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盈站在馬路邊看著疾馳而過的汽車終於卸下偽裝,露出了疲憊的神色。

她沒有回沈家老宅,而是打了輛車,來到了容家。

此時容家上下正在為資金鏈斷裂的事愁的焦頭爛額。

容家經營黃金生意,容盈的父母早年間在南方開金店,生意做大以後全家搬到北方開了好幾家黃金連鎖店。

這些年容家遭遇了兩次破產危機,一次容盈的大姐出嫁拿出聘禮解決,一次是容盈。

而這次,容家已經沒有女孩可以出嫁了。

容盈的弟弟容徹正窩在沙發上,對於父母的唉聲歎氣表現得相當不屑。

“爸,你急什麽,大不了跟大姐二姐說一聲,讓她們老公出點錢不就行了。”容徹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懶洋洋說道。

容盈剛一走到容家聽到的就是這話,她習慣的忽略掉。

這些年大姐一直拿婆家的錢貼補娘家,任由容家那幫吸血鬼榨幹她的價值,而她卻截然相反,別說貼補了,她恨不得跟容家恩斷義絕。

聽到門口的動靜,榮家父子三人抬頭看去。

見來這是容盈,容徹撇撇嘴,並不歡迎她。

容父的城府還算深,並沒有表現出對容盈的嫌棄,而是熱情的迎了上來。

“小盈你怎麽來了,是沈家答應出錢幫咱們度過難關了嗎?”

容盈努努嘴,幾聲歎息最後化成了一句,“爸,沈懷舟要跟我離婚。”

容盈裝的很像,剛處理完沈懷舟的私事,她臉上的疲憊藏都藏不住,像極了被拋棄的怨婦。

容父容母打量了她一眼,不禁信了她的話。

見不是來送錢的,容父的臉瞬間垮了。

“我不是告訴你要多討好沈家人,是不是你哪句話說的不對,惹他生氣了?”他想也不想便覺得是容盈做錯事才導致沈懷舟跟她提離婚。

就連容母也指責道:“我早就讓你去醫院看看,盡快懷上孩子,這都五年了你的肚子還沒動靜,不怪人家沈家不要你!”

他們二人劈頭蓋臉的把容盈數落了一頓,絲毫沒有察覺到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容盈的手裏就攥著那張支票。

哪怕他們安慰一句,即便是最虛偽的應付,她都能心甘情願的把錢交出來。

但事實證明,這不過是她的奢望。

直到父母說累了,容盈才有機會插嘴。

“我離婚以後想回來住。”

她剛說完,容父立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大聲嚷嚷道:“不可能!”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家裏沒留你的房間。”

他說得幹脆,根本不給容盈留一絲餘地。

其實容盈知道,他是沒臉收留她這個被沈家拋棄的女兒。

這一刻容盈終於意識到不管自己付出多少,他們都是看不見的。

不管是她犧牲愛情嫁到沈家,還是這五年來的忍氣吞聲,都換不來他們一聲心疼。

既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她又何苦繼續作踐自己。

容盈嗤笑一聲,喃喃道:“我知道了。”

她將支票收了起來。

在容家人厭惡的目光下,她抬眸,眨著那雙精致靈動的杏眼,微笑著說道:“我能拿出兩千萬幫家裏填窟窿。”

話音剛落,容父容母難以置信的看了她一眼,態度瞬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

“你說的是真的?”容父不確定的問了容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