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訓練場又被圍的滿滿的,興奮的目光比昨天更為濃鬱,今天一切就要裁決出來了。
最後究竟是那五個人把停留在空中的【器】奪走呢?
這是一個未知數,是一個未解開謎團。
而且今天的比賽比昨天的還要精彩萬分,看的觀看的人也是心癢難耐,都想立即站上去比劃比劃了。
但是這種想法不過想想就過,一瞬即逝,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不可小視的強手,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的,不到片刻估計勝負就分出來了。
雖然羨慕這樣的際遇,但奈何他們沒有那樣的實力,隻能坐在一邊歎息、惋惜,當個靜靜觀看的看客罷了。
“喂,那不是昨天的那個人嗎?”
看見綱賀重新站在擂台上,眾人都不由的驚呼。這真是匪夷所思的一幕,他們完全搞不清狀況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昨天這個人不是被上官心妍打敗了嗎?”
“誰知道?”
“不會是家族裏的人搞鬼了吧!”懷疑的口吻。
“你說什麽?”和綱賀同身為立夏爾家族的族人,不由怒視此人。
“什麽?”臉上盡帶輕蔑看不起之意:“你們立夏爾家族沒有一個好人,就知道做別人的走狗,有什麽事是你們做不出來的?”
“你有種再給我說一次,說啊!”氣的咬牙切齒,殺氣湧現。
恨不得現在就狠揍這個胡言亂語的人一頓。
雖然氣的想殺了這個人,但是諾爾斯在的情況下,他還是沒有那個膽子,這個主人讓人很畏懼。
連這樣看他兩眼都仿佛對著一把利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更別說現在當著他麵胡作非為了?
這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這六年他真的壓抑夠了,因為家族裏出了背叛者,他們也都被當成了過街老鼠,今天連帶著綱賀也被人質疑了。
綱賀是立夏爾家族裏的天才,是名符其實的天才,在家族裏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他的能力?
可是現在……
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發出了骨骼撮弄的錯響,真的很恨,真的很想肆無忌憚的釋放一下自己。
為什麽他們要背負這樣的結果,明明這件事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麽還要忍受這樣的屈辱?
看見立夏爾族人憤怒的模樣,剛才還囂張不已的那人頓時閉了口。一股濃厚的殺氣在他身邊圍繞著,這個人真的很想殺了他,他害怕了。
“不要亂來。”古沐雨搭著立夏爾族人的肩,目光掃了一眼旁邊的人,道:“綱賀重新進入比賽是主人欽定的,如果不滿意可以跟我講,我會幫你們代為轉達?”
頭搖的跟波浪鼓一樣,他們怎麽敢?主人欽定的人選,他們怎麽還敢胡言亂語,嫌命不夠長嗎?
“古大人。”立夏爾族人看著古沐雨,眼眶不由的紅潤了。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誰又知道這壓力有多大?
六年前的那場征戰,立夏爾家族元氣大傷,家族的人近乎都死完了,剩下的人也不過隻有寥寥的幾十人而已,根本不能說是一個家族了。
是,他也承認,而且直認不諱。
他的家族確實做了很多的錯事,那筆血債赤裸裸的擺在那裏,那無數人的鮮血在時刻提醒他,他無法去反駁什麽?
上官家族因為他們犯的的錯,傷亡慘重,死亡過半,近乎滅族,他深深為此感到愧疚萬分。
時常在深夜裏他還會做著噩夢。
但是他想說,這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當時真的無能為力,一個人的力量能做出什麽驚天之舉?
也許,換一個人的話就可以改變這一切,但是他們……真的太弱了,無法拿來與他作比較,更無法與之匹敵。
看著古沐雨這張笑容洋溢的臉,立夏爾族人從內心深處燃起了不忿。
古家和他們立夏爾家族一樣,也同樣出現了背叛主人的叛徒,憑什麽他們就可以趾高氣昂的?
隻是因為有古沐雨在的緣故,隻因為她成為了主人身邊的心腹,是一個說一不二的厲害人物。
所以古家反而成為了四家族最棒的家族,這份際遇和他們相差的太遠了,他為此感到了十分的不痛快。
“沒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古沐雨拍了拍立夏爾族人的肩膀,笑道。隨即目光冰冷的盯著那幾個嚼舌根的人,冷道:“綱賀進入比賽憑的是他的本事,得到了主人賞識也是他的榮譽。要是再讓我聽見什麽流言蜚語,你們應該很清楚這後果是什麽?”
立夏爾族人低著頭,沒有回答古沐雨的話,拳頭緊握的放在腿上,他不是對古沐雨感到不滿,隻是對這現狀不服氣而已。
聞言,幾人臉上頓時色變,臉變的雪白,立即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古大人,我們知道錯了,不會再亂說話了?”
古沐雨看了一眼立夏爾族人,沉默不語,怒氣顯然,剛才也差點動手了,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她可沒有什麽讀心之術,無法探知人內心的想法,所以隻能單純的認為,是受了排擠之後的不快。
如今立夏爾族人在四家族裏很受排擠,這是現狀,也是無可奈何的命運,誰讓立夏爾家族當初非要頑強抵抗呢?
想要脫離諾爾斯的掌控,那是怎麽可能的事?
隻要他的一個舉手投足的動作,他們就能在片刻之間化為烏有。
甚至亡的連渣都不會有剩下,就像世間從沒有過他們出現一般。
不用親自動手就足以毀滅他們。
而且立夏爾家族非要以卵擊石,這不是自取滅亡是什麽?
目光忽然看向了一個人,立夏爾稚綾,不,應該說許琳更為貼近一些。這個人在人世間還和諾爾斯有著一絲關係,十分親密的關係。
即便是如此,但她如今卻隻是一個幾乎滅族的家族的小姐,這話味真是極為的諷刺,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稚綾朝著古沐雨淡淡的點了點頭,如今她是什麽都在乎了?
既然這是命運的安排,那她就隻能順著命運走下去了。隻能永遠這樣平行的走下去,因為他們不可能會有任何的交集。
雖然哀傷但也無可避免,因為一開始就是如此,不可能會有任何的交集,隻能把這份心永遠塵封下去。
古沐雨也淡淡點頭回應,真是可憐這個女人,如此的心情她以前也曾經曆,但是她的卻比她當初更為嚴重。
椰林忽然近身道:“快走吧!”
“嗯。”古沐雨點了點頭,和椰林並肩離開了,如今的她是幸福的、幸運的。家族的事一落幕,他們兩個自然也是毫無阻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發生了。就像童話故事裏那樣美好,公主終於遇見了屬於自己的騎士。
“剛才那個人就是主人的小姨吧!”椰林雖然也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但今天還是第一次看見立夏爾梔琳。
她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像他們這個年紀的人,要更加的滄桑,眼神中無時不刻都透露著淡淡的憂傷。
“嗯,名義上的。”古沐雨看了一眼場中,道:“不要議論這些了,還是過去幫忙吧,我真怕古爺爺又搗蛋。”
哈哈!
椰林大笑了兩聲,神幻莫測的從背後拿出了一壺酒,道:“這件事我早有準備了,他肯定不會在搗亂了。”
看著椰林手裏的酒壺,古沐雨不由笑道:“原來如此。”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古仁河喜歡喝酒,時不時都要小酌兩口,拿酒來收買他,是最好不過的了。
不過這酒壺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久久,古沐雨始終也想不出答案來,最後不得不放棄了,算了,不就是一壺酒嗎?
隻要古仁河不搗亂,一壺酒沒了就沒了,沒有什麽好可惜的?
“喲,你們小兩口怎麽來了,是來看我的嗎?”古仁河斜眼看了一眼椰林和古沐雨,不滿的情緒滿滿,又來看著他了。忽然,古仁河的目光驟然一亮,一把奪過去了椰林手中的酒壺,細細的撫摸著。隨即問道:“這是你們拿來給我的吧?”
“嗯。”椰林愣鄂的點了點頭,顯然還沒有緩過神來。
雖然他知道古仁河喜歡喝酒,但是也不用這樣急切吧?
不過直接從他手裏搶酒壺這事,而且他還是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輩,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椰林不知道,換做平時古仁河自然不屑,一壺酒而已,如何能真的打得動他?
不過就是看在小輩的麵子上,不跟他們一般計較而已。
但是現在古仁河可管不了那些,這可是他一直想喝的美酒,這可是那個死老頭子的私藏貨,平時連看都看不到更別提喝了。
咦?
古仁河忽然停住了手,目光不由看向了遠處的一位老人,這個酒他平時那麽寶貝,自己都舍不得喝,今天怎麽突然就舍得拿出來了?
把酒藏在腋下,偷偷摸摸的走開了,這可不能被那個老頭子發現了?
要是被發現了,到時候不僅沒得喝了,還有可能被那個老頭臭罵一頓,那這樣可就多不值了啊?
不過,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儼然是一個小偷的樣子,鬼鬼祟祟。
他現在可不在乎這些世俗眼光,心裏反而暗喜不已,這真是好事從天而降。
他現在是什麽都不管了,天塌下來也和他無關,隻要能喝到這酒就行。
得找個愜意的好地方,慢慢的品味這珍藏了幾百年的美酒,怡然自得。
哈哈!
樂開了花,樂開了花,樂開了花。
不過椰林這小子怎麽得到的這酒?
這些也不管了,反正他椰林拿過來給他的,這總沒錯的,是他拿來專門孝敬他的,他可什麽都不知道?
到時候也不怕穿幫什麽的,既能撇清關係還能品嚐美酒,真是一舉兩得啊?
古沐雨錯愕的看著古仁河,是不是高興的瘋掉了?
隻是一壺酒而已,有必要這樣偷偷摸摸嗎?
不過這麽容易就被收買了,他們也省事多了,還以為要大費一番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