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侄子她們在哪!”
江雲眼中滿是怒氣,厲聲質問道。
假冒夏盛那人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
“哼。”
“死了。”
他說著,伸出手指,用指甲剔了剔牙。
眼中滿是挑釁。
“如果江夫人早來些時辰,說不定還能分上一杯湯。”
“嘖嘖嘖。”
他眼睛微眯。
“胎兒的肉,就是嫩啊!”
江雲的心猛地一沉,瞳孔顫抖。
愛國,靜語,還有那孩子,或許已經。
她雙目赤紅,憤恨的盯著那人,憤怒即將超越理智。
她手臂微微顫抖著,恨不得現在就抽出身邊的侍衛的長劍,衝過去,取了那人的性命。
“江夫人,冷靜。”
一旁的李潤之抬手按了按江雲的肩膀。
他眼神銳利的盯著那人,妄圖分析出那人言語中的真假。
“現在咱們還不清楚他說的是真是假,咱們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冷靜些。”
“你忘記咱們的計劃了嗎?”
江雲也懂得這個道理,她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些。
縮在江雲身後的蘇安安,奶凶奶凶的瞪著那人。
她的右手已經握在袖箭上,在默默的瞄準了,就等著江雲一聲令下,直接就射向那人的左眼。
江雲眉毛微挑。
“你們不敢。”
她篤定的說道。
“我們為何不敢。”
那假夏盛不屑的冷笑一聲,覺得江雲的話十分的荒唐。
江雲重新坐回椅子上,身子微微後仰,悠然的說道。
“第一,你們一直在妄圖挑起我家和其他官員的矛盾,不就是你們的力量,不足以徹底根除我們江家嗎?”
“你們現在抓到愛國他們,不僅不會傷害他們,而且還會保證,她們不會受傷,因為你們不確定你們所以做的事情,是否成功,擔心我們江家事後報複,所以並不敢做的那麽絕。”
江雲心砰砰砰的跳,她覺得自己腦袋都有些糊塗了,說出來的話,她都覺得漏洞百出。
但那假夏盛,眼中還真的出現一抹慌張。
江雲見他是這種反應,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看來自己說了那麽多,應該是有一條賭對了。
假夏盛反應過來,不屑的哼哼兩聲。
剛想開口說些什麽。
蘇安安搶先,奶聲奶氣的說道。
“娘親。”
“這個叔叔為什麽一直哼哼啊。”
“難道這個叔叔是一個小豬變的嗎?”
“上次,我去莊子裏麵玩,看到過小豬,它們也是這樣哼哼的。”
江雲被蘇安安這一逗,緊張的心情緩解不少,理智逐漸回攏。
假夏盛被蘇安安這話氣的臉紅,呼哈呼哈的喘著粗氣。
“你這小孩子!真是不知禮數。”
江雲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輕聲開口道。
“我家孩子還小,不懂事罷了,你何必較真。”
“就是就是!和小孩子較真,羞羞。”
蘇安安一根手指,在臉上戳了戳,表情搞怪。
“江夫人!”
假夏盛被氣到了。
“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們動手嗎?”
江雲絲毫不在意辦,替蘇安安整理了一下衣裳,將穿在裏麵的黃馬甲露出來。
“我不清楚你們想要做些什麽,但現在。”
她嘴角笑意嘲諷,想要說什麽不言而喻。
李潤之耳朵微動,他看向窗外,見天空中炸開一朵絢麗的煙花,勾唇一笑。
“江夫人,不必忍耐他了,可以動手了。”
他說完,從身側抽出佩劍,朝著那假夏盛衝了過去。
“去死!”
假夏盛反應迅速,立即側身閃動。
“原來,原來你們幾個隻是拖時間的!”
咻!
一隻袖箭劃破空氣,直直的插進假夏盛的眼中。
“啊!”
假夏盛注意力隻在李潤之身上。
根本沒有注意到一直在角落的蘇安安。
蘇安安射完一箭後,迅速的裝好袖箭,接著又一箭射進假夏盛的左眼。
隨著假夏盛開始行動,那些躲在暗處,負責保護假夏盛的人,也衝進了前廳內,兩撥人瞬間打成一團。
江雲手中揮舞著長劍,她小時候學過一些,雖然不是很精通,但保護自己還是綽綽有餘。
蘇安安則是被白芷抱在懷中。
白芷身法敏捷,不停的在人群的穿梭,她每經過一處,就會又一人倒地。
蘇安安則是縮在她的懷中,不停補刀,認認真真做一個輔助。
前廳外,也傳來了兵器碰撞發出的聲音。
蘇安安抽空看去。
發現身披鎧甲,渾身是血的江來福,氣勢洶洶的朝著她們這邊走來。
有著江來福軍隊的助陣,前廳的內的侍衛,很快就被解決完了。
隻留下假夏盛一個活口。
江來福囂張的用腳踩在假夏盛的臉上,劍抵著他的喉嚨。
厲聲詢問。
“愛國他們在哪裏!”
“呸!我就算是......”
假夏盛的話還沒有說完,江來福腳下的力道重了幾分。
痛的假夏盛慘叫連連。
江來福直接用劍在他的脖頸處輕輕劃了一刀。
“這府中,並不是隻有你一個活口,你不說,有的是人說。”
他眼神狠厲,腳下愈發用力。
假夏盛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被江來福踩爆了,他覺得自己都快要無法呼吸了。
他雖然心中清楚,即使自己說出江愛國他們的下落,江來福他們也不一定能放過自己。
所以,他選擇閉口不言。
這時。
一旁的蘇安安忽然帶著哭腔說道。
“舅舅,這個人好可憐啊。如果他說出來四表哥的下落,咱們放過他好不好。”
“求求你了舅舅。”
蘇安安奶聲奶氣的聲音傳入假夏盛的耳中,他也心中緊張的等待著江來福的回答。
空氣安靜了片刻。
江來福軟了聲音說道。
“安安,你雖然想放過他,但他也不珍惜啊。”
“等等等!”
假夏盛聽出來話中的意思。
那意思是,如果自己願意說出江愛國的下落,她們真的會順從蘇安安的意思放了自己!
巨大的驚喜感簡直要衝昏他的頭腦。
有生的希望,誰會願意去死呢?
他立馬說道。
“我說,我說。”
“江愛國他們四個人,就在,就在原來下人住的那院子中,最左邊的那個屋子,還有那夏盛,已經他一屋子的小妾孩子。”
“哦,是嗎?”
江來福反問。
“你確定嗎?”
“確定,確定。”
假夏盛連連點頭。
“那可以放過我了嗎?”
“哦~”
蘇安安奶聲奶氣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個叔叔真笨,不知道不能隨便相信別人嗎?”
“娘親,難道他的娘親沒有教他嗎?”
江雲語氣溫柔的和蘇安安說道。
“安安,不是每個人都有娘。”
“大哥,殺了他吧。”
“我現在帶著安安過去。”
“哦,行。”
江來福應了一聲,手中微微用力,利劍直接穿透了假夏盛的脖頸。
她們一行人在府中疾馳。
江來福帶來的士兵,也抓住了不少活口,正麻利的運上馬車,準備送進大理寺。
江來福抱著蘇安安跑的飛快。
很快,就抵達了假夏盛所說的那個院子。
一進到院子,就能聞到劇烈的血腥味。
江來福眉頭深深蹙起,心中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迅速的就鎖定了江愛國他們所在的屋子,幾步走去,砰的一下用力踹開房門。
隻見。
江愛國,江雪瑜,夏靜語和金喬巧四人,被鐵鏈子捆住腰,和手腳,分散在屋子的四個角落,口中還被塞了破布。
蘇安安一進去就看見距離門口最近的夏靜語,她臉色慘白慘白的。
下身被鮮血浸染,眼睛緊閉,頭耷拉著,很顯然是暈了過去。
但是因為鐵鏈子的束縛,即使暈倒,還已經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她尖叫一聲。
“表嫂!”
江來福將蘇安安放到地上,麻利的用劍砍斷了那一人手臂粗的鐵鏈。
夏靜語的身子,沒了鐵鏈的支撐,軟軟的倒了下來,被江來福眼疾手快的接住。
“靜語,靜語。”
輕輕的將夏靜語放到地麵上,大聲的呼喊著。
一旁的蘇安安快速的走上前,抬手摸向夏靜語的脈搏。
神色一僵。
“不好了!表嫂早產了!”
“大舅,咱們現將表嫂挪動到隔壁的屋子,再回來救表哥他們吧!”
“好!”
江來福不敢耽擱,立即抱著夏靜語走到隔壁有床的屋子,然後留下蘇安安一人,在屋內照料。
後趕到江雲正好看見江來福抱著夏靜語衝出來,就直接去看夏靜語了。
等安頓好夏靜語,江來福才匆匆返回關押他們的屋子。
用利劍將其餘幾人的鎖鏈斬斷。
江雪瑜手腕和腳踝處,被磨破了,不停地流血。
金喬巧也是,但她也暈過去了。
這三人中,受傷最為嚴重的就是江愛國。
他手腕上的鐐銬,竟被他硬生生掙脫開一隻,掙脫出來的那隻手上的血肉,被鐐銬硬生生刮去,露出森森白骨。
另一隻手和兩隻腳也沒有好到哪去。
江愛國身上滿是血汙,疼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身上鐐銬被砍開的一瞬間,他一句話都沒有問,直接踉蹌的,快速衝進夏靜語所在的屋內。
隻留下的地上的一行血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