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星一副星星眼,滿懷期待地看向蘇安安。

“沒有吃。”

她看蘇安安遲遲沒有動筷,有些著急地辯解道。

蘇安安呆愣住,並不是嫌棄那塊糕點是張南星碗中的,而是驚訝於,她居然會將她自己的吃的分給自己。

[天啊,吃得少,而且還不喜歡吃糕點,真是天選飯搭子。]

她笑的眉眼彎彎看向張南星,親昵的拉住她的手。

“謝謝南星!”

“嗯。”

張南星輕輕嗯了一聲,被蘇安安感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長長的劉海,遮掩住她眼底的歡喜。

張老夫人眼含笑意地看著親密無間的小姐妹。

老張認得這個師傅,真是太值了。

吃完飯後。

蘇安安和張太醫商定好了,明天開始授課,自明天過後,每隔5天授課一次。

“拜拜!!”

蘇安安坐在馬車上,熱情地朝著張家門口的張南星三人揮著手。

“明天你也要來啊!”

她不放心的說道。

“咱們一起去看兔兔!”

“好。”

張南星輕聲說道,她害羞的點了點頭。

這還是自從她出生以來,第一次有人邀請自己去她們家玩。

張南星站定在張老夫人麵前,看著蘇安安馬車離開的背影,心中有的不舍。

如果安安是自己的親姐妹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每天都在一起了。

張老夫人三人送完蘇安安幾人,重新回到屋內。

“老張。”

張老夫人神色嚴肅,聲音低沉的說道。

“上午時,家中人太多,你忙著招待家中客人,我便沒有通知你。”

她將上午的事情,細細地和張太醫說了。

張太醫聽完,沉默地低下頭,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咱們應該怎麽處置路婆子。”

張老夫人詢問這,她眉頭輕皺,一臉的為難。

“雖然她罪不可恕,但是她的爹娘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小廝急吼吼地跑到她們麵前。

喘著粗氣,結結巴巴,一臉驚恐的說道。

“老爺夫人,不好了,她們!她們!全都死了!”

此話一出。

張太醫和張老夫人激動的同時從椅子上站起來,椅子和地麵摩擦,發出吱啦一聲。

“我不是讓你們將她們看管起來,好端端的,怎麽死了!”

張老夫人眉宇間隱含著怒氣,她斥責道。

“真是廢物!”

她和張太醫一起,快步去了關押那些丫鬟的柴房。

到達柴房後。

張老夫人聞著那衝天的血腥味,嫌惡地皺起眉頭。

她拿出手帕,抵在自己鼻前。

皺著眉,看向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

那些小丫鬟們,一個個口吐鮮血,死狀淒慘。

張太師走進,蹲下身,搭上其中一人的脈搏。

細細診治後。

眉頭皺得更深。

“她們這是中毒了。”

張太醫怒極反笑。

“哈哈哈哈,真是瘋了,居然敢在我家中用毒!”

他從腰間拿出一條手帕,細細地擦拭著手指上染上的鮮血。

後,用力扔到地上。

眸色中是前所未有的恨絕之色。

“吩咐下去,關閉府門,一個蒼蠅都別放出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膽子這麽大。”

“是。”

那小廝應了一聲,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此時。

張家的一間客房內。

小鄭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忽然,一小廝神色匆忙地走進來。

“不好了,老爺,張太醫知道了那些丫鬟中毒身亡,將府門給關了,誰都不讓走,咱們該怎麽辦啊?”

那小廝急得在屋中來回踱步。

小鄭被吵得不耐煩地抬起頭。

語氣淡淡的說道。

“不用慌張,我身上什麽毒都沒有帶,這次,不過是那幾個丫鬟倒黴,正好到了該吃解藥的日子。”

“她們服用的毒藥是我在原有的基礎上改良過的,不會吃了一段時間解藥,那毒就會在體內消散,而是會沒吃一次解藥,那毒就會在體內加重幾分。”

聽到小鄭這樣說,那小廝的心中的緊張才緩和了些許。

“而且,我製毒所用之物,是師傅都沒有見過的。”

“他恐怕也是心中不解,才下令將府門關閉的吧。”

小鄭輕歎一聲。

“真是可惜了,這樣一來,咱們在師傅家就沒了眼線,還要找機會送過來一些。”

張太醫安排了留在自己府中的所以弟子前來為那些丫鬟診治,但一無所獲,折騰到了半夜,張太醫才讓他們離開的。

睡前。

張太醫躺在**,對著張老夫人不放心地囑托。

“在沒有抓到下毒之人前,你和南星無必要處處小心,每日晨昏,我都會為你們診脈。”

“知道了,老張,你就別擔心了,啊哈~早點睡吧,明日不是還要去安安家嗎?”

--

第二日清晨。

張南星早早的就起了床,在發生了昨天那件事後,張老夫人就將張南星的小床,搬到了她們房中。

她利落地趴下床,光著腳,噠噠噠地跑到張太醫夫婦的床前,奶聲奶氣地喊到。

“起床啦。”

張老夫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打了個哈欠,看向自己麵前精神抖擻的孫女,疼愛地揉了揉張南星的頭發。

語氣中帶著困乏說道。

“南星乖,咱們下午才去呢,不用起得這樣早。”

她抬眼看向窗外,天也才剛蒙蒙亮。

“好吧。”

下午。

張南星穿著自己挑選了半天,才挑選好的衣服,手中拿著自己精心為蘇安安準備的禮物,同自己祖父祖母一起,去了鎮國公府。

“南星!”

蘇安安踮起腳尖,興奮地朝著張南星揮手。

她身邊的江雲,一臉的困意,眼下布滿烏青,神色有些憔悴。

“雲雲,出什麽事了?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周南伊神情擔憂地看向江雲,她伏在江雲的耳邊低聲說道。

江雲把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擺了擺手。

“不用,小事而已,我能搞定,隻不過需要多些時間而已。”

“嗯,那好吧,如果有需要,你一定要告訴我,雲雲,你記住,你並不是一個人,你的身後有我們大家。”

周南伊眸色關切。

“所以,有些事,你不用硬抗。”

“好。”

江雲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安安。”

兩人說完,張太醫幾人的馬車正好停在了鎮國公府門口。

張老夫人被人攙扶著下了馬車,臉上掛著笑容。

“真是打擾了。”

張太醫興致勃勃地活動著手腕,眼神中是難以掩飾的激動。

“師傅,咱們要先學習什麽,我不挑的!”

張南星被丫鬟抱著,走下馬車。

她站在蘇安安的麵前,聲音輕柔地喊了一聲。

“安安。”

“南星,你終於來了!”

蘇安安上前,給張南星一個大大的擁抱。

“等我教完課。”

“咱們就去看兔兔!”

她聲音雀躍,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張南星。

【太好了!終於有同齡人可以和我一起玩了!】

【好開心,好開心!】

江雲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張老夫人咱們先去前廳喝茶吧,安安她們應該一會兒就結束。”

“行,正好啊,我從家中帶了一些今年新的龍井,大家正好一起嚐嚐。”

“好啊。”

眾人說說笑笑,去了前廳。

蘇安安則是和張太醫一起,去到周南伊專門為她準備的授課房間。

蘇安安心中想著,既然張太醫認定自己拜師的契機是給自己表姐接生,所以計劃課程從接生有關的開始教授。

學習的時間過得很快。

張太醫學得十分認真,時不時地就會掏出紙筆在宣紙上細心記錄。

“好了。”

蘇安安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唇,從椅子上爬下來。

她心中哀嚎。

【啊啊啊,給別人講課好累啊,我發誓,就隻收張太醫這一個徒弟,以後再也不收了。】

【感覺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煙了。】

“結束了?”

張太醫將手中握著的毛筆放好,有些戀戀不舍。

但還是規規矩矩地說了聲。

“師傅辛苦了。”

“我打算自己繼續在這裏看一會兒筆記。”

“行,那我去玩了。”

蘇安安一蹦一跳,腳步輕快地離開了房間。

獨留張太醫一人在房中。

蘇安安剛走出院子,一拐角處,直接撞到了孔樂然身上。

直接摔了個屁墩,痛得她誒呀一聲。

[嗚嗚嗚,我的屁股啊!]

孔樂然意識到自己撞了人,低頭看去,原來是蘇安安。

她驚呼一聲。

趕忙將蘇安安扶了起來。

“哎喲!安安,你沒事吧?”

“都怪我,不小心。”

孔樂然的語氣中滿是自責。

她輕輕拍去蘇安安屁股上的泥土。

蘇安安痛得眼眶中蓄滿淚水。

眼神委屈地看向孔樂然。

“二舅娘。”

“你要去幹什麽啊?”

“這麽著急。”

“是夏家的夫人來了!”

孔樂然眼中閃動著激動。

她是知道江愛國和夏靜語互通心意了的。

心中猜測著,那夏夫人特地回到京城中,該不會是為了給靜語和愛國兩人說親。

今年真是不錯,不止女兒,連兒子婚事都有了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