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魅惑,神隱千尋,五度言情

他微抬我的下頷,容華若桃李,笑染千秋色,“小家夥,你真的好可愛!”

雖默無一言,我仍絲毫不掩怒色,嗔視他的眼神直似要將他剝皮抽筋!

奶奶個熊的,就知道調戲玩弄我,你丫的太閑了是不?!

我的怒視非但不能引其作色,反越令他笑不自勝,雖然抽回手指於他易如反掌,他卻並無此意,任由食指被我夾在齒間,又拎著我灑然而去。

他行至北側最雄偉的高樓,款款拾級而上,本欲以手推門,發覺並無空手,遂飛起一腳踹開房門,悠悠跨門而入,隨即以腳帶上門扉。

此樓閣大不思議,床椅桌櫃俱是巧奪天工,東側一座紫晶花架,架上花藤纏繞虯結,其上點綴的藍紫小花,恰似星辰爬繞一般,清雅芬芳彌漫。

八支精美的梨木燈架各立一角,柔光隱約煥發,映得閣內尤為明亮雅致。

蘇遊影拎著我行於臨窗牆邊,左手一揚,生生將我提按在白牆上。

我被迫背抵牆壁,雙手被緊縛頭上,掙紮間雙腳始終無法企及地麵,虛空感令我渾不自在,口中仍不懈地咬著他食指,瞋目裂眥怒不可遏。

他易如拾芥地提舉著我,微笑凝視我的鳳眸深幽莫測,顧盼清揚間,流溢出別樣的魅惑神采,“你咬夠了沒?這味道可還合你胃口?”

既然掙紮無效,我索性放棄無謂的動彈,怒氣猶自未平,張口鬆開久咬的食指,憤憤出言如綻春雷,“一點也不合,難吃死了!”

他瞄了眼玉指上泛紅的牙印,啼笑皆非地搖搖頭,繼而又抬起那雙美動天下的鳳目,盈盈含笑覷定我,“難吃你還咬那麽久。”

“關你屁事!”

“小丫頭,你可搞清楚了,你咬的我的手,當然關我屁事了!”

我登時語塞無言以對,氣鼓鼓漲得滿麵紅潮如血,一時竟忘卻了胸間灼痛。

他忍俊不禁,一笑百魅,“現在該告訴我了,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我依然努目撐眉,不減睚眥之忿,“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他的目光順著我的纖體向下掃去,掃遍那身特製的夜行勁裝,邪笑間魅轉容華千姿,“你這身裝束倒還真特別,不過挺好看的,很適合你。”

“要你管!”

“你特意來這裏,莫不是來找我的?”

“我根本不認識你!”

我幽然側首垂眼,對近在咫尺的男子視而不見,心頭千思萬緒。

剛剛從冷老莊主那裏得知了天書下落,萬一被他發現,豈不是也要被他折磨?眼下該如何是好,怎樣才能順利瞞過去,又該如何脫身?

蘇遊影眉梢一蹙,皓指輕抬起我的下頷,強行使我與之相對,魅殺的鳳眸在燭光中熠熠,“小丫頭,在想什麽呢?有我在你麵前,不準你無視我!”

這鳳鳴鶴唳的天外之音,猶如閃電過隙,瞬時拉回了我飄散在外的魂魄!

他看似平淡撩人的黑眸,卻讓我不自覺地一顫,莫名有些畏懼那夜瞳中的高深莫測,隨即不由渾身一鬆,他眼中令人震懾的光芒已無聲隱去。

墨色長發如同暗夜般,從他的肩上柔柔垂下,輕柔恍若嬰兒淺淺的呼吸一樣。

我收起如幻遐思,抬目直視,“蘇教主,可以讓我離開麽?”

這一聲金振玉碎,字正腔圓的稱呼,打破了所有旖旎和幻夢,不經意間讓兩人的距離遙遠了一個世紀,亦讓麵前的男子,瞬間僵凝了整副麵孔!

他靜靜地凝注著我,一雙飄渺鳳眸幾乎讓人沉溺,瞳影褪去了最後一抹色彩,輕顫雙唇如凋謝的薔薇花瓣輕輕開合,“為什麽要這麽疏遠我?”

我麵淡若水,顰盡一雙黛色彎眉,“我們本就不相識,談何疏遠?”

我的確是在疏遠他,隻因知道了他是那樣殘忍可怕的人,那樣無情的人。

“別人可以疏遠我,可以怕我,但是你不可以!”

這一句疾雷不及塞耳,直若當頭一棒,瞬間震得我渾身一顫!

惶惶然抬眸望去,但見那一雙鳳眸不複魅惑撩人,其中波光竟是銳利似針!

我登時魂飛魄喪,隻覺似被幽冥地底的鬼魅盯上般,瞬間四肢厥冷,涼透了全身,而被他凝定的雙眼一陣刺痛,真如被針戳到一樣!

雖已與他見過兩次,但這無比淩厲懾人的神態,我卻是首次目見!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為何他能令武林聞風喪膽,不僅因那足以壓倒一切的力量,更因那銳不可當的氣勢,令人不敢不臣服於他腳下。

他幽深如夜的鳳眸直視我滿麵惶惑,傲冠世間影決絕,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你給我聽好了,我不允許你疏遠我,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這聲音微不足道,聽入耳中,我卻隻覺似洪鍾巨磬,瞬息震響全身!

搖曳的燭火照亮了他半側麵容,而那隱於暗影中的一隅,卻是格外詭異陰森,如若曜日陰霾一般,令我心中寒意陡升,渾身血脈都要為之凍結!

他,當真可怕之極!

在他懾人肝膽的威壓逼仄下,我一時間惶遽萬狀,冷汗頻生,喘息不絕如縷,不經意間又傳來一陣鑽心灼痛,不由攢眉緊咬下唇。

他將我的一神一態收入眼底,依無半分憐惜之意,玉手輕撫上我蒼白的臉龐,以一種悲喜莫測的聲音道,“你上次親了我,這次該付出代價了。”

隻見他一口咬掉小瓶瓶塞,徑自灌入一口藥汁,我還未待反應,那雙豐潤薄唇便驀然壓了上來,瞬間攫住我的雙唇,將我紊亂的呼吸一並吞沒!

我隻覺得轟的一聲,整個心神俱為那淡渺的檀香包圍,腦中陡然一片空白!

刹那的怔然之下,我竭力掙紮不休,然而他緊縛我雙腕的左手毫不鬆懈,口中汨汨遞來清甜的藥汁,一番攪動之下,霸道地將之逼了下去。

我冷不防一嗆,連連虛弱地咳了起來,卻分毫不能阻止他瘋狂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