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還不懷疑當歸的身份，反倒是奇怪。
再說了，如果不是記起了那些事情。
他怎麽做到這麽順暢又順手的，就像是，之前做過很多遍的樣子。
迎著她複雜的眼神，當歸搖搖頭，也不知如何解釋，隻無奈道，“你想說什麽就說吧，這樣盯著我。”
“你到底是誰？！”
話音剛落，黃蕊便毫不猶豫的問出了口。
當歸蹙了蹙眉，也是一臉的茫然，“我……不知道。”
他搖搖頭，冷峻的臉上透露出一絲無奈。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作假。
見此，黃蕊的心裏卻是沒放鬆多少，深深地盯了他好一會。
“你……沒有恢複記憶？”
她抿了抿唇，到底不想再掩飾心中所想。
一時間，當歸愣了一下，“你在懷疑我嗎？”
男人似乎是不可置信，一時間，就連聲音都冷了下來。
至於他的問題，黃蕊沒回答，隻抿了抿唇。
“是！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恢複記憶了？”她不顧其它，直勾勾的盯著當歸。
聞言，當歸坦然的看了黃蕊好一會，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可眼睛裏的受傷，卻是瞞不了人的。
望著對方冷漠的眼中閃動著的瑩瑩光輝，黃蕊下意識撇過了頭，“當歸，你拿出來的那些東西，怎麽也不像是尋常人隨手就能拿出來的，我也沒有別的想法，隻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你……到時，誰也無法抵抗。”
黃蕊此話，半點沒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事實上，如今京城巨變，她的確有些草木皆兵。
“你覺得我會傷害你？”當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中猛地閃過一絲冷芒。
黃蕊握著拳頭沒說話，顯然，她就是這個意思。
當歸別過頭去，眼裏滿是受傷。
自從他來到黃蕊的身邊，便從未做過什麽出格之事。
自認為都是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
哪怕黃蕊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可當歸認為，至少他們算是朋友。
卻沒想到，此時的她竟然在懷疑自己是否別有用心？
當歸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他麵上有些傷心，可還是低聲的解釋，“我是想起來了一些，我沒有跟你說罷了。”
“因為想起來的隻是一些零碎的記憶，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哪來的，可大概就因為是因為我的東西，所以才用的這麽順手吧！”
一邊說，當歸還一邊把玩著手上的哨子。
隻是大手卻在不經意間，用上了一些力氣。
“是嗎？”
黃蕊低聲呢喃著，心頭的凝重絲毫不減
至於當歸，大概是真的傷心了，所以說完這一番話，再也沒開口，幹脆也找了個不近不遠的地方待著。
看著他冷酷的背影，黃蕊苦笑一聲。
她知道是因為自己太急躁了，反而傷到了當歸。
可是他的身份……實在不能不防守！
兩人就這麽沉默著，誰也不肯先開口，仿佛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冷戰之中。
當天，流民在城門口活躍了許久，始終朝著城中撞去。
雖說信已經送了出去，可他們兩人還是困在了城門口進不去。
一直等到太陽快要升起，流民依舊沒有散。
陣陣的嘶吼，吵得黃蕊實在心煩意亂，心裏頭煩躁不已。
她無處發泄，幹脆靠著樹，找了個地方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