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閣閣主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她眼神責備地看向石頭。

像是在埋怨石頭為什麽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將蘇安安帶出來。

石頭被看得有些心慌。

自己這又是怎麽了?

玄月閣閣主的大腦飛速運轉。

眼下這種情況,如果拒絕勢必會引起懷疑,不答應也得答應。

她輕笑一聲,說道:“這當然可以,不過,我家這小孫女認生,不讓外人接近,不如,我這老婆子帶著小孫女和你們一起去。”

“好。”

李先生臉上露出禮貌的微笑,他微微俯身,做出有請的手勢。

暗刃從石頭懷中接過蘇安安。

沒忍住捏了捏蘇安安肥嘟嘟的臉蛋。

嗚嗚嗚,小娃娃的臉蛋的手感真是太好了,軟乎乎的。

蘇安安本來還處在懵懂狀態,被暗刃這一捏,倒是清醒了幾分。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暗刃已經輕拍她的後背,低聲安撫道:“安安不要怕,沒事的。”

蘇安安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她這剛出來,什麽情況都沒搞清楚呢,就被暗刃這麽一弄,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周圍的氣氛也讓她覺得有些壓抑,一時間,她竟然不敢開口詢問。

蘇安安乖巧趴在暗刃懷中,默默地觀察起周圍。

玄月閣閣主帶著他們每去到一個地方,李先生都會讓人翻一翻,找一找。

不歸山中的玄月閣其實不怎麽大,不到一刻鍾基本就看完了,隻剩下地牢。

“這裏是地牢。”

玄月閣閣主在前麵一邊帶頭走,一邊介紹。

看到一群身帶殺氣的人走進來,平日裏那群吵吵嚷嚷的犯人,竟然出奇的安靜,一個個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李先生細細觀察著每一個犯人,看看有沒有自己弟弟的身影。

忽然。

一犯人激動地撲到欄杆上,從縫隙中艱難地伸出手,想要抓到眼前人。

李先生被這突然出現的犯人嚇了一跳。

猛地後退一步。

他神情憤怒地打量眼前的犯人。

頭發亂糟糟的,身上一副也破破爛爛的,臉上滿是傷疤看不出原來的樣貌。

皮肉外翻,看起來很是嚇人。

暗刃眼疾手快地捂住蘇安安的眼睛,害怕嚇到她。

那犯人手不停地伸向李先生的方向,嘴裏還啊啊啊啊啊的。

應該是舌頭被割的緣故。

玄月閣閣主嘴角勾起一抹幅度,眼中閃過異色。

嗬嗬,自己親哥哥就在眼前,卻認不出自己,這種希望出現又破碎的感覺應該很不錯吧。

李尚書。

李先生神情中滿是不耐煩,嫌惡地皺眉,一連後退好幾步。

語氣中滿是嫌棄:“這就是你們玄月閣囚禁的犯人?真是髒亂差,難道你們玄月閣就是這麽對待犯人的嗎?而且還衝撞了我。”

暗刃側目,隻見李先生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他很生氣。

玄月閣閣主毫不在意李先生的怒氣,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個犯人,聲音輕飄飄的:“既然那犯人衝撞了李先生,不如就交給李先生處置如何?”

隨後又補了一句。

“任憑李先生處置。”

李先生神情一愣,然後眼睛亮起來,並發出激動的神情。

他露出一抹邪笑。

“那就多謝閣主了。”

那犯人不停地搖頭,擺手,手在空中胡亂比畫。

神情很是激動。

叫的聲音更大了。

‘你個蠢材,我是你弟弟啊,你親弟弟看不出來嗎?居然被玄月閣閣主那賤人牽著鼻子走,真是將我們家的臉丟盡了,你可千萬別動手!我.......’

“李先生,我就先帶安安回去了,這種場麵小孩子不適合看到亦或者聽到。”

玄月閣閣主想到李先生知道真相的神情,心中就覺得期待。

“嗯嗯。”

李先生也明白玄月閣閣主的考慮,擺了擺手,算是同意了。

“暗刃你留下來,帶李先生逛逛。”

玄月閣閣主說完,抱著蘇安安健步如飛地離開,一刻也不想多留。

李尚書看著自己哥哥,手中拿著一把刀逐漸逼近,眼中滿是絕望。

他心中越發的恐懼。

無奈之下,他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想要在用血在牆上寫下自己的身份,但為時已晚。

隻寫了個名字,就不能動彈了。

外麵。

“安安,冷不冷啊?”

玄月閣閣主坐在石凳上,摸了摸蘇安安有些發涼的小手,關心的詢問。

“不,不冷。”

蘇安安搖了搖頭。

石頭步履匆匆地小跑著過來。

壓低聲音道:“閣主,準備好了,可以引他們出來了。”

“告訴他們行動吧。”

玄月閣閣主聲音淡淡的。

得到閣主肯定的答複後,石頭繼續說道。

“而且,安安的娘也來了,我將她帶到了你的臥房,而且吧,安安的哥哥也來了,我和他哥動過手,這其中的事,我也說不好,還請閣主到時候好好解釋一下。”

蘇安安聽到母親來了,臉上立刻綻開笑容,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娘親!看。”

玄月閣閣主看著蘇安安雀躍的模樣,心中微動,她輕撫著蘇安安的頭,柔聲道:“好,我帶你去。”

說著,她讓石頭抱著蘇安安,向臥房走去。

蘇安安的母親已經等候在臥房中,看到蘇安安進來,她立刻迎了上去,將女兒緊緊抱在懷中。

母女倆相擁而泣,所有的思念和擔憂都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一十七則一臉戒備地看著石頭,他不會忘記這張臉,就是他們帶走了安安。

他抽出腰間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