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是能進隱組,也不至於跑到武警部隊去廝混了……”

聽到方逸的話,衛銘城不由苦笑了一聲,擺了擺手說道:“我這功夫在軍隊裏麵還算是不錯,但要是放在隱組,那簡直就是不入流,根本就沒法比,隱組裏的那些人,簡直就不是人……”

嘴上和方逸說著話,衛銘城的思緒卻是不由自主的飄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時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隱組的人。

衛銘城從小習武,家中老爺子又請了不少名師教授,在十來歲初入軍隊的時候,衛銘城很是自傲,自以為他的功夫即使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最起碼也能打遍軍隊無敵手。

事實衛銘城第一年參加部隊比武的時候,的確獲得了很不錯的成績,他在軍事素質和散打比賽中,都拿到了第一名,為此還得到了一個優秀士兵和三等功,當年就被保送上了軍校。

在軍校裏麵,衛銘城的軍事素質仍然是首屈一指的,這也讓他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想法愈發的嚴重起來,但就在衛銘城進入軍校的第二年,一輛車將他拉到了一處不知名的所在,要求他去參加一次考試。

這一路上衛銘城都是被要求帶上眼罩的,是以當時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睜開眼睛後,衛銘城發現他站在一個訓練場裏麵,在他的麵前,站著六個打扮很怪異的人。

“這裏是什麽地方?”

衛銘城往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身處的應該是個室內訓練場中,這個訓練場好像沒有窗戶,大瓦數的燈泡將場地內照的猶如白晝,在場地四周擺放著很多器械,有一些甚至連衛銘城都叫不出名字來。

而東倒西歪的站在衛銘城前麵的那六個人,與其說打扮怪異,倒不如說這些人的氣質很怪異,因為他們身上穿的雖然是軍隊的製式襯衣,但一個個壓根就沒有軍人的氣質,風緊扣不扣不說,還大都敞胸露懷,這讓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的衛銘城看的看是不順眼。

這時帶領衛銘城前來的人,交給了他一張紙條,衛銘城發現,上麵居然是自己爺爺寫下的一句話,那句話的意思,是讓衛銘城竭盡自己的全力,爭取通過考試,留在這個地方。

“老規矩,不用我多說了吧?”帶著衛銘城過來的那個中校軍官,開口說道:“別浪費時間,現在開始吧!”

“來了個小家夥,我說,你們誰上啊?”

一個麵色紅潤,看不出有多大年齡的人開口說道:“又是什麽關係戶吧?要不然怎麽把咱們幾個人給叫來了,你們幾個可別留情,要不然以後有的麻煩了。”

“我來吧,早點開始早點結束……”

那人話聲剛落,一個看上去似乎要比衛銘城還要年輕幾歲,像是個少年一般的大孩子站了出來,打了個哈欠,說道:“昨天看球賽一夜都沒睡,我得趕緊回去補覺去……”

“哎,幾位,我想問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這是什麽考試?”還算沉穩的衛銘城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因為站在麵前的這個少年的大腿還沒有他的胳膊粗,衛銘城怕自己一用勁別傷了對方。

“你現在什麽都不能問,隻有通過考驗才能詢問的資格……”帶著衛銘城前來的那個軍官,開口打斷了衛銘城的話。

衛銘城知道,自己那家軍校的中將院長,在見到這個掛著中校軍銜的人時,也是表現的十分客氣,所以衛銘城雖然心裏不怎麽服氣,但還是把自己的疑問咽回到了肚子裏。

“怎麽才算通過考驗?”衛銘城出言問道:“是射擊還是四百米障礙,或者是自由搏擊?”

衛銘城五歲的時候就跟著父親上過靶場,摸著五四手槍就敢開槍,雖然子彈直接飛上了天空,但那個良好的開端卻是讓衛銘城練就了一手好槍法,在軍隊比武中,他在射擊這個項目上向來都是第一名,從來就沒拿過第二。

至於四百米障礙,衛銘城現在是全軍的記錄保持著,至今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這也是衛銘城創下記錄後就不再參加這個項目的原因,否則記錄怕是早就被他自己給打破了。

說到自由搏擊,那更是衛銘城的強項,他曾經跟著一位領導人出訪過俄羅斯,在一次休息的時候,和當時的俄羅斯總統的保鏢切磋了一下,衛銘城隻用了十二秒,就讓那人徹底喪失了戰鬥力。

所以站在這個場地之中,衛銘城有足夠的自信,他相信不管是比試哪個項目,他都不會輸給麵前這些人的。

“自由搏擊,西方人的叫法啊?”那個少年看著衛銘城,說道:“考驗很簡單,那就是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隻要能打倒我就行了,那樣就算你考驗通過!”

“打倒你?摔跤也能用嗎?”

看著麵前這個瘦弱的少年,衛銘城真的有點擔心自己把他給傷到了,心想著幹脆上去把他給摔倒在地算了,衛銘城可是曾經跟著號稱北地跤王的一位高手學習過摔跤技藝。

“隨你用什麽辦法,隻要能讓我倒地就行……”

那個少年歪著腦袋看了看衛銘城,忽然說道:“說實話,這個標準其實有點欺負你了,這樣吧,你隻要能讓我一隻手接觸到地麵,那就算你贏了,如何?”

“你欺負我?”

聽到少年的話,衛銘城被氣樂了,那時的他原本也是意氣風發的年紀,當下說道:“我隻用一隻手和你動手,要是不能摔得你四肢朝天,那就算我輸了……”

衛銘城沒有發現,在他這番話說出來之後,帶他前來的那個軍官,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口氣不小,來吧……”少年也沒生氣,隻是站在那裏對著衛銘城招了招手。

“你小心了!”衛銘城雖然話說的很滿,但動起手來卻是非常的小心,他知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所以一動手就用了摔跤中纏勾的技巧。

纏是用手去攬少年的腰部,而勾則是腳下使絆子,衛銘城跟著那位有跤王之稱的老師學到這一手之後,向來都是無往而不利,別說麵前的少年了,就是比自己還強壯的人,衛銘城都能將其摔倒在地。

不過就在衛銘城的手摸到少年的腰部時,他突然發現,少年的身體毫無征兆的往後退了半米,而且在後退的時候,輕輕帶了一下衛銘城伸出來的人,力道不大,但卻是讓受不住力氣的衛銘城,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這……這次不算!”衛銘城從地上跳起來後,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我剛才力道使猛了,你那是巧勁,咱們再來一次。”

“耍賴?”少年看著衛銘城,無所謂的說道:“那就再來一次,不過這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第二次衛銘城再撲上去的時候,已經是顧不得自己之前隻用一隻手的話了,這次他兩隻手都用上了,想要抓住少年的肩膀,然後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在衛銘城看來,隻有這樣自己才能找回一些顏麵。

但讓衛銘城沒有想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他這次倒是抓住了少年的肩膀,但還沒等衛銘城雙手用力,他就感覺到一股大力猛地撞擊在了自己的胸口處,在下一刻,衛銘城的身體就飛了出去。

落在了地上衛銘城,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般,足足過了好幾分鍾,他才勉強爬起來,而此時留在操場上的那六個人已經走了一半。

衛銘城親眼看到,那個少年臨走的時候,拿起了掛在場邊的一件軍裝外套,那外套上的軍銜,竟然掛的是一顆將星,也就是說,這個看上去要比他小了好幾歲的少年,竟然是一個將軍。

從小在部隊大院裏麵裏長大,就算衛銘城沒有當兵,對於部隊的軍銜製度也是十分了解,在戰爭年代,年輕的少將是有的,當年的開國少將就有好幾個三十多歲的。

但那些三十多歲的將軍,都是從屍山血海中廝殺出來的,每個人身上都有著赫赫戰功,也隻有戰爭才能讓他們在那樣的年齡成為將軍,而放到和平年代,這幾乎是不可能想象的事情。

在軍隊內部,沒有極為特殊的情況下,尉官最快也需要三年晉升軍銜,校官則是需要四年晉升一次軍銜,這也就是說,一個人二十三四歲從軍校畢業之後,當他成為少校的時候,也已經三十出頭了。

就算在軍隊中一路綠燈,最快到少將的年齡,也得要四十開外,至少衛銘城從來都沒有聽聞過,他們軍隊裏竟然有還不到二十歲的將軍,這對於衛銘城來說,簡直就是駭人聽聞的。

身為軍人,衛銘城知道有些秘密不是他能打聽的,在回去的路上,又被蒙上了眼罩的衛銘城一字未發,這次考驗從開始到結束,前後還沒有十分鍾的時間,倒是路上往返花費了好幾個小時。

那時的衛銘城還很年輕,經受了這樣的打擊,一度變得很消沉,最後還是心疼小孫子的老爺子沒忍住,告訴了他有關於隱組的事情,能加入到隱組裏的人,無一不是有著某種強大能力的,衛銘城技不如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雖然老爺子沒有說的太詳盡,但衛銘城還是知道了這個特殊部門的存在,或許是因為接觸過隱組中人的原因,在後麵的幾年裏,衛銘城陸續接待過幾個隱組中執行任務的人,在這個過程當中,衛銘城對於隱組的了解又加深了不少。

隱組中人雖然也有軍銜,但是他們從來都不當自個兒是軍人,那一身筆挺的將軍服在他們眼中或許還沒有一頓美食來的重要,在衛銘城看來,這些人根本就是毫無紀律性,行事散漫之極。

還有一點就是,隱組的人在執行任務時行事的方式,可是和國內的執法部門完全不同的,什麽人多的地方不準開槍,注意社會影響等等問題,他們卻是壓根就沒放在心上,行事肆無忌憚,光是衛銘城就幫他們擦過好幾次屁股了。

“有機會倒是要見見這些人……”

聽完衛銘城的講述之後,方逸微微點了點頭,衛銘城的功夫在他眼中也就是那麽回事,真正有本事的人,的確能做到衛銘城所說的那樣,讓他根本就近不得身。

但這些人是否是修煉中人,方逸現在還不敢確定,因為練武和練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天生的一些能力和後天修煉出來的也是不同,沒有接觸這些人,方逸現在並不敢下定論。

“見他們幹什麽?這就是一群怪物,行事怪異的很!”對於隱組的人,彭斌顯然怨氣比較深,不過從他的臉上,方逸卻是看出了一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表情。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衛哥,咱們現在去哪?”方逸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說道:“咱們是先回金陵嗎?等我把家裏的事情安頓一下,就去京城找初夏……”

“先回金陵,爺爺要見你!”

聽到方逸的話,衛銘城一拍腦袋,“我怎麽把話題給扯偏了,你小子可真鬼,問了你幾個事,你一個都沒回答,回頭見了爺爺你自己和他說去吧……”

衛銘城詢問方逸的事情,並非是他個人好奇,這其中還有有關部門的委托,如果不是有衛家這層關係在,恐怕方逸一回國就要接受相關部門的調查,畢竟他所接觸的彭斌和龍旺達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好,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方逸的手機早就不知道丟在什麽地方了,他隻是最初給胖子等人報了個平安,後麵就一直沒怎麽聯係,眼下也是想早點回去,讓老師還有胖子三炮他們安心。

“不急,我安排好了飛機,等會從軍用機場走!”

衛銘城看了下手表,正想說話的時候,他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了下來電的號碼,衛銘城臉色變了一下,說道:“方逸,我先出去接個電話,咱們一個小時後出發,你要是餓了先叫些東西吃……”

“鬼鬼祟祟的,接電話還用出去?”

方逸聞言撇了撇嘴,他要是真想偷聽衛銘城的通話內容,除非衛銘城走出上百米外,否則方逸能聽得清清楚楚,不過方逸的好奇心顯然沒有衛銘城那麽強,在他出去之後,方逸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吃了起來。

“嗯?衛哥,怎麽了?我臉上又沒長花,你老是盯著我看幹什麽?”

十多分鍾之後,方逸看到衛銘城麵色古怪的走了回來,一進屋就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方逸雖然修為高深,但這修為還沒能修煉到臉皮上,卻是被衛銘城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臉上是沒長花,不過你說話倒是挺靈驗的……”

衛銘城還是在盯著方逸看,口中說道:“你不是要見隱組中的人嗎?我剛才接到的那個電話,就是有人讓我安排你去見他們,奶奶的,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得來的消息,說你在北極竟然徒手殺了十隻北極熊,方逸,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我?徒手殺了北極熊?還是十隻北極熊?”

聽到衛銘城的話,方逸愈發的莫名其妙了,他在北極確實碰到了北極熊不假,但那可都是彭斌的寶貝,再加上那隻成年北極熊頗通人性,方逸怎麽可能殺掉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