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個穿著棕煮皮夾克,長相平平的年輕人臉微尖室內走出,徑直走到了客廳內,自顧自的從擺好的餐桌旁拖了把椅子,然後坐在了賀兆前的對麵,眯縫著眼睛,微笑道:“賀經理,是不是還嫌最近的煩心事少,做什麽事都太順了?”

賀兆前皺起了眉頭,這今年輕人話裏的意思,好像知道他最近諸事不順似的,沉聲問道:“你是誰?”

“我?來做客的,以前跟董師傅學過開車”算是徒弟吧。”許正陽依然微笑著說道。

賀兆前心裏放鬆了下來。想來這麽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年輕人,也不會有什麽能耐,不過是年輕毛盛,充硬骨頭給董躍步壯膽的吧?於是賀兆前冷笑著說道:“年輕人,多管閑事會給自己惹麻煩的。”

“是嗎?”許正陽笑了笑,說道:“剛才真經理說什麽來著?有些事情,該放放就放放,別太較真,沒好處的,是這麽說的吧?”

賀兆前冷著臉,陰沉的看著許正陽。

而他的兩名手下已經忍不住要發火了。媽的,哪兒冒出來這麽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土鱉,敢跟賀總這麽說話?一人怒罵道:“喂,子,皮癢癢了還是活膩了?”說著話,抬手就要往許正陽肩膀上拍去。

這一瞬間,坐在沙發上的陳朝江左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而許正陽卻在那人伸手拍他肩膀之前抬頭看著對方,在對方的話音剛落時,便說道:“千萬別碰我,你會後悔的。”

“媽的!你小子還挺橫啊。”那人原本隻想著拍拍這個小子的肩膀,威脅下而已,沒曾想這小子竟敢說這種話出來,頓時勃然大怒,揮起手來就要往許正陽的頭上呼扇。

嗖!

手剛剛舉起來。往下揮出不到半尺的距離,輕微的聲響中,一道寒芒破空而至,噗!

鋒寒刃利的匕首精準的紮入了那人的手掌心中。

那人愣了一愣,繼而鑽心的疼痛傳來,左手捧著右手腕痛呼起來。

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直坐在一側沙發上的那名麵色蒼白,臉型瘦削的年輕人徒然暴起,竟是沒有碰到任何桌椅和人,從狹窄的空間裏眨眼間便衝到了被匕首紮傷的人麵前,迅即的出拳,抬腿,砰砰兩聲響中,慘叫聲響起。

被紮傷了右手的男子連退步的機會都沒有,身子受力直接飛撞到了門口的牆壁上,噗通一聲跌落在地,痛呼出聲。

另一名男子見狀便顧不得想那麽多,直接向陳朝江撲了過去。

卻不曾想腳底下一個不穩,竟是被許正陽看似不經意微微探出來的腳絆了一下,一頭栽向了陳朝江的後背。

而陳朝江頭也未回,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身形一側,右臂徒然後探,扭住那人的胳膊,隨即竟是生生將對方斜著掄了起來,重重的摔向了已經蜷縮在牆根下不住痛呼抽搐的人身上。

陳朝江沒有停手,緊跟而上,重重的在痛呼慘叫的二人身上猛的踹了好幾腳,然後不慌不忙的彎腰,伸手,將紮在那人右手掌心的匕首硬生生拔了出來。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在了屋內。

賀兆前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原本陰沉的臉上頓時變得蒼白,冷汗從額頭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許正陽無奈的搖了搖頭,陳朝江這家夥下手真夠重的。

許正陽也沒理會賀兆前。而是起身走到那兩名正在痛呼慘叫的男子身前,從兜裏摸出手套來戴上,然後抬手說道:“把匕首給我,唔,你有四把對吧?給我兩把。”

陳朝江沒有任何猶豫的又掏出一把匕首來,將兩把匕首都交給了許正陽。

接過匕首,許正陽一手一手握著兩把匕首的刃部,一手在匕首的柄部不急不緩的擦拭了幾下,然後蹲下身來,抓著那名右手被紮傷著的左手,將匕首的手柄塞進對方的手中,輕聲說道:“拿好了,給你們機會,再和…”

說完,不顧對方因為詫異和懼怕而忘卻了痛呼的愣神兒模樣,又抓住另一人的右手。將剩下的一把匕首塞進對右手中,微笑道:“還能起來的話,再幹一架。

別說他們倆,屋內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許正陽要幹什麽?

陳朝江冷冰冰的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細長的雙眸中冰寒的沒有一絲煙火氣,心頭卻也疑惑,正陽他想讓這倆人再跟我打一架?

“唉,這是何苦呢?”許正陽笑了笑,起身走回到那把椅子前坐下,再不去看那受傷的兩個人,也毫不擔心他們二人會拿著匕首衝上來拚命,有陳朝江在,這種人再多兩個許正陽也不會擔心,況且”,他本身的武力,也不會把這麽兩個普通的打手放在眼裏。許正陽微笑看著額頭上滲著冷汗的賀兆前,不溫不火的說道:“你兒子犯了罪,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而你這個父親,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他的囂張跋扈,膽大妄為是誰給的?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你諸事不順,而且注定是要遭受血光之災的,可我怎麽也沒想到,你的血光之災,會是今天,而且,是我給的,”

“你”賀兆前傻了眼,不明白許正陽這些話是在說些什麽,而且,而且他怎麽知道我諸事不順的?血光之災是什麽?

還沒容他回過神兒來,就見許正陽突然身子前傾,一拳砸了過來。

賀兆前本能的閃避,卻根本不及那拳頭的來勢快,砰的一聲直中鼻粱。

啊!賀兆前痛呼一聲仰麵,鼻血橫流。

許正陽卻是根本沒有停出去之後隨即就揪住了賀兆前的頭發,止住了對方後仰的身體,一把將其拉扯著摔到了地上,砰砰連續兩腳踢在了對方臉占

賀兆前鼻梁已斷,眼角又被許正陽踹的裂開兩道口子,鮮血流出,慘呼連連。

“我說了,持械入室行凶,罪過很大的,唉。”許正陽冷笑一聲,扭頭看向董躍步,提醒道:“董師傅,愣著幹什麽?報警啊!”

“啊?”董躍步網從震驚中緩過神兒來,哪兒知道許正陽這句話什麽意思。

餘淑華卻是最先反應過來,急忙點頭說道:“是是,他們持械來咱們家,要報複行凶,,我,我這帆披說著話,餘淑華匆匆跑到電話前撥打報警電話,“邊想著,這個。年紀輕輕的許正陽,好狠好狡詐的心!

到這個時候,如果屋內還有人不明白許正陽之前的舉動的話 那就是傻子了。

陳朝江冷冰冰的說道:“正陽,你真陰險。”

“看對誰了。”許正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今天這頓飯是吃不成咯。可惜了”說著話,許正陽書董文琪的臥室走去,絲毫不理會屋內其他人或詫異或畏懼或悔恨或忌恨的眼神。

走入屋內,看著在床上都已經嚇得流出淚水來,卻無奈不能下床出去看一看的董文琪,許正陽麵帶微笑的走到床邊坐在椅子上說道:“放心吧,沒事了,不用害怕。”

董文琪愣了半晌,終於再也忍不住側身撲在了許正陽的懷中,大概是她的動作牽扯到了腿部的傷口吧,哇的痛呼一聲,繼而摟著許正陽嗚嗚嗚的哭泣起來。剛才客廳裏之前的對話讓董文琪害怕驚恐,隨後許正陽出去時說的話讓她心裏震顫和激動,隨後淒慘的痛呼聲讓她擔憂,越發的害怕,此刻看到許正陽一臉平靜,像是沒事兒人似的,她已經明白自己的父母肯定也是平安的了,而慘叫受傷者,必然是賀兆前的人。

姑娘家那顆心髒懸起落下又懸起又落下”哪兒受的了這般折騰?

“沒事了沒事了”,那個,大姐,你起來,起來躺好,這個”許正陽手足無措慌了神兒。好嘛,讓一個姑娘家摟著自己,溫香入懷,聞著姑娘家秀發和脖子上飄出的淡淡香氣,感受著胸前那兩團豐滿柔軟的擁擠。

太,太給力了,許正陽,”臉紅心跳啊!

這讓董師傅兩口子看到了,還不得誤會啊?許正陽想著這些,著急忙慌的把董文琪推開,扶著她的香肩坐好,一邊勸慰著:“真,真的沒事了,以後也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啊,不哭,不哭,”

董文琪低著頭不住的抽泣著,俏臉已經紅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她被許正陽硬生生推開扶好,這才回過神兒來,自己剛才的舉動實在是”羞人。隻是,許正陽好像比她還緊張害羞,董文琪哭著哭著竟然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許正陽一頭霧水,忽而心頭一句話油然而生:“女人,真可怕。”

警察來了之後,將賀兆前三人帶走的同時,也讓陳朝江、董躍步、並正陽三人一起到分局內配合調查詢問。而餘淑華因為要照顧女兒的緣故,所以可以留在家中,不過隨後會有警察來家裏詢問情況做筆錄的。

持械入室行凶報複,這可不能當成普通案件來辦啊!

永平區公安分局內立刻緊鑼密鼓的開始了審訊工作。而對賀兆前來說,他最到黴的就是自己有著絕對讓任何人都會相信的作案動機,兩名持械的凶徒更是他的手下。他的弟弟永平區公安分局的局長賀兆先可是剛剛被擼掉了官帽”這,這,這跟誰說理去?自己隻不過是想去嚇唬嚇唬董躍步一家而已啊,而且還想著要付錢的。隻是,隻是態度上有點兒過分”賀兆前悔的腸子都青了,可惜,晚了。

他和兩名手下對警察說的話壓根兒沒人信。

什麽?哦,你們心裏有愧疚所以去人家裏探望病人並且道歉?早幹嘛去了?好家夥,還拿著凶器,鬼才相信你們,好端端去人家裏道歉你帶著兩名拿著凶器的手下幹什麽?你自己不能去?

事到如今,這種謊話都能說的出口,喂,你也忒小看我們警察的智商了吧?

再者說了,警察更願意相信董躍步一家人的話,尤其是願意相信許妥陽和陳朝江二人的話。

許正陽和陳朝江是誰?那可是前些日子最有名的見義勇為青年,而且這二人當初暴打賀斌,聽說和市局局長都有著很親密的關係,分局副局長賀兆先下台估摸著都跟許正陽有關係。

不信他信誰去?

也多虧了許正陽和陳朝江這二位身手不凡的好青年正巧在董躍步家中做客,不然的話,,天知道兒子要被判刑入獄,弟弟丟了官職的賀兆前,會如何怒火衝頂作出些凶殘且禽獸的事情來。

龐忠聽說這件事情之後,放下電話就點了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搞什麽亂啊!怎麽最近想幹些壞事兒的人都犯到了許正陽的手裏?是這些人不開眼運氣差,還是許正陽整天沒事兒就琢磨著去幹好人好事兒?而且,而且你能不能下手輕點兒,看看這短時間以來,但凡讓你許正陽給碰上的犯罪分子,哪一個不是傷的傷殘的殘,就沒有一個不見血的。

最讓龐忠哭笑不得的是,每次許正陽還都是特無奈特委屈,絕對是自身處於危險的情況下才不得不出手傷到罪犯。

不但警方不能把他怎麽樣,還得給予安慰,表彰,鼓勵!

龐忠拿起電話撥通了許正陽的手機:

“喂,正陽,搞什麽啊?上次就跟你說了,下不為例!”

“龐局長,龐伯伯,真不能怪我,您是不知道,當時那倆家夥拿著匕首,好嘛,一進門二話不說就紮人”

“行了行了!少解釋這些,以後,以後注意點兒!”

“哎哎,我知道,我知道。”許正陽連連答應著,“那個,您能不能跟分局的各位警察叔叔說一聲,讓我們早點兒回去,我們還沒吃午飯,飯才做好,他們就來了,唉。”

“你,”龐忠氣得啪一聲掛斷了電話,繼而失聲笑了起來。

許正陽將手機塞回到兜裏,臉上的憨笑表情消散,打了個哈欠,掏出煙來點上一顆。隨即想到了什麽,趕緊又露出憨笑,掏出煙來給正在給他做筆錄的兩名警察一人遞過去一顆。

兩名警察剛才可是正愣神兒呢,好嘛,剛才聽許正陽說話 就能知道電話那一段分明就是市局的龐局長。而許正陽說話的口氣及表悄,充分證明了他和龐局長的關係”還真夠熟真夠親熱。

這還問個屁啊!不用問了,趕緊請許正陽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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