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蘇安安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確定聲音是從窗邊傳來的。
“嗚嗚嗚,相公我錯了。”
“啊啊啊,救命啊~~~”
聲音逐漸淒厲。
聽的人心驚。
他們三人的動作出奇的一致,皆往窗邊看去。
樓下。
在客棧的門前,一個男子一隻手拖拽著一個女子的頭發,另一隻手瘋狂的扇著耳光,腳還時不時的踢幾腳。
女人不停的求饒,但沒有還手的意思。
“媽的,賤女人,成親10年,連個蛋都沒個老子留下。”
“我呸!你還有臉活著!”
男子口中滿是惡毒的咒罵。
聽到那男子的聲音後,蘇安安和一十七同時愣了一下。
這聲音好像下午的那個馮六啊。
馮六因被迫將金鐲子交了出去,心中很是苦悶,無處發泄,於是來到客棧樓下喝酒。
夜深了,他的媳婦見他遲遲沒有回家前來尋找,卻沒想到被毆打了一番。
夜已經很深了,街道上隻有零星的幾個人。
毆打和咒罵逐漸加劇。
江雲幾人看的眉頭緊鎖。
【嗬嗬,打女人算什麽本事。】
蘇安安在心中嘲諷,撇嘴看著樓下的施暴。
那個女子躺在地上,呼叫聲漸漸微弱。
【要是不幫忙,那個女的會不會被馮六打死呀?】
蘇安安的心跟著緊張起來,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角。
她的餘光瞥見,自己手邊的一個花盆。
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再等幾分鍾,如果還是沒有人前去幫忙,自己就將這花盆扔下去。就算不能砸到他,應該也能嚇他一跳。】
江雲看不下去了,雖然她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但也不願眼睜睜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死在自己的麵。
“十七。”
她正準備叫一十七下去幫忙之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客棧門口響起。
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身後跟著四個侍衛。
雄鄒鄒的客棧門口走出來。
“嘿!幹嘛呢?”
語氣中頗有些憤怒。
馮六不爽的回過頭,正準備教訓一下這不長眼的人。
但看清來的人後,他被嚇得雙腿發抖,臉上布滿恐懼。
底氣不足,但依舊硬氣的說道:“我在教訓我自己媳婦,關你們什麽事。”
蘇安安對來的人產生了巨大的好奇。
倒地是什麽,能讓馮六這樣的人嚇成這樣。
下午時,就算被那麽多的百姓圍攻,也沒有看見他臉上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可惜的是。
那中氣十足的老人,一直站在客棧門口,蘇安安就是把半個身子,也沒看清。
“嗯?”
那老人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凶狠的看向馮六。
馮六就被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
“真是勞煩你救我了,我本就是個罪人,成親10年,生下的四個孩子都因為我的疏忽,被人牙子拐走,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那女子抬起頭,臉上滿是淚水。
蘇安安著實吃了一驚。
不是因為那女子美的驚人,而是醜的嚇人。
臉上大大小小遍布著各種傷疤,燙傷,割傷等數不勝數。
[嘖嘖嘖,該不會是馮六打的?天呐,他這人下手也太狠了。]
不過,那一雙眼睛生的十分好看。
自己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對了!
和小夭姐姐的好像啊。
蘇安安驚奇於自己的發現。
她迫不及待的和江雲她們分享。
“眼睛。”
“小...夭姐姐。”
江雲神色微凝,她嘻嘻打量後,發現確實很像。
難道那個人就是小夭的娘親。
自己應該派人去查一下。
樓下那老人寬慰道:“著世道無常,凡是還要往前看,孩子總會有的。”
女子木訥的應和兩句,消失在了夜色中。
江雲草草吃了晚飯後。
表情嚴肅的和一十七分享自己派人暗中查到的信息。
這太平鎮這些年可不太平。
“大約從五年前開始,這陣子中經常會有女童丟失,基本都是在三到四歲左右。”
“而且這兩年數量激增,家家戶戶都將自己的孩子看的很緊。”
蘇安安原本都快昏昏欲睡,聽到這個消息後,清醒了幾分。
[每年那麽多人丟失,官府沒有派人出去尋找嗎?]
她很是疑惑。
一十七也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哎?既然每年有那麽多人丟失,為什麽咱們進來的時候,沒有聽人提起過。”
“這件事要是擱在京城,應該早就恐慌起來了。”
“重點就在這裏。”
江雲聲音沉了幾分。
“我懷疑那夥人應該是和本地官府勾結。”
“我讓人去暗查和小夭形容的壞人,十分相似的那個人,還有本地的縣令。”
“得知,他竟是此縣的縣丞,是五年前派往來這裏的。”
“脾氣不好,經常板著個臉,但還是會為百姓做實事。”
“那個縣令是三年前調來這個地方的,十分為百姓著想,幾乎沒有人不稱讚。”
蘇安安聽著,聽著眼皮逐漸打架,躺在一十七的懷著,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夢中。
她夢到自己也被抓進了那個暗室。
自己跑啊跑啊,去怎麽也跑不出來,很是著急。
忽然她在那個暗室中看到一抹身影,那人笑著看向自己,自己剛想呼救,就被那人一掌推了回去。
“啊啊啊啊啊。”
蘇安安大叫一聲,從噩夢中驚醒。
眉眼中滿是不安,頭上冒的全是冷汗。
在一旁紮頭發的江雲,看到自己乖女兒被嚇醒,頭發還沒紮完,快步走到了床邊。
她將蘇安安緊緊的抱在懷中,語氣輕柔的安撫。
“怎麽了?安安是做噩夢了嗎?”
蘇安安心中委屈極了。
噩夢中的場景不停的在眼前閃現,她的眼眶逐漸蓄滿淚水。
“娘親,怕怕。”
蘇安安死死的抱住江雲,頭埋在她的頸窩,不肯抬起來。
應該是被昨天看到的情景嚇到了吧。
哎~
江雲看著被噩夢嚇得,不停抽泣的女兒心中很是心疼。
她輕輕的拍著蘇安安的後背。
“安安,乖,不怕不怕。”
“有娘親在呢。”
蘇安安趴在江雲的頸窩,嗚嗚的哭了很久,才緩過情緒。
江雲將她放到**,快速的給她洗漱完,自己才繼續梳頭。
咚咚咚,敲門聲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