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安吐了幾個泡泡,心聲還在繼續。
【哎?當年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剛出生,就被暮辭掐死,將自己兒子掉包了。】
暮辭!她竟然如此大膽!
本宮的孩子!
皇後心中憤怒咆哮,但麵上還是一副慈善和樂的樣子。
她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能聽到這孩子的心聲。
“這孩子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
皇後微微一笑,和江雲說道。
【不僅生前被暮辭換了孩子,等四皇子計謀得逞,登上皇位後,還將皇後給關起來,讓暮辭日日虐待直到慘死。】
皇後臉上的笑容,差點就維持不住了。
她和暮辭從小一起長大,自己也待她如親姐妹,可她為何要那樣對待自己?
皇後心中盛滿了疑惑,憤怒,傷心,難過。
【哇塞,不愧是皇後娘娘,這衣服就是漂亮!衣服上麵的線還閃閃亮。】
蘇安安被皇後衣服上的繡花吸引了注意。
江雲起身,行了個常禮。
“今日臣婦前來,不單單是為了謝恩,而是為了替母家求情。”
她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皇後聽得很是氣憤!
那些拉吉國人竟然如此猖狂。
皇後抬了抬手。
“惠淑人,起來吧。”
“你們鎮國公府的顧慮本宮明白,想來定時他們搞錯了。本宮會同皇上解釋清楚的。”
“謝皇後。”
江雲起身。
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外界都傳皇後尖酸刻薄,還擔心會失敗呢。
【哇,皇後娘娘真的是很通情達理啊,娘在路上白擔心了,可為啥外麵人都說皇後尖酸刻薄呢?】
皇後聽得一頭霧水。
她?尖酸刻薄?這後宮誰不知道自己寬厚仁善。
【哦!對了,外麵的人說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說的,想來那人應該就是暮辭吧?她還真是個白眼狼。】
蘇安安在心底為皇後抱不平。
【這件事分明和皇後娘娘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卻把鍋甩到皇後娘娘身上!】
皇後在心中仔細思索,也想不起來,倒是是什麽事情。
哎~算了,既然傷害已經造成,現在追究暮辭是因為什麽事情,怨恨自己的還重要嗎?
自己不可能會因為她有悲慘經曆,而原諒她對自己和自己孩子的傷害。
“君臨公主,這可是莫大的榮幸。”
皇後憐愛地捏了捏蘇安安的笑臉,蘇安安對著皇後笑起來。
溫暖又治愈。
想來皇上也是很喜歡這個小丫頭。
皇後和江雲又說笑了一會兒,江雲看著外麵的天色已經不早了。
便起身和皇後告別。
皇後戀戀不舍地將蘇安安交給江雲,臨走前,還將紀景珩小時候的肚兜賜給了蘇安安。
“希望君臨公主可以像景珩一樣茁壯成長。”
【這難道就是古人表達喜歡和祝福的方式嗎?將自己孩子的肚兜送給別人?】
蘇安安尊重但不理解。
“謝皇後。”
江雲恭恭敬敬的接下,交給翠菊拿著。
“惠淑人,本宮在這宮中平日裏無趣得很,有時間,還要帶著君臨公主經常進宮遊玩啊。”
【好啊!好啊!】
蘇安安在心中答應得很是痛快,自己在家呆得無聊死了,恨不得可以經常出來走走。
“好。”
江雲答應後,由皇後身邊的宮女帶著離開了後宮。
江雲一走,皇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她眼神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暮辭。
暮辭心頭一顫。
難道皇後發現什麽了?
她撲通一聲跪下,神色惶恐。
“暮辭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還請皇後娘娘明示。”
這明顯心裏有鬼啊。
皇後撲哧一聲笑了。
語調輕快道:“暮辭快起來,你們二人相伴多年,本宮怎會懷疑你,剛才隻是在想,送君臨公主什麽禮物?”
“本宮聽說景珩要認這個小丫頭為幹女兒,那麽不就是本宮的幹孫女。”
“哦。”
沒等皇後說話,暮辭自己就站起來了。
剛才真是嚇死她了。
皇後靜靜地看著暮辭的神情變化,心中暗暗琢磨。
車緩慢地行駛在街上。
蘇安安無聊地四處張望。
有看到了那個和娘親很像的少年。
【這湊近一看,果然更像!】
【他的手好巧的,這小兔子真是活靈活現!】
江雲沒有注意蘇安安這邊的動作,她在看剛出宮時,被人塞到翠菊手中的紙條。
翠菊神情緊張,眼睛裏滿是不安。
“夫人,咱們要不要告訴大夫人?”
她真的很害怕。
“不行,那樣隻會讓大嫂擔心。”
江雲將手中的紙條收進荷包。
聽到江雲和翠菊的說話聲,蘇安安回過頭。
【娘她們在說啥呢?】
車晃晃悠悠地回到了鎮國公府。
皇後的動作果然迅速,等江雲他們回去,府中一個官兵也沒有了。
周南伊過來迎接江雲。
“雲雲啊!真是多虧你了!”
她激動地拍了拍江雲的手。
江雲:“沒事大嫂,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走,餓了吧?咱們進屋吃飯,張太醫還等著呢?”
周南伊笑著說道。
江雲剛邁出去的腳步頓住了。
天啊!張太醫還真是執著。
【她好想逃~卻逃不掉~】
蘇安安在心底唱起逃,暗暗偷笑。
江雲認命地歎了口氣,看來自己不交出點什麽,張太醫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大嫂,我先回一下院子,和蘭蘭說一聲。”
周南伊答應道:“好,蘭蘭那丫頭可擔心你了,一上午派人問了好幾遍。”
江雲抱著蘇安安回了自己的院子。
和劉蘭蘭打了聲招呼後,去了自己房間,將門窗緊緊關好,還將下人都打發出去。
“安安啊?娘,哎~”
江雲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你能將狗蛋昨晚那個病症告訴娘嗎?還有怎麽診治。”
她將宣紙和研好墨的硯台放到蘇安安麵前。
【當然好啊!】
蘇安安立馬答應了。
她在心中一遍想著,一遍用手指沾墨在紙上寫拚音。
江雲聽著蘇安安的心聲,將東西在心中背下。
等蘇安安寫完,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累得躺在江雲的懷中。
【天哪!讓一個嬰兒寫這麽多字,簡直是虐待。】
她用小手錘了錘酸痛的手臂。
這困意說來就來。
她剛停下筆還沒兩分鍾,就呼呼的睡著了。
江雲輕輕將蘇安安放回搖籃,自己拿起毛筆,將心中記下來的,整理寫到了宣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