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可純和時雨朦去查詢蕭宇幾人死亡記錄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金旭日的耳中,他讓人把這件事通知了霍遠和胡忠武兩個。

霍遠和胡忠武驅車趕住了軍部,遠遠就看到被衛兵擋在門外的卓可純和時雨朦,兩人對望了一眼。

霍遠笑著說:“沒想到蕭宇這小子真的很有手段,這幫女孩子一個個都來北韓殉情來著!”胡忠武瞪了他一眼:“少他媽胡扯,去把真相告訴她們,不然她們沒準真會為蕭宇殉情!”

霍遠歎了口氣:“說實話,我開始為蕭宇感到擔心了,這麽多美女他一個人搞的定嗎?他死了倒還一了百了,現在讓這幫女孩子都知道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大戰一觸即發……一觸即發啊!”

胡忠武笑了起來:“這是他自己的事情,蕭宇有能力擺平整個黑道,這幾個女孩子對他來說豈不是小菜一碟!”

霍遠一副憂慮萬分的樣子:“從肉體上征服容易,從精神上征服實在是困難啊,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蕭宇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對感情的態度是順其自然,身在江湖,整天都在刀尖風浪上混,天知道哪天會遇到什麽,何不盡情的享受能夠擁有的一切。

他以金大宇的身份入住了曼穀春江酒店,第二次來曼穀的感覺和上次全然不同,可能是因為雨季的緣故,現在的曼穀更像一個江南的城市。

在酒店休息了一個下午,他順便瀏覽了一下當地新聞和局勢。現在泰國政府正在開展一場聲勢浩大的禁毒行動。春猜的毒品部隊已經多次和政府軍交火,政府方麵摧毀了他的兩個毒品基地,對他來說現在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蕭宇在晚飯後來到了位於曼穀西郊的佛光醫院,去探望她的妹妹思緣,笙妍夫人禁止任何人探視思緣,蕭宇很難接近思緣的病房。

他來這裏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等待笙妍夫人,隻要沒有重大的事情。每天的晚上七點笙妍夫人都會到這裏陪伴女兒。

蕭宇在病房前的長廊中等待了半個小時後,總算看到笙妍夫人的身影出現在前方的入口。

蕭宇摁滅了手裏的香煙,站起身來。笙妍夫人這才留意到前方的蕭宇,她的瞳孔在瞬間縮小了,隨即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蕭宇除下了他的墨鏡,禮貌的向笙妍夫人打了個招呼:“阿姨!您好!”

笙妍夫人感動的點點頭,在聽到蕭宇死訊的時候。她難過了很長時間,她一直都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因為蕭宇如此傷心。當蕭宇真實地出現在她的麵前,這種發自內心的幸福是難以形容的,笙妍夫人知道,這更多的是因為思緣的存在,蕭宇是思緣唯一的哥哥,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把蕭宇視為自己的兒子和親人。

思緣仍然是那副癡癡呆呆的樣子,蕭宇把專門為她購買的玩具熊放在她的枕邊。思緣怯怯的看了看他。然後緊緊的把玩具熊摟在你中。

笙妍夫人的眼圈紅了起來。在她的記憶中女兒還從來沒有接受過外人的禮物,也許這就是帶常說得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

思緣抱著玩具熊睡去,笙妍夫人和蕭宇來到病房外的天台。

“我一直都在為你擔心!”笙妍夫人仔細端詳著蕭宇,經過這場風波,他顯得更加的成熟和內斂,往日的鋒芒畢露已經被沉穩所取代。他越來越像他的父親。

蕭宇把自己離開泰國後的經曆簡明的向笙妍夫人介紹了一下,笙妍聚精會神的聽完蕭宇的敘述,感歎說:“你的運氣的確不壞!”

她充滿智慧的雙目深深凝規了蕭宇一眼:“你這次來泰國究竟有什麽打算?是不是想東山再起?”

蕭宇看了看遠方的天際:“其實我曾經想過放棄,可是到最後我還是沒能夠說服自己,我並不是一個能夠放下仇恨的人!”

笙妍夫人淡然笑了起來:“如果你能夠忘掉一切你就不是蕭宇,你和鼎漢真的很像。我隻希望你擁有比他要完美的結局。

“秦正在北韓已經被我幹掉了!”蕭宇把秦正的其正死因告訴了笙妍夫人。

笙妍夫人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奇:“以你的性格,如果放過了秦正。我才會感到奇怪……”她分析說:“你雖然擁有了新的合法身份,自從秦正死後,肯定有很多人會猜到你並沒有死去,警察和法律雖然無法約束你,可是這幫人由於擔心你的報複,會不遺餘力的對付你!”

蕭宇深有同感的說:“所以,我現在仍然不能公開的露麵,秦正死後,會遺留下兩個問題。第一:春猜購買軍火的途徑突然中斷,現在又是政府加大打擊毒品力度的時候,他急需最購入先進的武器。第二:秦正做為春猜香港毒品市場的唯一合作夥伴,他的死會造成毒品市場重新陷入混亂中去,和記和三合會這些擁有很強實力的幫會,肯定不會放過這個良機,他們會竭力爭取和春猜建立起夥伴關係。”

笙妍夫人欣賞的點點頭:“春猜現在的處境的確是相當的艱難,在這個時候選擇和他的合作必須相當的謹慎。”

蕭宇說:“對春猜來說,最大的危機就是目前政府對他的製裁和打擊,如果我幫助他搞到軍火渡過難關,必要的時候他可能會出賣三合會跟和記的利益!”

笙妍皺了皺眉頭,她低聲說:“你想借用春猜的力量打擊三合會跟和記?”蕭宇點了點頭。笙妍提醒說:“春妍這個人絕對不值的信任,當年你父親的死和他也有一定的關係,他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賣任何人,況且他現在己經成為整個政府的公敵,你跟他合作需要冒很大的風險,稍有不慎,有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蕭宇知道笙妍夫人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但以自己目前的境況,無論這次有多大的風險,都要冒險一搏。

笙妍夫人從他的眼神中己經知道他的主意已定,她輕聲歎了口氣:“我會讓圖牙幫助你安排和春猜見麵,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定要提防春猜這個人!”

蕭宇看了看笙妍夫人,目光轉向在房中熟睡的思緣,他慢慢的說:“我會的!我比任何時侯都要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這是蕭宇和圖牙的第一次會麵,雖然早在上次蕭宇來泰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打過交道,不過那次是圖牙收了別人的訂金追殺蕭宇,後來雖然在笙妍夫人的授意下停止了對蕭宇的行動,可是兩人一直沒有機會坐在一起。

圖牙是一個典型的泰國中年男人,膚色黝黑,顴骨突出,嘴唇很厚,唯一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他頜下的那撮花白的胡須,除了這裏其他地方的胡須都刮得幹幹淨淨,這非但沒有為他增加幾分霸氣,反而平添了些滑稽的感覺。

蕭宇和圖牙接觸了短短的一個小時,他馬上發現,笙妍夫人把水蛇幫全權交給他並不是毫無道理的。圖牙簡直就是泰國黑社會的一個資料庫,對於每個地區的幫派都極其熟悉,他向蕭宇介紹了春猜將軍手下組織的構成,甚至每個人的履曆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通過圖牙的介紹,蕭宇了解到一個不同尋常的現象,春猜將軍最得力的手下普信,原來曾經是泰國禁毒部隊中的一員,七年前在一次禁毒行動中被春猜俘獲。後來背叛了政府加入了春猜的毒品部隊,他的經曆竟然和春猜十分的相似。

他能在短短的七年間成為春猜最得力的助手,可見他的能量也是非同一般。蕭宇對圖牙說:“在約見春猜以前,我想單獨見一下普信!”

圖牙笑著說:“這並不困難,普信的外婆就住在曼穀,他幾乎每個月初都會來這裏探望她,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這兩天他就會回來。”圖牙最大的長處就是無條件的執行笙妍夫人的指令,對於其他的事情他不去想更不會去問。

普信在周六的下午抵達了曼穀,他的外婆已經七十多歲,一直以賣花為生,雖然普信給她在曼穀市區買了一套公寓,又專門請了菲傭照碩老太太的起居飲食,可是老人仍然堅持自食其力。

蕭宇在普信到達之前,便來到了老人所在的花船買花,他通過圖牙的翻譯,一邊和老人閑聊,一邊等待著普信的到來。

“外婆!”普信大踏步出現在河岸上,他穿著一件開胸的T恤,露出胸口古銅色的皮膚,他的身材很高,在人群中顯得有些鶴立雞群,出眾的氣質吸引了不少泰國少女的眼眸。

老人笑嗬嗬從船上站起身來,遠遠向普信揮著手臂,普信已經看到船上坐著的蕭宇,他的表情馬上變得冷淡起來,蕭宇的事情他多少已經聽說了一些,沒想到他居然會在曼穀出現,而且竟然出現在外婆的花船上,看來他這次是衝著自己來的。

普信把身後的背包極不友善的甩在蕭宇的身邊,輕輕跳上了花船,熱情的擁抱了一下外婆,用泰語向她問候,直到有客人來買花,他的目光才落在蕭宇的身上:“我最恨別人介入我家人的生活!”

蕭宇笑了起來,他回答說:“我也一樣!”他指了指旁邊的河岸:“我們之間有必要迸行一下交流。”

普信看了看蕭宇,還是走上了河岸,每天的黃昏是這個水上市場最忙碌的時候,兩人在距離花船不遠的茶攤坐下,蕭宇從旁邊的水果攤買了紅毛丹和芒果。

普信不無諷刺的說:“看來你的胃口很好!”

蕭宇點點頭:“想盡情的享受生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飯和睡眠,幸好我這兩方麵都很正常。”

普信說:“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你出現在我麵前,我真的會相信你早就死了!”他盯住蕭宇的眼晴:“看來秦正是死在你的手中!”

蕭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樣。”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帶給春猜將軍多大的損失?”普信咄咄逼人的問道。

“生意就是這樣,有輸有贏,誰都不會例外!”蕭宇平靜的說。

“你的膽子很大,居然敢在這個時候來到泰國!”

蕭宇看了看普信:“我的膽子向來很大,如果不是這樣,我根本不會活到現在!”

普信的目光中流露出由衷的欣賞,他和蕭宇同為亞洲黑道中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在某些方麵的確有著很多的共同之處:“你找我究竟有什麽目的?”

蕭宇將剝下的果皮放在桌上:“我找你主要是想了解春猜將軍最近的情況,看看我和他之間究竟有沒有合作的必要!”

普信笑了起來:“你以為將軍會跟你合作?不要做夢了,如果他知道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把你幹掉!”

蕭宇說:“據我所知泰國政府最近展開了一場全國範圍內地掃毒行動,春猜將軍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普信點點頭:“正因為如此,上次秦正交易的軍火尤為重要,可這一切都被你給破壞了。將軍現在的被動局麵很大一部分是由你造成的。”

“我可以重新提供給他軍火……”蕭宇停頓了一下:“而且軍火的價格絕對會低於秦正!”普信看了看蕭宇:“你什麽時侯開始對軍火生意發生了興趣?”

蕭宇說:“如果你能在曼穀多呆上一天,我會安排你和一位軍火商會麵!”普信雙目閃爍了一下,他喝了一口茶,似乎在腦中反複的考慮,過了很久他才點了點頭:“我等你的消息!”

金旭日和霍遠胡忠武幾人在第二天的中午抵達曼穀,蕭宇在圖牙的陪同下前住廊曼機場迎接他們的到來。

金旭日顯然對曼穀炎熱的天氣沒有充分的準備,他一邊脫去外麵的西服。一邊問蕭宇:“事情進展的怎麽樣了?”蕭宇笑著說:“跟你在一起總是顯得沉悶,除了工作就是生意,你難道不懂得適當的放鬆?”

金旭日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把襯衫的紐扣全部解開,讓空調的冷風能夠直接吹到他的身上。自從李智賢死後,他幾乎把自己的全部時間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去,隻有這樣才能減輕她離去帶給自己的痛苦。

霍遠用胳膊搗了搗蕭宇:“你這幾天倒是放鬆了,猜猜誰到朝鮮找你去了?”

蕭宇詫異的問:“誰啊?”

霍遠歎了口氣:“倆美女,哭得這個慘啊。在咱們那座衣冠塚旁邊尋死覓活的要殉情!”蕭宇緊張的抓住霍遠的手臂:“你快說!”

霍遠低聲說:“卓可純和時雨朦,天下居然有這麽巧的事兒,她們兩個居然能在朝鮮碰上!”蕭宇看到霍遠的神態,知道她們兩個一定沒出什麽事情,打心底鬆了一口氣。

霍遠一臉壞笑的說:“你放心,我把她們兩個交給了順姬,讓她們提前交流一下姐妹關係!”

蕭宇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惡狠狠地盯住霍遠,壓低聲音說:“你小子給我走著瞧……”

在蕭宇的安排下,普信和金旭日當天下午在曼穀春江酒店會麵,他們雖然來自不同的國度,可是談話在共同的語言中進行,看來漢文化對整個亞洲的影響已經是越來越大。

金旭日開門見山的說:“秦正賣給你們的軍火。一直都是來自於我們的手中,他以極其低廉的價格拿到了軍火。然後用高出數倍的價格轉賣給了你們。”

普信微笑著說:“做生意都是這樣,低賣高買,以獲取最大的利潤為原則。”

金旭日說:“可是他在獲利的同時已經嚴重損害了我們雙方的利益。”

普信說:“這要看你從什麽角度出發,如果沒有他的聯係,我們之間也不會有生意上的住來。”

金旭日忽然發現普信很不簡單,他分析問題的能力,和談判的技巧都相當的出眾,難怪蕭宇此前特地提醒自己要對他足夠的重視。

金旭日說:“你應該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

普信點了點頭:“秦正的死讓我們雙方都陷入到一個很尷尬的境地,一直以來他是我們之間的紐帶和橋梁,現在我們多年形成的交易方式突然發生了改變,這就要求我們重新找到一個切入點。”

金旭日表示讚同。

普信說:“春猜將軍那裏我可以為你們聯係,我也相信你們會拿出一個比秦正更為優惠的價格!”

金旭日笑著說:“這是無庸置疑的,我可以保證我所提供給春猜將軍的軍火無論是品質還是價格都要超出秦正。”

普信很欣賞金旭日做事的作風,他提醒說:“有一件事,我必須向你們事先說明,現在整個泰國政府的目光全部盯在春猜將軍的身上,春猜將軍對軍火方麵的需求已經是相當的迫切。”

他看了看蕭宇:“香港和台灣的不少幫會已經開始和春猜將軍接洽,商談用軍火換毒品的事情,春猜將軍對此也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蕭宇皺了皺眉頭,這個問題他早就想過,如果春猜真的決定用毒品換武器,那對金旭日來說就會相當的被動,畢竟金旭日不可能用這種方式和春猜交易,他是肯定不會去碰毒品的。

普信歎了口氣:“將軍也是被政府逼的太緊,如果再弄不到大批的軍火,恐怕真的會麵臨困境了……”

普信離開以後,金旭日和蕭宇陷入了沉思中,他們的劣勢在於想跟春獵交換的是現金,而港台黑道方麵提出的毒品換軍火的方案,肯定對春猜會更有誘惑力。

他們誰都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五點鍾的時候,圖牙來到了飯店,他帶給蕭宇一個極為振奮的消息:“普信外婆的戶頭上最近已經多出了五百萬美元,而且已經做好了移民的準備。”

蕭宇和金旭日對望了一眼,臉上同時露出了笑容。他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普信肯定對當前的局勢喪失了信心,他在為自己留下退路。

自從普信答應和金旭日見麵後,蕭宇憑直覺就感到普信身上存在的變化,圖牙帶來的消息更加堅定了他對此的信心,普信是個聰明人,他已經看出春猜將軍在政府的打擊下開始漸漸進入絕境。

蕭宇微笑著看了看金旭日:“我想去找普信喝杯酒,你有沒有興趣?”金旭日大笑著點點頭,他們現在和普信的共同語言一定會很多。

普信沒有想到蕭宇和金旭日這麽快就回來找自己,他拿著旅行包正想離開。他有些奇怪的問:“好像我們剛剛談過,難道你們打算跟我回去見將軍?”

蕭宇搖了搖頭:“下午是談生意,現在是找你喝酒!”

普信淡淡笑了笑,他向蕭宇揚了揚手中的旅行包:“你們來的並不是時候,我正打算返回泰北!”

蕭宇說:“多呆上一晚,耽誤不了你太多的時問!”他和金旭日一左一右來到普信的身邊。普信無可奈何的說:“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們是不是真心來泰國做生意!”

普信帶著他們來到湄南河旁邊的一間夜市,點了幾個泰國特色的小菜,要了三紮啤酒。普信拿起酒杯:“做為地主,這頓我來做東,幹杯!”三人一飲而盡,普信的酒量相當好,連續跟蕭宇他們幹了三紮。

金旭日搖晃著腦袋:“太急了,這麽喝下去我很快就會喝醉!”

普信放下酒杯:“你們找我不會隻是喝酒這麽簡單,到底又在打什麽主意?”

金旭日說:“我忽然想通了,已經不準備跟春猜做生意了!”

“什麽?”普信被金旭日突然冒出的這句話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的目光充滿著疑問。

蕭宇補充說:“既然春猜已經成為泰國的全民公敵,我們如果和他做生意豈不是死路一條?”

普信掏出錢包:“看來我應該結賬了!”

金旭日笑著說:“這頓飯絕對超不過十五美元,以你目前的資產應該不成問題……”

普信的動作停頓了下來,他馬上聽出了對方話後的含義,他警戒的看著金旭日:“你調查我?”

蕭宇說:“是我在調查你!”他又喊服務生瑞來三紮啤酒。

普信把錢包重新收了回去,蕭宇說:“我想給你提一個建議,既然已經進入了這個圈子,就不要想輕易的退出去,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普信的目光捉摸不定。

蕭宇說:“姑且不說政府方麵的問題,如果你選擇離開,春猜恐怕也不會放過你,也許他會把你看成警方的臥底!”

普信苦笑著端起了酒杯:“你好像很喜歡猜測別人的心思?”

蕭宇笑了起來:“彼此彼此,我總覺著我們三人的身上有著某種相同的地方。”

金旭日端起酒杯:“為了我們之間的這種共性,喝一杯!”

普信居然沒有拒絕,很痛快的舉起酒杯把啤酒喝幹。他意味深長的說:“像我們這種人,不應該有朋友!”

“可是不能缺少夥伴!”蕭宇說。

金旭日放下酒杯:“我雖然並不了解你,可是我相信蕭宇不會看錯人,我已經把你當成未來的夥伴!”

普信笑著說:“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究竟把我推到什麽樣的境地?”

蕭宇點燃了一支香煙:“我有過你這樣的經曆,從我了解到的情況,現在你們的情況不容樂觀!”

普信點了點頭:“政府已徑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克猜將軍的身上,這和他最近處理生意上接二連三的失策有著直接的關係。”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曾經勸過他。可是他根本不聽別人任何的意見。”

金旭日一針見血地指出:“這就證明他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的發展,他應該讓位於比他更有能力和魄力的一代!”

普信的心頭一震,他抬起頭望向金旭日,他們馬上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份熾熱的激情。

蕭宇說:“你不要理解為我們在故意策反你,事實上你己經無路可退,如果不及時做出反應,或者亡命天涯在惶惶不可終日中渡過你的後半生。或者是跟著春猜一起走向不歸路。”

普信知道蕭宇所說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春猜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開發毒品市場的方麵,他的眼光在現在的時代中已經變得局限和狹隘。

金旭日激動的說:“沉舟側畔千帆過,枯村枝頭萬村春,如果我們聯起手來,一定可以開創一個亞洲地下經濟的新格局。”

沒有比這句話更能打動普信的內心,他激動的點點頭。蕭宇和金旭日無疑是最合適的合作夥伴,想開創一番事業,必須把自己的命運把握在手中,機會既然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他就沒有任何的理由放過。

普信終於放下內心對兩人的戒備,他們開始盡情的喝酒聊天,明天對他們來說將會完全不同,這間不起眼的酒館,將會成為他們征服世界的起點。

蕭宇和金旭日告別了普信扔搖晃晃的向春江酒店走來。金旭日的情緒空前的高漲,他甚至主動提出,讓蕭宇帶他去找個泰國妞玩玩。

蕭宇知道他今晚喝了不少,好不容易才勸他上了出租車,沒想到中途經過“紫藤蘿”俱樂部的時候,金旭日說什麽都要下車去放鬆放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心,蕭宇自然不忍心掃他的興。兩人下車向俱樂部走去。

“紫藤蘿”俱樂部在曼穀的地下娛樂業中相當的有名,主要以人妖表演聞名。蕭宇和金旭日來到這裏的時候,正是“紫藤蘿”俱樂部晚上生意最為火爆的時候,金色大廳中洋溢著充滿勁爆節奏的樂曲,正中的舞台上,幾名妖嬈的佳麗正在瘋狂的舞動著她們性感的腰肢。

人妖在泰國是一個相當神秘的群體。這和泰國日益猖獗的色情旅遊業有一定的關係,高額的收入讓更多的男子投入到這個行列中來。他們必須依靠不停的注射雌性激素來蛻化他們的喉結,消失他們的胡須,使他們的肌膚變得如同女人一般的細嫩。

不過由於長期的注射雌性激素會嚴重的影響到人妖的發聲器官,他們的聲帶會變得粗重,因此他們的演唱全是對口型,但這種口型對得絲絲入扣,足以以假亂真。

蕭宇和金旭日在正對舞台的位置坐下,兩人對台上表演的人妖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隨著音樂聲越來越激烈,舞台上的人妖開始姿態撩人的褪去她們身上的衣衫,台下的氣氛隨著她們身上的衣服逐漸的脫落,也變得越發的熱烈起來。

金旭日和蕭宇大笑著鼓掌,沒想到男人也可以轉變成這種尤物。兩名容顏俏麗,身材性感的人妖款款來到他們的身邊,用泰語問候了句什麽,當她們知道客人並不是泰國本地人時,馬上改用英語重複了一遍,原來她們是在問兩人需不需要性服務。

蕭宇笑著搖了搖頭,他沒有這方麵的愛好,金旭日伸手在那名人妖高聳的胸脯上摸了一把,確信不是假的。那名人妖嬌滴滴的向金旭日的懷中偎依了過來,金旭日嚇得把她一把推開:“我也不習慣被男人服務!”

那名人妖捂著嘴唇笑了起來,她說:“我們”紫藤蘿“俱樂部不但有人妖的表演,一樣有異性的服務!”她看來在這行中混了很長時間,對一切都很熟悉。

兩名人妖扭著屁股向大廳左側的休息區招了招手,幾名身穿各色旗袍的泰國女郎向這邊走來,蕭宇笑著對金旭日說:“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泰國的艾滋病感染率相當高,玩玩可以,保險措施一定要跟上。”

金旭日的注意力被中間一個膚色白哲的女孩吸引了過去,那女孩也就是十八九歲年紀,在一群風塵女子中顯得與眾不同,她的身上沒有風塵女子身上常見的那種放浪和嫵媚,多少顯得有些害羞和生澀,這卻成為她吸引顧客眼球的最大亮點。

絕大多數的男人都喜歡這種清純類型的女孩,即使都清楚這隻是表象。蕭宇其實也有點心動,如果讓他選擇他也會選這個女孩,看到金旭日一副入神的樣子,自己當然不好再奪人所愛。

金旭日向那女孩招了招手,那女孩乖巧的坐在他的身邊,金旭日摟住她的肩膀,兩人低聲說了些什麽,然後看到金旭日把兩張美鈔塞入了女孩手中,兩人摟抱著向電梯走去,金旭日來到電梯門前時才想起蕭宇,轉身向他喊道:“等我啊!”

蕭宇有些哭笑不得,他去風流快活,讓自己傻坐在大廳裏等他,多少有點見色忘友的意思。其他幾個女孩也向蕭宇圍了過來,蕭宇看了看她們一個個都是姿色平庸,實在是提不起太多的興致,勉強笑了笑讓她們離開。

舞台上的表演仍然在繼續,蕭宇獨自看了一個小時的表演,仍然沒有看到金旭日下來,感覺到有些索然無味,金旭日八成是落入了溫柔鄉,把自己忘了個一幹二淨。

“先生!我可以坐在這裏嗎?”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蕭宇抬頭看了看,一位身穿黑色晚禮服的美麗女郎微笑著站在他的身邊。蕭宇連忙站起身來,很紳士的為她拉開了座椅。

從那女郎的著裝和名牌手袋來看,她絕不是普通的應召女郎,她優雅的拿出一支香煙,蕭宇為她點燃。女郎迷朦的雙目看著蕭宇:“你是華人?”

蕭宇點點頭,女郎笑了起來:“我也是……”她的晚裝十分的暴露,白色的肌膚從鏤空的地方毫不吝嗇的露了出來,也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這格外讓蕭宇感到衝動。

蕭宇湊到她的耳邊:“你可以出個價錢!”女郎白fs的麵孔微微有些發紅,她嫵媚的看了蕭宇一眼:“你以為我應該值多少呢?”

對這種有風情的女人,蕭宇是從來都不吝惜的,他的大手在桌下摸上了女郎充滿彈性的玉腿:“隻要物有所值,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錢。”

女郎笑了起來:“如果真的物有所值,也許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錢!”

蕭宇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向電梯走去,一進入電梯,蕭宇就一把將那女郎性感的嬌軀攬入了懷中,大手肆無忌憚的伸入她的胸口撫摸著她溫軟的雙峰。女郎嬌滴滴的推開蕭宇的身體,輕聲說:“這裏的電梯都有監控,難道你想在這裏給別人做免費表演?”

蕭宇嗬嗬笑了一聲,放開了她,大手仍然意猶未盡的在她豐盈的臀部摸了一把。

兩人在十二層取了房間的鑰匙,來到他們剛剛訂下的房間。一進入房間,蕭宇就反手把門鎖上,女郎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蕭宇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入自己的懷裏,右臂抱在她的膝彎處,將她的嬌軀橫抱起來,向床前走去,女郎在他的懷中掙紮了一下,輕聲說:“你一身的酒味臭死了,去洗個澡,不然不許你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