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之看著一眨眼就消失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
呆了一瞬,反應過來後,腦袋仿佛被人錘了一下。
天啊!
安安!
“那個毒婦要帶安安去哪裏?”
他低聲嘟囔著,快速找小二結了飯錢,出去尋找他們。
蘇安安被路綺護在懷中。
她手不安的緊緊環住路綺的脖頸,雙眼緊閉,不敢低頭向下看去。
【這個姐姐怎麽突然就將自己抱起來帶走了?她要帶自己去哪裏呀?】
嗚嗚嗚。
她默默在心中收回誇路綺好看那句話。
路綺抱著蘇安安飛快的在房屋間穿梭著。
小風像刀子一樣劃過蘇安安的臉龐,使心中的恐懼加劇。
很快路綺就停在了一個院子中。
“好了!”
她語調輕快,手拍了拍蘇安安的小腦瓜。
“可以睜開眼睛了。”
蘇安安緩慢的睜開一隻眼,打量這四周的環境。
是一座山腳下,環境清幽的小院子,院牆外是密布的竹林。
確認環境安全後她才睜開雙眼。
“哪兒?”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麵透露著深深的疑惑,她揚起腦袋看向陸琪,聲音帶著稚氣的問道。
“這裏是我家。”
路綺抱著蘇安安走進了屋內。
屋內的陳設更為簡單,且大部分都是用竹子做的。
蘇安安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四處張望,小腦袋轉的跟個撥浪鼓似的,這看一眼那看一眼。
【哇,這小姐姐家看起來很不錯呀。】
“我家還不錯吧,這些家具都是我和我朋友一起親手做的。”
路綺將蘇安安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她眉毛上挑,語氣中是掩不住的得意,但眼眸莫得的閃過一絲傷痛。
唉,說實在的還真想她。
“漂亮。”
蘇安安笑起來,由衷的誇讚著,小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坐著的那個竹椅。
【真是精巧,自己恐怕是做不出來這樣精致的。】
想著想著。
她眼神看向自己那胖乎乎的小手,暗暗歎了口氣,搖搖頭。
路綺眼神一直注視著自己身旁的這個小團子。
瞧著她那動作,輕輕的低笑兩聲。
原來小孩兒這麽有意思。
路綺抬手揉了揉蘇安安被風吹的亂糟糟,跟個鳥窩似的頭發。
“你在這兒待著別動,看著別摔下去,我去拿個發帶給你重新紮一下。”
“好~”
蘇安安頭都沒抬,聲音軟糯糯的應答著。
路綺從梳妝台上隨手拿起一個發帶,三下兩下的就將蘇安安腦袋上炸毛的頭發,梳的幹幹淨淨。
蘇安安乖乖的坐在那裏,任由著她給自己梳頭,一動也不動。
“真不錯。”
路綺拍了拍手,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看來養個小孩兒也不怎麽難嘛,自己已經掌握了基本的事情之一。
不愧是我。
她嘴角帶著濃濃的笑意,忽然湊到蘇安安麵前。
“安安,你願不願意跟姐姐住在著?你媽媽能做的我都行。”
她說的話有些荒唐,但卻十分認真。
蘇安安身體僵直了一瞬,不可置信的望向她。
【啊?啊?啊?為什麽呀?】
反應過來後不停的搖著頭,臉上的肉一顫一顫,剛被紮好的頭發也散了開來。
眼眶中立馬蓄滿的淚水,小手不安的攪動在一起。
路綺沒想到蘇安安的反應這麽大。
她捏了捏蘇安安的臉頰,嘿嘿笑了兩聲說道。
“嘿嘿,姐姐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哭啊。”
語氣中難得的有些慌亂。
其實路綺說的話是認真的,她看著蘇安安十分的合眼緣,而她單獨在這裏住著覺得十分的孤單。
才腦子一抽出了,那樣的話,
此時的她十分的後悔,手忙腳亂的安撫著麵前的小奶團子。
蘇安安不為所動,眼神無辜的看向他,眼淚跟滾豆子似的,啪嗒啪嗒的落下。
“別哭別哭,哎呀,看,姐姐給你彈琵琶聽。”
路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把自己珍藏的枇杷從箱子裏拿出來,坐在蘇安安的旁邊。
十分熟稔的彈奏起來。
聽著悅耳的琵琶聲,蘇安安漸漸止住了哭聲。
睫毛上掛著淚珠,模樣十分認真的聽著路綺的演奏。
小腳還跟著一晃一晃的,跟著打拍子。
儼然一副驚呆了的神色。
【哇!這難道就是《琵琶行》中描寫的琵琶聲,國宴!】
屋內一片歲月靜好的模樣。
嚓嚓嚓,嚓嚓嚓嚓。
院中響起奇怪的聲音。
路綺原本半眯著眼睛,沉浸在演奏中,聽到那聲音後,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手還是和原先一樣彈奏著琵琶,但身子已經默不作聲的往蘇安安那旁移動。
誰!難道是仇家來報仇?
她在心中猜測。
路綺和普通的小偷不同,別的小偷是求財為己,而她則是幫其他人偷,再從中賺取好處。
因此和江湖上各個門派都有牽扯。
但她屬於中立,也掌握著每個門派中不少的秘密。
相互製衡下。
生活也算安定。
蘇安安就算沒有聽到那奇怪的聲響,也注意到了路綺那奇怪的動作。
蘇安安揚起腦袋,眼神好奇的看向路綺,雙手攥緊衣角,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帶著深深的擔憂。
【不會吧,難道自己是被綁架體質?走到哪裏都會被綁架?】
路綺隻覺得自己衣角一緊,低頭看去就對上了蘇安安那雙擔憂的眼眸。
她心中一暖,安撫的笑了笑,眼神示意她沒事。
隨後又警惕的看向院外。
嚓嚓嚓,聲音還在持續。
路綺眸子眯了眯,悄悄從頭上拔下發簪,做好隨時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
哢嚓!
竹門被利刃劃破。
一隻飛鏢穿過竹門,直挺挺的插在了牆上,那刀身泛著淩厲的白光。
蘇安安驚的身子一抖,胸膛大幅度的起伏著,眼神驚恐的看向那個飛鏢。
害怕的整個人貼在了路綺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