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不用這麽客氣噠。”

蘇安安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奶聲奶氣的說道。

“哦對了。”

她小眼神瞥了一眼江雲,小手抓在一起,模樣有些猶豫。

【自己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這個老爺爺的孫子是個小傻子嗎?那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劉老爺子是個人精,一下子就猜出來,蘇安安可能是想說自己孫兒癡傻的事情。

“安安小神醫想說,我家小孫子身上還有著其他病症是吧。”

他說起這個,眼神中滿是憂慮。

“對!”

蘇安安肯定的點了點頭。

“爺爺不用擔心,我可以治療的。”

她說完,眼中轉了轉。

“不過呢,我也不是有很大的把握,如果爺爺同意的話,可以每天都將他送到我府中,要不,我去爺爺府中也行。”

劉老爺子聽到自己孫子癡傻的病症可以治療,激動的老淚縱橫。

又想跪下,但被蘇安安及時製止。

“謝謝安安小神醫,你真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啊!”

“以後,怎麽能勞煩小神醫每日操勞呢,我們會每日乘馬車去小神醫的府上。”

“好,那就這樣說定啦。”

蘇安安眼神清澈乖巧,聲音軟糯糯的道。

“不過,我還要上學堂,那個每日申時三刻行嗎。”

“當然!”

劉老爺子立馬答應道。

“諾,這個是藥方,每日三次,一共食用三天,體內的餘毒邊可解清。”

蘇安安說著,將一張藥方遞給劉老爺子。

“他應該會在3個時辰後醒過來,爺爺不用擔心了。”

“好,那真是太好了!”

劉老爺子眼中滿是感激,和自家老婆子一起,帶著府中的下人將劉子恒抱到了馬車上,回劉家去了。

馬車內。

劉老夫人看著自己孫子睡著的側顏,輕聲說道。

“咱家恒兒也是受了無妄之災啊。”

“不盡然。”

劉老爺子一臉的凝重,他從袖口中拿出一封信。

“你看,你是幺兒死前寄來的,今日才到。”

他輕嗤一身,臉上的胡須跟著一抖。

“真當我年紀大,老糊塗了嗎?”

劉老夫人接過那信件一看,神色劇變。

“老頭子,這。”

劉老爺子眼神堅定。

“等下,你在府中好好照料恒兒,我進宮一趟。”

“若是不能為幺兒報仇,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劉老夫人知道自家老爺的脾氣,隻是輕歎一口氣,並未阻攔。

另一邊。

蘇安安看著劉家人的馬車漸行漸遠,也準備回家了。

“今日真是謝謝牡丹小姐了。”

馬車上,江雲十分客氣的和趙牡丹道謝。

“沒什麽的。”

趙牡丹隨意擺了擺手。

“我同鈴兒如同親姐妹,待安安也便如親妹便親近。”

“我啊,倒是希望咱們的小忙人可以不能那麽忙,來陪著我玩幾日。”

她看向蘇安安的眼中滿是憐愛。

“啊?”

聽到兩人談起自己,蘇安安從香甜的桂花糕中抬起頭。

【自己咋啦?】

“哈哈哈。”

江雲看著滿臉都是桂花糕的蘇安安,輕笑一聲,從手帕輕輕替她擦幹淨臉頰。

“誒呦,安安呐,慢些吃沒有人和你搶。”

“哈哈哈......”

趙牡丹也跟著笑出聲。

沒一會兒馬車就停在了首飾鋪子門口。

江雲和蘇安安準備先將趙牡丹送回去後,再回家。

首飾鋪子門口。

路綺翹著二郎腿在門口坐著曬太陽。

看見江家的馬車停在門口。

將懷中抱著的葵花子放到一旁,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安安,幸好是一十七陪著你去的,不然別人還沒有那個身手。”

“嗯,怎麽了?”

蘇安安對於路綺著沒頭沒尾的話,感到有些疑惑。

路綺輕歎一聲。

“害,還不是那個馬車車夫。”

“嘖嘖嘖,設計馬車碎裂的那人,明顯者就是要你們命去的啊。”

“我們一行人,抬著那馬車車夫,還沒有到醫館,那馬車車夫就沒氣了。”

“啊?”

蘇安安感到很是詫異。

她覺得馬車車夫雖然看上去傷的很重,流的哪裏都是血,但應該都是被木頭渣子給紮的,傷的應該不重啊?

怎麽會還沒有到醫館就沒命了呢?

路綺瞧著蘇安安震驚的小臉,接著說道。

“我當時也很震驚,特意讓醫館那人給查明了死因。”

“原來,那木屑中的還摻雜了毒藥。”

她嘖嘖兩聲。

“這幕後之人,真狠啊。”

趙牡丹輕咳一聲,示意路綺不要繼續說了,她看向江雲。

“江夫人若是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們。”

“好。”

江雲微微一笑。

隨後,就帶著蘇安安離開了。

馬車上。

蘇安安小手捧著小臉。

“娘親,咱們要不要將府中的馬車全部檢查一遍呐。”

她莫名覺得所有馬車都不安全了。

“有必要。”

江雲讚同說道。

她現在心中很是擔憂。

既然那人可以對自家的馬車動手,那必定是混進了自家。

哎~

究竟是誰啊!

“哦!對了!娘親,大哥怎麽樣了!”

“他怎麽沒有在莊子。”

蘇安安猛地想起一十七。

雙眸中滿是擔心和害怕。

江雲並沒有打算隱瞞,直接說道。

“他在今早回家的路上,遇到襲擊,手臂受了傷。”

“在府中休息呢,不是很嚴重。”

“你不用擔心。”

“哦。”

蘇安安聲音悶悶的應了一聲。

--

等回到了家。

蘇安安直接飛奔到一十七的院子,江雲也跟在她的身後。

院中。

一十七手中拿著一把長劍,不知疲倦的繼續舞動。

又是他,又是他!

為什麽!為什麽!

自己就是贏不了呢!

他一下,接著一下,竭盡全力的揮動著手中的長劍,連手臂上的傷口崩開流血,都不自知。

被長劍砍的木樁,根本禁不住這樣劇烈的攻擊,被擊打的木屑飛揚,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蘇安安一進到院子,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蘇安安見狀,心中一緊,連忙小跑上前,急切地喊道:“大哥!”

“大哥快停下!你受傷了!”

她稚氣的呼喊聲,仿佛穿透了劍影與喧囂。

一十七緩緩停住手上的動作,轉頭看向蘇安安,表情頹廢,嗓音沙啞的喊道。

“安安。”

他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手中的長劍脫手而出,發出“哐當”一聲,他整個人也隨之跪倒在地,手中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染紅了衣襟。

他雙手掩麵,身體顫抖,淚水與汗水交織在一起,順著指縫滑落,滴落在塵土中,濺起一朵朵微小的血花。

他不甘的嘶吼道。

“為什麽,為什麽!我還是敵不過他!”

一十七肩膀劇烈起伏,壓抑著的哭聲回響在院中。

蘇安安看著自己大哥這幅模樣。

心底對於上午襲擊大哥的人,有了猜測。

【得,肯定是他,大哥隻有遇上他,情緒才會崩潰。】

江雲看著自己兒子這幅,模樣,心疼地蹲下身,輕輕將他的手從臉上拉開,柔聲安慰道。

“沒事的十七,日子還長著。”

“對啊,大哥你已經很厲害了。”

蘇安安奶聲奶氣的安慰著。

一刻鍾後。

一十七的情緒漸漸平穩。

蘇安安坐在床榻上,細心的幫著一十七重新包紮傷口。

“誒?十七,愛國他們上午回來了嗎?情況怎麽樣?”

江雲和一十七詢問道。

一十七聽著,眉頭蹙起。

“他們一直沒有回來,我還以為和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