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安話落,屋內瞬間安靜下來,一根針落在地麵上的聲音都清晰可知。

江愛國立馬反對,他語氣嚴厲。

“不行,安安,那真是太危險了。”

“你就好好的在家陪你表嫂怎麽樣?”

夏靜語也跟著附和。

“對啊。”

她語氣溫柔。

“陪著表嫂在家中看兔子吧,我聽魏婆婆說,今天又有小兔子要生寶寶。”

“表嫂還沒有見過呢。”

蘇安安聲音乖軟。

“沒事噠,沒事噠。”

“我讓大哥和我一起去。”

“大哥都快半年沒有出去玩過了。”

她說著,晃了晃腦袋,學著學堂中秦夫人上課時的神態,用手指在空中輕輕點了點。

“那樣是不行滴,不行滴,大哥不是在家中練武,就是去兵營幫忙。”

蘇安安攤了攤手。

“那樣,他是找不到媳婦的啊。”

“正好,今天上午街上會舉辦廟會,據說還有舞獅表演。”

“那。”

蘇安安挑了挑眉。

“說不定,今日我就會有大嫂了啊。”

江愛國噗嗤一下笑出聲。

“哈哈哈哈,對對對,快讓十七出去玩玩吧,安安你是不知道,你那潤之哥哥,已經被懷疑是斷袖,天天在家被逼的喝藥呢。”

夏靜語用手肘碰了一下江愛國。

眼神中帶著關切。

“安安,你若執意前去的話,身邊定要多帶上一些侍衛。”

“好。”

蘇安安乖乖回答道。

“好了好了。”

金喬巧說道。

“這件事這樣說定的話,咱們快些吃飯吧,不然,飯菜都要冷了。”

---

另一邊,在皇宮中。

朝堂之上,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皇上高坐於龍椅之上,麵色鐵青,雙眸如炬,直視著跪在下首、身形微顫的夏盛。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嚴,回**在空曠的朝堂之上。

“夏盛,你可知罪?竟敢窩藏罪臣之女,視朕之天威於無物!你眼中還有王法嗎?”

言罷,皇上怒目圓睜,如同風暴中的雷霆,讓人不敢直視。

夏盛的身軀顫抖得更加劇烈,額頭緊貼冰冷的地麵,汗水混合著塵土,浸濕了衣襟,他顫抖著聲音回道。

“微臣因不舍兒女私情,竟讓罪臣之女藏匿府中,實乃罪該萬死。臣願辭去所有官職,以贖此罪。”

言罷,深深叩首,額頭觸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皇上聞言,神色複雜,眼神審視著望向夏盛。

他緩緩抬手,似是想說什麽,卻又最終化為一聲沉重的歎息。

龍袍袖擺輕輕一揮,皇上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裏回**。

“夏卿,你乃朕之肱骨,辭官之事非同小可。然,國法不容私情,你既已請辭,朕便準你所請。”

言畢,龍目微閉,似是不願再看這滿朝文武的震驚之色。

“謝陛下。”

夏盛說完,恭恭敬敬的站回原來的位置。

夏盛這件事情後。

禦史大夫劉老爺子,身形佝僂著,走向前。

他聲淚俱下的說道。

“求皇上幫幫老臣。”

他說著,像是身上的力氣被人抽走般,軟軟的跪在大殿中中央。

“怎麽了,劉愛卿。”

皇上聞聲詢問道。

劉老爺子聲音哽咽道。

“皇上您也知曉,我家子嗣單薄,我唯有的次子,在上月死在了任上。”

皇上輕輕點頭。

那件事他是有所耳聞的,聽說是為了平息流民暴動,護住城鎮中的百姓,受傷身亡。

當時,他本想派遣江來福前去鎮壓,但沒過多長時間,他就收到了自己兒子已經平息暴亂的消息。

他以為這件事就此過去了。

劉老爺子接著說道。

“我兒媳便帶著我小孫子來了京城,我那小孫子也是個命苦的,從小癡傻,不認人,在昨夜,由我家兒媳帶著參加廟會時,意外丟失,至今也沒能找到。”

“求皇上下令,能動用禁衛軍全城搜索尋找。”

他痛哭流涕道。

“求皇上看在老臣兢兢業業數十年的份上,幫幫老臣吧。”

皇上輕輕頜首。

“朕同意,這件事就交給大理寺卿去辦吧。”

“微臣遵旨。”

李潤之站出來說道。

“謝陛下。”

劉老爺子踉踉蹌蹌的站起身,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眼中滿是擔憂,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努力撐著,上完了朝。

在宮門外。

劉老爺子的夫人,見他出來,急迫的上前詢問道。

“怎麽樣?老爺。”

劉老爺子輕輕拍了拍自己老伴的手,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安心吧。”

“皇上不僅答應派遣禁衛軍幫忙尋找,還讓大理寺卿幫忙尋找呢。”

“想必,咱家的恒兒定會平安的。”

“她怎樣了?”

劉老爺子的夫人知道自家相公嘴裏的她,指的是自家兒媳。

她臉上滿是憂愁的歎了口氣。

“不太好。”

“本來因為上月的事,心中傷心,瘦的成皮包骨了,在得知恒兒失蹤的消息後,整個人都垮了,病懨懨的躺在**,靠參湯吊著。”

“哎~”

劉老爺子深深的歎了口氣,感歎自己命運。

---

另一邊。

蘇安安晃著小腳丫,看著街道上琳琅滿目的商品,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大哥,你說,每天都舉辦廟會多好啊,那樣就不用等一個月了。”

“那樣的話,安安還不每天一睜眼,就吵嚷著出來玩。”

一十七眉心微動,嘴角噙著分明的笑意,目光定格在蘇安安的身上,打趣道。

“到時候,咱們安安的小肚子,一定會變得和南瓜那麽大的。”

“哼!”

蘇安安嬌氣的哼了一聲,偏過頭不再去看一十七。

馬車很快就到了學堂門口。

為了快點。

是一十七抱著蘇安安走進的學堂。

見到知院後,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

語氣恭敬道。

“見過知院,我是來接夏家的少爺,夏靜翎回家的。”

一十七說道。

“嗯?”

知院眼神中帶著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夏家的少爺夏靜翎?”

“不是在今天一大早就被夏家的管家接回家去了嗎?”

“難道他現在還沒有到家嗎?”

他說著,語氣中染上了他都不曾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