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京都第十三衙門（上）
這腦漿噴射的惡心場麵並沒有嚇到沈飛，這小屁孩反而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拳頭，自己居然強大到能夠一拳轟掉一個人階強者的腦袋？一想到這，沈飛立刻大笑起來，這種強大得無可匹敵的感覺實在是爽啊！
“小飛，你沒事吧？”沈玉霞關切的詢問打斷了沈飛的大笑。他忙回頭擺手得意的笑道：“姐，我沒事，我現在實力可是非常強悍的哦，看看這個人階刀客，被妳弟弟我一拳轟碎了腦袋呢！”
“小飛最厲害啦。”沈玉霞含笑點點頭，心頭卻哀歎一聲，剛才下意識的使出彈指，雖然直接把這個人階刀客幹掉了，可也讓自己的封印更加的鬆動。看這樣子，根本就支撐不了五年時間，能夠支撐三年還是得自己實力不再提升才能做到，要是自己能力又提升了，恐怕最多隻能支撐兩年，這封印就會徹底消失了。
感歎一下，收起這有些哀傷的感覺，沈玉霞喊道：“小飛，快點，我們還要趕回家去吃晚飯呢。”
“等一下，我要看看這傢夥帶有什麽好東西。”沈飛頭也不抬的在忙碌著洗屍。還別說，人階刀客隨身攜帶的東西就是比武士隨身攜帶的東西值錢，沈飛輕鬆的從盜賊老大身上掏出三塊碗口大的金餅，不過銅錢卻少得可憐，隻有十幾枚的樣子。而除了這些外，還有一塊精致漂亮的玉佩和一份羊皮卷以及一塊黑鐵腰牌。
沈飛一邊嘀咕：“奇怪，不是說人階強者嗎？怎麽沒有人階腰牌的？”當然，沈飛的注意力被羊皮卷吸引了，自然立刻甩掉這個疑問，第一時間打開羊皮卷翻看。一看裏麵的內容，沈飛立刻驚喜的大叫起來：“哇，姐，妳看我找到什麽東西啊，居然是本人階的功法秘笈！”
“哦，人階功法？是什麽種類的？”沈玉霞不以為意的問道。
“是金鍾罩，屬於金係功法。”沈飛興衝衝的跑過來把羊皮卷遞給沈玉霞。
沈玉霞接過來隨意瀏覽了一下，卷起塞入沈飛兜裏笑道：“是人階下品的金係防禦功法，屬於正品，雖然沒什麽用，但也算是不錯的功法了。”
沈飛立刻兩眼發光：“姐，這功法能賣多少錢？”
“你怎麽什麽都想賣錢？家裏麵又沒缺過你的錢。”沈玉霞沒好氣的拍了沈飛的腦袋一下，隻是瞬間被沈飛那哀求的目光打敗，隻好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本功法應該能賣百金左右。你不學嗎？”
後麵這話等於白問了，因為沈飛的瞳孔立刻變成銅板模樣的喃喃著：“百金？”然後擦拭一下已經流出來的口水，忙把那玉佩和腰牌也獻寶似的拿了過來：“姐，妳看看這兩樣東西能賣多少錢啊！”
“這玉佩，不但玉質高級就是雕工也非常精湛，價值可是和那份功法差不多哦，小飛一下子就有兩百金的身家了。”打量著那塊玉佩的沈玉霞不由笑著摸摸沈飛的腦袋。
“那腰牌呢，又值多少錢？”沈飛更加激動了。
“腰牌，咦？這是十三衙門的雜役腰牌！你殺的盜賊居然是十三衙門的人？”沈玉霞有些驚訝的看了一下那具盜賊老大的屍身說道。
“十三衙門？這是官府的衙門？嘿嘿，不怕，我可是有南山歐陽家的腰牌傍身哦。”沈飛先是一驚，接著立刻不以為意的笑道。
“南山歐陽家可比不上十三衙門，你知道十三衙門是哪兒的嗎？”沈玉霞盯著沈飛問道。
“不知道，怎麽會有這麽怪異的衙門？居然用數字做名字的。”沈飛搖搖頭。
“一開始這十三衙門是皇帝專門用來巡視天下觀風察俗的巡風使衙門，各地有什麽事情，都是通過這個衙門傳遞給皇帝的。因為在內廷各部門中排在十三位，所以就稱為十三衙門。”沈玉霞說道。
“皇帝？內廷？十三衙門的人是內宦？可這傢夥怎麽看都不像是個閹人啊！”沈飛愕然的眨著眼睛，再看看那手臂滿是毛發，怎麽看都是個男人的盜賊老大屍身。
“內宦隻是頭目，下麵驅使的手下都是壯丁，畢竟內宦不可能到各地巡視采風的，因為內宦的特征太明顯了。”沈玉霞笑著拍了一下沈飛的腦袋，把十三衙門的事情說了個大致：“開初十三衙門隻有風聞上報的權力，隻是後來多了個臨機處斷之權，有了這個權力，十三衙門就變成了大秦權威最盛的衙門。在十三衙門鼎盛時期，隨便一個十三衙門出來的雜役，都有權隨意抓捕縣令這樣的主官。”說到這，沈玉霞語氣嚴肅了起來。
“哇，姐，這十三衙門是皇帝的手下，那我幹掉這個盜賊老大豈不是惹來了大麻煩？”沈飛這才驚恐的叫喚起來。他根本沒有考慮自家姐姐從哪兒知道這些事情，反而都被這十三衙門的巨大權力嚇住了，隨便一個十三衙門出來的雜役就可以抓捕縣令這樣的大官？哇操！難道我又招惹到大麻煩了？
看到沈飛那震驚模樣，沈玉霞怕嚇壞了沈飛，忙安慰道：“小飛不用緊張，自天武元年以來，因為幼帝登基的緣故，使得十三衙門落入了內廷太監手中。自此這十三衙門就成了內廷太監爭權奪利的工具，讓各地主官因此失去了畏懼之心，從而讓十三衙門徹底失去了以往的權威。像你這樣直接把十三衙門的人幹掉，各地文武官員可沒少偷偷摸摸的做。不過為免麻煩，還是把他給埋了吧。”沈玉霞說著，一展手掌，地麵立刻轟隆的炸開一個大坑。
沈飛羨慕的看著姐姐的手掌，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夠一掌打出個大坑啊，現在自己隻能一拳一個洞呢。不過他也沒有遲疑，趕緊把屍體踢到坑裏，然後一邊填土一邊問道：“姐，這十三衙門名頭這麽響亮，其實卻軟弱得很啊？難怪他們隻能偷偷摸摸當盜賊，而不敢光明正大的要求當地官府幫忙呢，敢情他們也知道自己身份不受待見啊！”推著泥土的沈飛說到這不由笑了起來，既然十三衙門這麽垃圾，那自己就放心了。
摸摸沈飛的腦袋，沈玉霞笑道：“雖然不用擔心他們，但也不能無視了他們，畢竟隨著內廷掌握朝政時間的延長，各地文武官員已經慢慢有被閹宦黨徒替換掉的趨勢，因為掌握朝廷大部份權力的閹黨做什麽都很方便的。所以雖然大部份的各地文武官員不怎麽看得起十三衙門，可十三衙門真要光明正大的拿出腰牌下令，他們還是會聽令的。”
“啊？”沈飛迷糊的眨了一下眼睛，他搞不明白這事情怎麽會有自相矛盾的說法呢。
見到小弟迷糊，沈玉霞幹脆再說得直白點：“現在已經是天武二十五年，也就是說十三衙門投靠內廷閹宦已經二十五年！這二十五年下來，不少官員都已經屈服了閹黨的做法，使得整個大秦都快成為了閹黨的囊中物。”
“做法？什麽做法？”正踩著新土的沈飛好奇的問道。
“虛君！也就是把皇帝當成一個象征，不再讓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一開始這說法傳出來的時候，支持這個說法的人可都被天下稱為亂臣賊子，隻是這些年下來，在閹黨的故意賣好故意放權的行動下，各地主官的實權大大的上漲，不但豐滿了這些官員的荷包，也豐滿了他們的野心，因此反倒讓很多官員有些傾向於閹黨虛君的主張。因為不管怎麽說，皇帝再也不能一聲令下就誅人九族了，隻要不是造反，就算犯了事，隻要走通了關係，一樣沒事。”沈玉霞說道。
“啊？”沈飛目瞪口呆了，他可從來不知道皇帝居然被人架空了的事情，隻是想想，自己到現在隻知道皇帝的年號，根本不清楚皇帝有什麽功業，倒也明白過來，皇帝早就被架空好多年了。
當然，因為震驚，所以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樣的國家大事根本就不該是沈玉霞這個沒有出過縣的小女子該知道的。在沈飛心中，姐姐是無所不能的，所以姐姐這樣說，那麽事實就是如此。因此沈飛咋舌說道：“姐，皇帝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嗎？他不會收權啊？怎麽說他現在也二十多歲了吧，而且他隻要下旨的話，難道還不能呼喚各地軍兵勤王嗎？”
“皇帝絕對是想收權，可皇帝不敢啊，因為所有權力都被閹黨掌控，皇帝的旨意根本就傳不出宮，怎麽發旨勤王呢？不說大秦朝政都掌控在閹黨手中，就是護衛皇城的禁衛軍和護衛宮殿的大內侍衛，特別是隨身侍候的太監宮女都被閹黨掌控著。因此皇帝隻能夾著尾巴乖乖的當個傀儡，不然我們這位已經在位二十五年的天武皇帝早就駕崩換新帝了。”沈玉霞一邊說著，一邊抱著沈飛上了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