沒錯,在這一場陰謀中,她是輸了過程,但是,即使輸,她也要輸得很漂亮,況且,現在結局還在進行中,隻要孤禦寒肯聽她說,這個陰謀是可以被拆穿的。
孤禦寒,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讓我覺得跟你在一起是不可靠的……
當她走回寢宮的時候,英兒緊張地迎出來:“貝貝小姐,你……你沒事吧?”
她佯裝堅強:“我沒事。”
其實,她有事!這時候,她是多麽希望孤禦寒能夠在她身邊,哪怕他會對她發怒也好,她也希望他站在她看得到的地方,至少,看到他,她不會覺得自己是那麽孤單。
有些自嘲地暗了一下眼眸,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已經開始依賴他了,或者說……她隻剩下他可以依賴了。
整個王宮的人,大概也沒有人再對她有除了厭惡之外的情緒了吧。
是夜,她睡在床上,翻來覆去,了無睡意。
一閉上眼睛,她就看到他盛怒的臉,看到他飛下湖之前射向她的淩厲眼神。
想著他的怒吼,她的心,開始越來越看不到希望,他會聽她說嗎?她說了之後,他會相信她,還是會相信他的妹妹?
思緒亂紛紛的,她的目光不由地總是瞟向門那邊,已經這麽晚了,他今晚還會回來嗎?
時間,在她的眼睜睜之中悄悄流過,月上中天,又落到外天,他卻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破曉,她望得眼睛累得睜不開了,才渾渾噩噩地睡過去。
紅光越擴越大,強大的能量一波接著一波地從天池裏迸射出來。
孤禦寒掌心中的紅光漸漸變得薄弱,他的臉色也逐漸發白,冷汗從額角滑下,赤紅晶瑩的內丹懸在萱寧公主的額頭前,源源不斷地向她輸送著能量。
蒼絕淚在一邊看著焦急不已,治療時間太長,王已經快要耗盡體能了,再不停下來,王也會有危險的。
很想上前去勸王停下來,又怕幹擾到他們之間的真氣,蒼絕淚隻能一邊著急一邊認真地守著。
時間又過了很久,孤禦寒終於慢慢撤回法力,然而,就在他撤回內丹之時,他也已經筋疲力竭,幾乎連坐也坐不住。
蒼絕淚奔過去扶住他:“王,您忍一忍,我馬上給您輸真氣。”
孤禦寒抬起疲憊的手搖了搖,努力撐開眼皮,他氣喘籲籲地吩咐道:“我已經把侵入萱寧腳裏的寒氣給逼出來,你馬上……帶她……回宮讓禦醫檢查……她的腳有沒有什麽事。”
“王,那您呢?屬下不能把王一個人留在這裏。”蒼絕淚很不放心。
“我消耗太多能量,要借助天池的靈氣來進行調息,我很快也會回去,你快帶萱寧回宮。”
“……是。”蒼絕淚即使再不情願,卻也知道萱寧公主的腳對於王來說才是目前最緊要的事情。
小心地抱起萱寧公主,蒼絕淚一步一回頭地離開。
忽然,孤禦寒叫住他:“絕淚,如果萱寧醒來之後,不要讓她跟貝貝接觸到,一切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屬下知道。”
等蒼絕淚抱著萱寧公主走出天池的時候,孤禦寒終於不支倒地躺在園石上,眼睛漸漸閉上,不一會兒,他的身體漸漸起了變化,在微弱的紅光之中幻化成一條蜷曲的赤蛇,進入了休眠。
天剛剛亮,貝貝便從淺眠中蘇醒,她眨了眨幹澀的眼睛,下意識地伸手往身邊摸去,卻摸不到熟悉的溫暖。
一陣失落深深攝住她的心房,她難得不賴床地爬起來,眼睛呆呆地望著窗外,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蘇貝貝,你不可以喪氣,再還沒努力為自己洗清冤屈之前,絕對不可以氣餒,你一定可以獲得他的信任的!
她給自己打氣。
呆坐了一會兒,她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地下床穿好衣服,她悄悄地離開寢宮,往萱寧公主的宮殿走去。
一路上,她覺得自己像賊一般東躲西藏,就再遇到說長道短的人,她已經怕了那些人毫不避諱的咒罵。
畢竟,她也是人啊,生活在人群中,卻受到眾人的唾棄,即使再怎麽樂觀,她也會感到孤立無援。
循著路,好不容易安然地來到萱寧公主的宮殿,她有著卻步的感覺。
他會在裏麵吧?見到她,他會是什麽反應?還是很生氣嗎?或者……會叫她直接滾蛋?
徘徊了很久,她就是沒有勇氣踏進去。
忽然,她看見蒼絕淚從裏麵走出來,她又高興又忐忑地閃身出去,攔下他:“蒼絕淚,我要見孤禦寒。”
看見是她,蒼絕淚愣一下,神情有些複雜,卻還是帶著尊重地回答:“貝貝小姐,恐怕你現在見不到王,王還沒有回來,你還是回去等吧。”
最後一句,蒼絕淚帶著一絲讓她快點離開的意味,他怕公主醒來看到貝貝,王說過暫時不能讓她們見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