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師,這兩個玉牌是我做出來的……”

聽到孫連達的詢問後,方逸撓了撓頭,說道:“其實我就是用微雕的手法雕刻了一個八卦圖案在玉牌上,之前也沒想到竟然可以賦予它法器的力量,這純粹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無論如何,方逸是不會說出這玉牌法器真實情況的,因為他用真元在玉牌內部刻畫陣圖的事情,根本就無法說得清楚,反正兩位老師和趙洪濤對於法器也是不甚了解,方逸幹脆也是作出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樣子來。

“原來如此,餘老弟,看來咱們對法器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啊……”

孫連達打量著手中的玉牌,歎了口氣說道:“說實話,法器到底有什麽功用,現在誰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但法器擁有一種出常理的力量,卻是真實存在的,雖然科學無法對其作出解釋……”

“老哥,這話你要是放在三十年前說,那指定要被扣上個封建迷信的大帽子……”

聽到孫連達的話後,餘宣不由笑了起來,也就是今天房間裏沒有外人,這要是被孫連達那些學校的學生們聽到這番話,那他們的三觀肯定會被顛覆掉。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朝天宮裏麵藏著的那幾件法器,都有驅邪祈福的作用!”

看到自己兒子和趙洪濤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孫連達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朝天宮內的典籍裏有記載,早些年黃河決堤,就曾經動用過法器開道場,將數次大災消弭於無形之中……”

“老師,這……這個你也信?”

聽到老師的話,趙洪濤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連連搖頭道:“老師,那些典籍我也看過一些,不過你說法器有趨吉避凶的功效我信,但消弭天災,這說法未免有點誇張了吧?”

“一點都不誇張……”孫連達擺了擺手,說道:“九十年代中期的那場洪水你還記得吧?”

“記得啊,當時很多城市沿江的水段都決堤了,老師,你不會說那也和咱們朝天宮開道場有關係吧?”

趙洪濤的眼睛都差點瞪圓了,典籍上記載的事情,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但生在幾年前的事,卻是他親身經曆過的。

當時金陵和江南周邊的一些城市,遇到了百年罕見的特大洪水,很多堤壩都被洪水衝垮,當時的情形十分的危機,幾乎全國各地各界人士都在調集人力物力支援江南,在全國人民的齊心協力之下,終於將洪水擊退,保證了人民的安全。

當時全國各地的宗教組織,也都盡了自己的一分力,紛紛開壇做法為國家祈福,擁有悠久曆史又身處金陵的朝天宮自然也不例外,留守在道觀的道士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祈福法事。

這場法事,趙洪濤是全程參與的,雖然在法事不久之後洪水就退下去了,但趙洪濤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洪水退去會和法事有什麽關係,眼下聽老師這麽一說,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老哥,這事我也沒聽你說過啊……”

餘宣顯然也不知道孫連達所說的事情,他接觸的法器相對要少一點,對宗教的研究也沒有孫連達深,這時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件事,我和誰都沒說過,你們聽著就行了,不要傳出去了……”孫連達看向了趙洪濤,說道:“洪濤,朝天宮的清元真人你還記得吧?”

“記得啊,不過清元真人五年前不就仙逝了嗎?”

趙洪濤點了點頭,老師說的這個人,原本是朝天宮的主持方丈,活了一百零一歲,去世的時候全國各地的來了很多道家子弟,來為老道長送行,當時的接待工作還是趙洪濤負責的呢。

“五年前清元真人主持道場的時候,曾經給我說過洪水退水的時間……”

孫連達的目光從幾人臉上掃過,輕輕的說道:“真人所說的時間,和洪水退去的時間分毫不差,你說,我是信他的話,還是不信呢?”

說實話,五年前生的事情,孫連達到現在都是記憶猶新,因為當時洪水圍城,朝天宮已經斷電兩天了,根本就接收不到外麵的消息,也不知道洪水的水勢如何。

但是就在這種情況下,清元真人在開道場做法之後,竟然能準確的說出退水的時間,這讓信了一輩子唯物主義的孫連達,連著好幾天都有些神情恍惚,因為這件事對於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在洪水退去之後,清元真人又找到了孫連達,告訴他自己因為逆天行事,折損了陽壽,一月之後就是他坐化之日,讓孫連達提前做好準備。

正如清元真人所言的那樣,在一個月後,清元真人坐化在了他的房間之中,日期乃至時辰都和他所說的分毫不差,這也讓孫連達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或許真有一些他所不知的神秘力量存在。

後來孫連達退休之後,之所以會接受老友的邀請前往京城任職,也是為了方便他查閱一些佛道典籍,通過那些典籍,孫連達果然現了一些曆史上生在佛門道家無法用科學所解釋的典故。

這也是孫連達一生不收弟子,惟獨見到方逸卻萌生了收取弟子心思的原因,方逸身上的一些能力,就被孫連達解讀為是那神秘的力量。

“老師,您別看我,我可沒有開壇做法的本事……”

見到孫連達的眼睛看向自己,方逸不由苦笑了起來,說道:“道場分為陽事道場和陰事道場,您說的祈福法事就是陽事道場,不過開壇做法要很多條件,別的不說,朝天宮裏一定有個法鼓吧?”

“是有個大鼓,不過這些年一直都丟在庫房裏的,你怎麽知道?”孫連達還沒說話,趙洪濤就搶著說道。

“老師說的那位清元真人,是位道家高人啊……”

方逸開口說道:“想要退去洪水,他要用法鼓配合金鍾玉磬,不間斷的敲擊出風雲雷電的聲響來,而且要配合經韻板眼,稍有差錯這法事就是白做了的……”

方逸雖然沒做過法事,但對於道家道場的布置卻是了如指掌,想要做一場涉及到風調雨順的**事,必須用以人身為引,然後借助法器調動一方天地元氣,過程不是一般的繁瑣。

而且這種法事,對於施法之人的傷害是很大的,施法之後輕則重傷重則喪命,所以方逸一聽孫連達所說的清元真人的際遇,就知道他是在舍身救災,以己之身救得百萬生靈,真正是一位得道高人。

方逸自問自己是做不到,不是說他沒有舍己救人的品格,而是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就無法掌控調動起來的天地元氣,這也就是說,那位清元真人的修為要在他之上的。

“還……還真是像你說的那樣,清元真人整整敲了一個多小時的鼓……”

聽到方逸的解釋後,趙洪濤一臉見了鬼般的表情,因為他清楚的記得,當時清元真人在敲完鼓後,整個人都累的虛脫了,而他的舉動也讓很多人都吃了一驚,誰也沒想到清元真人以百歲之齡,還能做出這等年輕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方逸,你……你給我們的玉牌,不會也有這種功用吧?”

伸手握住了掛在脖子上的玉牌,趙洪濤忍不住咽了口吐液,他已經是非常看重方逸所贈予他的這塊玉牌的,從瓊省回來就找了個繩子穿了掛在脖子上。

但是在此刻,趙洪濤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法器的作用,恨不得就一直將玉牌攥在手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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