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鎮國公府的馬車上,蘇安安覺得頭愈發的沉重,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無精打采的倚靠在江衛國的懷中。

“安安,你身子哪裏不舒服嗎?”

周南伊見蘇安安這幅模樣,雙眸中滿是擔憂,她關切的詢問道。

說罷。

眼神撇了眼江衛國,示意江衛國回答。

蘇安安輕輕咳嗽了兩聲。

麵上努力撐起一個笑容。

“沒事的,大舅娘。”

“我隻是有些累了。等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周南伊臉上寫滿了不讚同。

“那怎麽行,還是得傳太醫來看看。”

蘇安安搖了搖頭。

“沒事的,不用勞煩太醫。”

周南伊還想說點什麽。

但。

江衛國朝著周南伊瘋狂使眼色,示意她不要繼續追問了。

周南伊雖然心底感到很是納悶,但還是沒有繼續追問。

等抵達鎮國公府後。

周南伊去準備提親所需要的物品,江衛國則是抱著蘇安安回了她的院之。

他動作輕柔的將蘇安安放到床榻上,細心的掖好被子。

“安安,困的話就睡一會兒吧。”

“如果到下午的話還是不舒服,一定要記得,找太醫過來瞧瞧。”

“不要自己硬撐著。”

“好~”

蘇安安嗓音軟糯糯的應了一聲,重重的閉上雙眼,沉沉的睡去。

等她再次睜開眼。

已經天色黑沉。

屋內,燃著很多的蠟燭。

蘇安安抬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嗯~真是舒服的一覺啊。】

她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咕嚕嚕。

蘇安安感覺到自己肚子發出的抗議聲。

她撐著胳膊坐起來。

準備出去,找些吃的。

“安安!”

忽然,耳畔響起帶著哭腔的喊聲。

蘇安安詫異的轉頭望去,見自己娘親正滿臉淚痕的望著自己,看見自己醒過來,更是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緊緊抱在懷中。

“安安!”

“你今日真是嚇死娘親了!”

江雲語氣中帶著後怕。

下午。

她本想叫蘇安安起來吃點東西,順便告訴她,江衛國成功定親的消息,可是,不知道怎麽的。

蘇安安睡得十分的沉。

任由江雲怎麽喊都醒不了。

江雲心中頓時慌了起來,立馬讓人拿著自己的令牌,去皇宮中請太醫。

等太醫抵達,替蘇安安檢查後,也查不出個所以然,更奇怪的是,脈象十分的虛弱。

幾乎。

幾乎同將死之人的差不多。

太醫想不明白解決辦法。

盯著江雲那如利刃般的目光,努力沉著下來,替蘇安安施針。

開了個藥方後,才離開了。

蘇安安看著江雲這激動的反應。

心中滿是疑惑。

【啊?】

【啊?】

【怎麽了嗎?自己不就是睡了一覺嗎?為什麽娘親看見自己醒了這麽的激動啊?】

她抬起白嫩的小手,動作輕輕的替江雲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娘親不哭。”

“怎麽了啊?”

江雲將喉中的哽咽咽下去。

揚起笑容。

“沒事的,娘親隻是太擔心安安了。”

“今日,安安睡得真是太沉了,娘親怎麽叫都叫不醒,所以才,這樣的擔憂。”

她拿出手帕,將臉上的淚水擦幹淨。

“不過,安安現在醒了就好。”

“安安,餓不餓,有什麽想吃的嗎?”

蘇安安有些狐疑的將手搭在自己的脈搏上。

【誒?也沒有什麽異常啊?應該是自己今天真的嚇到了,所以睡得比較沉吧。】

“娘親。”

“我餓了。”

“想要吃桂。”

蘇安安才說了一個字,江雲立馬出聲拒絕。

“安安,不行,你不能出太多的糕點,尤其是晚上,容易壞牙齒的。”

“哦哦~~~~”

蘇安安長長的應了兩聲。

“那就吃麵吧!”

她接著說道。

“好!”

江雲點了點頭,立馬招呼人去做。

她全程陪在蘇安安的身邊,等蘇安安睡著,她囑咐小桃看顧好蘇安安,才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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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麵色冷沉的走到前廳內。

她心中對容家的狠,直接到達頂峰。

看向前廳內,已經等待了一會兒的丫鬟小廝,詢問道。

“查清楚了嗎?”

“那容家小子,往安安身上潑灑的究竟是什麽粉末?”

江雲覺得,蘇安安異常一定和今日上午,被潑灑到身上的白色粉末有關係。

她不曾想到,自己一時的判斷失誤,竟會讓自己悔恨終生。

其中一小廝小心翼翼的撇了江雲的臉色。

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回江夫人的話。”

“安安小姐的衣裳都清洗幹淨了,學堂內,也已經被人清掃幹淨,並沒有找到那白色粉末的痕跡。”

“所以,所以。”

“那東西是什麽現在還無從知曉。”

“什麽!”

江雲氣的怒喝一聲。

將杯子用力是摔倒地麵上。

“廢物!”

她罵了一句,吩咐道。

“繼續查。”

“是。”

小廝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江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狀態平穩下來。

既然自己查不到那白色粉末的痕跡,那就還是從容家的身上下手吧,

希望百合那裏的東西,會比較有用一些吧。

江雲抬眼看向一旁的丫鬟,詢問道。

“百合來了嗎?”

聽到江雲叫自己,百合出聲回答道。

“回江夫人的話,我一早就到了。”

她走上前,站在江雲的麵前。

將手心攤開,把裏麵的東西交到了江雲的掌心。

百合解釋道。

“江夫人,這是原來容家大娘子,楚娘子的貼身玉佩。”

江雲拿在掌心,翻來覆去的看了看。

那玉佩的正麵,雕刻著楚娘子的屬相,背麵則是一朵花。

她問道。

“這玉佩可有什麽玄機?”

百合介紹道。

“江夫人有所不知,這玉佩乃是楚娘子從小佩戴到大的。”

“這玉佩那楚娘子的娘楚夫人也有一塊,聽說,當年這兩塊玉佩是一起打造的。”

“您瞧這玉佩背後的花紋。”

“那楚夫人那枚玉佩的上的花紋,正好與其相對應。”

“這件事,一般隻有原來楚家的老人才知道。”

“那你?”

江雲抬眸看向百合,問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

她說著,將那塊玉佩收了起來。

百合俯了俯身,說道。

“江夫人難道忘記了嗎?我之前那丈夫的娘,正是楚夫人身邊的老丫鬟。”

江雲輕輕頷首。

嘴角勾起一抹輕嘲的笑。

“這容夫人沒想到她自己一時的貪財,在日後竟會害了自己。”

“世間難得一見的青花墨玉,也怪不得她心動。”

她看向百合,眼神中滿是讚許。

“百合,這次你幹的很不錯。”

“若是你想要繼續回到容家的話,我可以安排人送你回去。”

“若是你不願意的話,可以去我的工坊內。”

百合眼神中滿是糾結。

“可是,我娘還在容家,我不能不管她。”

她看向江雲的眼神滿是祈求。

“求江夫人。”

她直接跪了下來。

“我當時為江夫人做事,並不是完全的為了報恩,而是存著私心。”

“那容夫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這般的算計。”

“我娘在她身邊,三天一次罵,五天一次打都是常事。”

百合的眼眶中蓄滿淚水。

“但我娘的賣身契還被那容夫人捏在手中。”

她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求江夫人行行好,想辦法救救我娘吧!”

江雲沉默半晌,擺了擺手。

“百合你起來吧。”

她嘴角露出溫柔的笑意。

“我答應了你。”

百合的眼神中滿是震驚和喜悅。

她接著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十分感激的說道。

“謝謝江夫人!”

“謝謝江夫人!”

她吸了吸鼻子,從地上站起來。

江雲含笑說道。

“好孩子,你今晚在鎮國公府住下吧,也別急著回容家了。”

“等明日一早,我讓人將你安頓在工坊中,待將你娘親接出後,你們母女二人都也暫住在工坊中。”

江雲的這一番話,引得百合又不停地道謝。

京郊外。

一個較為佝僂的身影從趙範的房子走出來,杵著拐杖,一步一步的朝著西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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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江雲看了看蘇安安的狀況比昨日強一些,便安心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