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禁衛軍看到自己老大的慘狀,原本粗魯的動作,瞬間變得輕柔客氣起來。

低垂著頭,默默搬著鎮國公府中的財物。

另外兩個準備重新壓製住江雲和蘇安安的禁衛軍,互相對視一眼,默默鬆開了手。

客客氣氣的說道。

“江夫人,君臨公主,這邊走,馬車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嗯嗯。”

江雲隨意點了點頭,抱著蘇安安,仰著頭,大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娘親。”

蘇安安伏在江雲的肩頭,小臉皺成一團。

“咱們以後該怎麽辦啊。”

她有些憂愁的說道。

【皇爺爺為什麽會相信那些人挑撥啊~】

蘇安安心煩的不得了。

“沒事的安安。”

江雲柔聲說著,麵容平和。

“咱們會沒事的,相信娘。”

“好~”

蘇安安長長的應了一聲,眉頭還是皺著。

跟在她們身後的江來福臉上滿是自責。

他就默默的跟著,也沒有說話。

在他心中他總覺得是自己不會說話,不會辯解,才讓事情這麽糟糕的。

早知道就將皇上賞賜的核桃都給吃了。

說不定會聰明些。

哎~

現在好了。

一口都沒有吃到,又被收走了。

鎮國公府門。

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她們本以為皇上的禁衛軍來鎮國公府,是帶來什麽賞賜的。

可看著一箱又一箱的東西被抬出來,她們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時候,看江雲她們走出來,有人迫不及待的大聲詢問道。

“江夫人,這是怎麽回事啊!”

“對啊!江夫人,怎麽忽然就這樣了!”

“江夫人你大膽的說,我們會幫你的!”

.............

江雲聽著那些百姓的話,心中一陣暖流湧過。

她眼眶中盈滿淚水,微笑著默默搖頭,抱著蘇安安走上那押送罪犯的馬車。

江雲三人剛走上前,被壓著的江愛國一行人,也走到了鎮國公府門口。

夏靜語臉色慘白,步伐艱難的走著,一旁的金喬巧滿眼都是心疼。

孔樂然提溜著自己的孫子。

那小孩子被放進了竹筐中,竹筐外罩著一層布,放著他被風吹到。

圍觀百姓,看到這樣的情景,更加憤怒。

一個個的厲聲質問那些禁衛軍。

“誒不是,江家到底犯了什麽錯啊!你們有沒有心啊,為什麽連一個剛身生產完的婦人,和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對啊!對啊!”

“江家到底犯了多麽滔天的罪啊!”

...........

“表嫂,你還好嗎?”

蘇安安小跑著,上前想要扶住夏靜語。

夏靜語輕輕擺了擺手,由自己娘親攙扶著,坐到了馬車的一角。

“我沒事的安安,你不用傷心。”

她語氣依舊溫柔。

江愛國主動將自己的外衫脫下,墊到夏靜語的屁股下。

“靜語。”

他低垂的眉眼。

“若是當年你沒有選擇嫁給我,就不會遭受這樣的苦了。”

夏靜語揚起一個笑容,眉眼彎彎的。

她抬手,輕輕撫摸江愛國的臉頰。

“傻子。”

那馬車雖然叫馬車,但更像是一個大些的籠子。

江家眾人一個接一個的走上馬車。

每個人的眼中都帶著些許憂愁,但她們很是默契的將夏靜語和那個孩子圍在中心,替她們擋風。

見馬車開始緩緩移動。

那些遲遲得不到答案的老百姓們不幹了。

“誒!問你們話呢!你們怎麽不回答,是心虛了嗎?”

“為什麽要帶走江夫人一家!”

“放下君臨公主!”

..............

她們自發堵在道路上,將馬車團團圍住。

那些百姓中。

大部分都是受過江家恩惠的。

有的是在江雲幫助下,找到孩子,重獲新生的婦女,有的是在蘇安安每月一次的義診中,得到治療的困苦百姓,還有的是在江來福的幫助下,擺脫權貴欺壓的百姓。

蘇安安眼眶熱熱的。

果然,釋放出的善意,總會以其他形式,回歸到自己身上。

【哎~沒想到她們居然願意幫助自家...】

“滾!朝堂做事!還有和你們這些人匯報的嗎!”

其中一個禁衛軍大吼道。

“快點滾開!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不走,我們不走!”

那些百姓說著,絲毫不畏懼禁衛軍的尖刀,往前走的更近了些。

“你們知道她們犯了什麽錯嗎?她們可是背叛了咱們天齊國!”

禁衛軍大吼道。

那些百姓安靜了一瞬,立刻反駁。

“不行,我們不相信!”

“媽的,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江夫人他們!江夫人他們一家,都是頂頂好的大善人,一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就是,就是!”

............

“你們!”

那禁衛軍被氣的,胡子都翹了。

可他也拿那些老百姓沒有辦法。

最後。

江雲清咳一聲,說道。

“大家夥的心意,我收到了,很感謝各位,願意相信我們江家。”

“清者自清,我相信總會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但現在,我還請給位能讓出一條道路,我不希望因為我,而讓你們受到傷害。”

說完,她朝著圍觀百姓深深鞠了一躬。

片刻的安靜後。

其中一老百姓說道。

“江夫人!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們救出來的!”

“咱們不能讓江夫人為難。”

說著,人群終於讓出一條道路。

人群看著,逐漸遠去的馬車,迅速的聚集在一起,開始商量對策。

其中一人說道。

“我覺得咱們可以這樣。”

“不是可以敲登聞鼓,告禦狀嗎?”

“不然咱們輪番去敲登聞鼓,吵的那皇帝老兒睡不著,等什麽時候,江家事情被查清,咱們再停止。”

................

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頭。

不少百姓駐足圍觀,眼中皆是震驚和擔憂。

其中包括路綺和趙牡丹二人。

“媽的!我現在就去劫獄!”

路綺狠狠的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她氣衝衝的就要拔出身側的佩劍,衝過去,被趙牡丹態度強硬的拉住。

“你現在就算衝上前,也無濟於事。”

“不要急。”

“容咱們慢慢的想法子。”

她臉上滿是焦急和不安,掌心已經被她掐出鮮血。

馬車上的小珠珠,也看到了她們二人。

她還甜甜的笑著,朝著她們兩人揮手。

趙牡丹和路綺見到這一幕,心中更加難受了。

馬車對麵。

玄月閣閣主滿臉的陰沉。

眼神追隨著移動的馬車。

“石頭,上次那件事,皇上是不是賞賜給咱們一個令牌?”

“是,閣主。”

石頭回答著。

“你讓人將那枚令牌,連同我寫的信件一同送到皇宮內。”

“若是他不願放人,咱們沉寂這麽久的玄月閣,是時候見見血了。”

玄月閣閣主說著,眼神變得逐漸狠厲。

自己當年沒有保住她,現在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

以及自己的小閣主。

馬車緩緩的行駛著。

途徑司徒家。

司徒雅得知江家的遭遇,正準備走到門口去看嘲笑蘇安安,就被自己親爺爺一把揪回府內。

司徒老爺子眉眼嚴肅,厲聲斥責自己小孫女。

“你去幹什麽!”

“你娘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雖然他們江家現在落魄,隻要叛國的那件事一天沒有查清,她們就有著翻身的餘地。”

“你是想等著她們翻身後,記起咱們司徒的作為,日後算賬嗎!”

他語氣嚴厲。

上次,自己孫子在學堂中意外打了小皇孫後,他們司徒家,就已經備受排擠了。

若是現在嘲諷江家,等她們翻身。

司徒老爺子簡直不敢想象,到時候,司徒家會怎樣!

“嗚嗚嗚嗚嗚嗚!!!!!”

司徒雅大哭起來。

“爺爺不愛我了~~~~~”

她氣憤的踢了一腳石子,就跑走了。

馬車上。

蘇安安縮在江雲的懷中。

小手趁著下巴,拿著自己的發飾,逗弄小珠珠。

【好煩........】

她忽然瞥見圍觀的人群中閃過一絲亮光。

有些疲倦的蘇安安瞬間清醒。

【我靠!那是劍的反光嗎?】

還不等她將自己的發現告訴江雲。

一個人影,歘的一下,從人群中竄出來。

那人身穿灰色衣裳,將臉給蒙住。

動作飛快的衝到馬車前,不等那些禁衛軍反應過來,一劍想要將鎖住馬車的鎖鏈給斬開。

無奈,那馬車的鎖鏈太過堅硬,而且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著江來福那樣反人類的力氣。

馬車停下。

禁衛軍立馬揮動起手中的長刀去阻攔那蒙麵人。

蒙麵人被迫停下手中的動作,同那群禁衛軍纏鬥起來。

“誰啊?”

蘇安安好奇的站直身子,朝著蒙麵人看去。

江家眾人也驚了。

江雪瑜看著那身影,愈發的覺得眼熟,手有些緊張的抓緊帕子。

不會是他吧,可是他為什麽要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來救自己。

明明自己和他並沒有什麽交集,值得嗎?

不幸的是。

那蒙麵人的功夫並不是很好,沒幾個回合,就敗下陣來。

“媽的,那個小賊!居然敢。”

一名禁衛軍,當眾扯開了那人,臉上蒙著的麵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