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牡丹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她轉頭看向那屋子內,深深的歎了口氣。

“柳風,不如咱們兩個收養南星吧。”

柳風自然是沒什麽意見。

他詢問道。

“那小女孩沒有爹娘了嗎?”

這一問,倒是給趙牡丹問糊塗了。

她對張南星的了解並不多,隻知道她和蘇安安的關係十分的要好,而且,一直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並未看見過她的爹娘。

因此。

趙牡丹心中一直以為,張南星的爹娘已經去世了。

“那個,我找江夫人去問一下吧。”

她抬手拍了拍柳風的肩膀。

“你留下來照看一下南星,順便清洗一下,換一身幹淨衣裳。”

柳風眼中帶著細細的醋意。

“牡丹,你這裏有男人的衣裳。”

臉上的表情也很受傷。

趙牡丹輕笑一聲,臉上笑容明媚。

“你想什麽呢啊。”

“那男子衣裳是趙範的,他們一家剛來京城時候帶的東西,一直在這裏放著來著。”

“趙範?”

柳風眉頭一皺,細細回憶,但並沒有什麽影響。

趙牡丹接著解釋說道。

“他就是鈴兒的夫君,你都好久沒有見過鈴兒了吧,她現在的孩子都會跑了。”

“圓滾滾的,比安安小時候啊,還要胖乎。”

她說著,臉上一直掛著幸福的笑容。

“還有那路綺,她現在也有喜歡的人啦,不過呢,還不知道那人喜不喜歡她。”

“是嗎?”

柳風嘴角噙著笑,眼神寵溺的看向趙牡丹。

突兀的抬手揉了揉趙牡丹的臉蛋。

“嗯~手感不錯。”

趙牡丹一愣,哼了一聲。

“這一次就不和你計較了。”

“我先去看看路綺那邊怎樣了?”

“死丫頭,完事了也不知道早點回來。”

她說著,推門出去。

柳風走到屋內,看著張南星的臉,心中情緒複雜。

那可是一個成型的女胎啊。

若是沒有那場事。

自己的孩子估計也這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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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國舅府內。

周南伊坐在椅子上,她神情憂傷,頭發中夾雜了幾縷花白。

見趙牡丹來找自己,勉強撐起精神,詢問道。

“不知道趙姑娘前來,所謂何事啊。”

趙牡丹坐在了周南伊的對麵。

開口詢問道。

“昨天夜中,張太醫夫妻兩個去世了。”

周南伊聞言,握住茶杯的手一頓,想要拿起,卻沉沉的放下。

趙牡丹接著說道。

“所以呢,我想要和周夫人問問,知不知道關於南星爹娘的事情。”

“我想著,收養南星這個孩子。”

周南伊想了想。

“南星的爹娘久居外地,自南星出生後,就離開了,估計啊,從得到消息到趕到京城,起碼得三個月。”

她喝了口茶。

“等南星醒後,和她問一問,看看她是願意暫住在鎮國公府,還是暫住在趙小姐哪裏。”

趙牡丹聽到周南伊的回答後,麵上閃過一絲的遺憾。

她有些失落的說道。

“那好吧。”

“畢竟孩子的意見最重要。”

趙牡丹正欲起身離開,忽然想到路綺,轉頭詢問道。

“對了,周夫人,路綺呢。”

周南伊聞言,麵色微變,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心中暗忖。

莫非趙小姐竟不知路綺已香消玉殞之事?

她抿了抿唇,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與哀婉。

“趙小姐,此事說來令人痛心,路綺小姐她……在昨天夜中,不幸,不幸去世。。”

趙牡丹聽到周南伊的話,心頭猛地一顫,眼眸瞬間盈滿了難以置信與深深的哀傷。

她踉蹌一步,雙手緊握成拳,努力克製著情緒,聲音顫抖地追問。

“這……這是何時發生的事?怎會如此突然!”

她明明記得,昨天夜中分開的時候,路綺還是好好的啊。

“她現在在哪裏。”

趙牡丹有些激動的說道。

周南伊搖了搖頭,將自己的知道都告訴了趙牡丹。

“應該是在李府。”

“我聽說是小李大人,將路綺姑娘的屍體給帶走了。”

“什麽?”

趙牡丹滿臉驚愕。

她提起裙擺,快步朝著李家而去。

李家。

李潤之抱著路綺的屍體,眼神呆滯的縮在他屋內的角落中。

他將他的房門緊緊的關上,任由李夫人和李大人怎麽喊,怎麽說,他也不將門打開。

李夫人手掌重重的敲著李潤之的屋門。

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擔憂。

“潤之。潤之。”

“你快將門打開啊!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包紮,萬一嚴重了可怎麽辦啊。”

“你可千萬別因為一個女人,損害了自己的身體啊。”

李夫人著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趙牡丹臉上滿是冷意的站在李夫人的身後。

她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怒氣。

“勞煩李夫人讓開一下,我來帶我的妹妹回家。”

李夫人被突然出現的趙牡丹嚇了一跳。

她聽到趙牡丹的話,麵上浮現出幾絲為難。

“我也想啊,可是你看啊,趙姑娘,潤之他不願意開門。”

“我們也沒有辦法。”

趙牡丹推開李夫人走上前,神情不耐煩。

“真是慣的。”

“不願意開門,直接踹開不就好了。”

話落。

趙牡丹毫不遲疑,一腳直接將李潤之的屋門給踹開,驚的李夫人長大嘴巴。

屋內。

李潤之懷中緊緊的抱著路綺的屍體,臉上神情呆滯。

趙牡丹看著眼前的情景,心中的怒氣不減反增。

她疾步過去,啪的一巴掌甩在了李潤之的臉上。

“呸!”

“活著的時候,不珍惜,死了來裝深情了,裝給鬼看啊!”

她指著李潤之怒吼道。

“路綺生前,幾次找你示好,你都無動於衷,還任由你母親,給首飾鋪子使絆子。”

“你!你!你!”

“路綺死前,你不願放手,也不願大膽承認,你這個,你這個!”

趙牡丹氣的胸膛上下起伏著,努力的在腦中搜索著,罵人的詞匯。

來形容眼前的李潤之。

“你就是賤!”

李夫人看不慣有人這樣指著鼻子罵自己的兒子。

她正欲上前,卻被李大人拉住手臂。

李大人朝著李夫人搖了搖頭。

“夫人,不可。”

李夫人見自己夫君止住自己,即使心中再不情願,也強壓下心中的情緒,站在原地。

一直以來,毫無反應的李潤之抬頭,他的眼眶濕潤,苦笑一聲。

“對,我就是賤。”

他眼中滿是請求。

“求牡丹姑娘,我可以主持路綺的葬禮嗎?”

“你!想得美!”

趙牡丹直接開口拒絕。

她態度強硬從李潤之的懷中,搶過路綺的屍體,嘲諷一笑。

“你是路綺的什麽人啊,有什麽資格來主持路綺的葬禮啊。”

說罷,抱著路綺的屍體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麵走去。

“對啊。”

李潤之苦澀的笑了笑。

“自己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