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骨節分明的手輕搭在交疊的雙腿上,輕牽起唇角偏頭看向時予,“五百塊小姐,我真的沒看到。”

時予聽見沈淮之又提那五百塊錢,今天他一見到她,就拿她那天隨手甩的五百塊說事兒。

她都不搭理他了,還在這咬著不放。

其實沈淮之隻是早就看穿了小姑娘根本就沒和他準備白頭到老的心思。

故意那樣做,現在也是在故意和她轉移話題。

時予秀氣的眉頭頓時一皺,朝著沈淮之伸手,“五百塊,五百塊。”

“你一富豪缺我那五百塊?還我。”

沈淮之氣定神閑的回她一句,“你剛才說不用了。”

時予看著在那一副穩如泰山,和她一個女人在這為了五百塊爭的老男人。

收緊五指,就想要捏死沈淮之一樣咬牙切齒的望著他,警告,“那就不準再提那件事。”

沈淮之故意疑惑的笑問,“哪件事兒?”

“那天我們睡了的那件事情?”

忍無可忍的時予,衝著沈淮之就是一頓河東獅吼,“沈淮之,你這個無恥腹黑流氓王八蛋,你給我閉嘴。”

“不準再提那晚。”

時予音落,沈淮之依舊一派慵懶作風,而前麵的年叔著實的嚇壞了。

敢這樣吼九爺的,這個時小姐可是第一人。

勇氣可嘉,為她點讚。

時予吼完冷靜下來,偷瞄了眼沈淮之。

雖有後怕,但是依舊硬著頭皮,昂著小腦袋步入正題,“我不同意公開,我要隱婚。”

“沈淮之咱也別在這繞彎子,你就直接說我要是想隱婚,你幫我說服你爸的條件是什麽吧。”

沈淮之露出抹淺笑,心中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也知道小姑娘現在還不能完全信任他,也沒強硬為難。

而是悠悠道了句,“沈小恩,”

沈淮之原本是想著說和沈小恩處好關係,別太和沈小恩對著幹,他們兩個都是他重要的人。

他希望兩個人能和平相處。

但是不待他說話,就見時予瞳孔頓時一放大,下意識的脫口道:“沈淮之,你不會想讓我真的幫你帶兒子吧。”

“我是生態修複學家,不是青春期叛逆修複學家。”

“你找錯人幫你教育你兒子了。”

“不行,這件事我幫不了,換一件。”

沈淮之看著小姑娘這般排斥沈小恩,下意識微擰了下眉心道,“你那天在船上可不是這麽說的。”

不待時予張口說話,沈淮之挑眉先發製人幫她回憶,“你說你會幫我照顧好我兒子的。”

時予張著嘴脫口而出拒絕的話,被沈淮之猛地噎了下。

但是時予是誰,腦袋瓜子轉的比風輪都快,瞬時想到什麽。

眼睛一亮,一瞬梗起高傲的小腦袋,反嗆回去,“那你還說你娶的是太太,不是保姆。”

沈淮之不緊不慢看著她道,“你說得對,我娶的是太太,不是保姆。”

接著挑眉反問,“所以我請我太太幫著管兒子,有錯?”

“如果你真要我找別人,我們這婚還有結的……”

不待沈淮之挑眉故意說完,就被小姑娘急切打斷,“停,停停……”

時予現在也不受他威脅,仰頭毫不示弱的回懟,“我告訴你,你別在這狐假虎威,你現在說了不算。”

“你要真敢悔婚,我現在一定將你名聲搞臭,鬧得全世界都知道現任沈氏執行董事是個,”

“負心漢!”

“渣男!”

“混蛋!”

時予憤恨咬牙罵完,也不給沈淮之說話機會,大手一揮,“算了。”

“我不用你幫我了,我自己去找你爸說總可以了吧。”

時予被沈淮之一瞬氣到,有些咬牙切齒的想沈淮之這男人看著一副精明相,實則腦袋說不定有毛病。

他看著她像是那種會幫他教育孩子的人嗎?

還真是會給她找差事。

時予氣憤想著,立即喊了停車。

真是浪費她寶貴的趕回山頭的時間。

前麵開車的司機年叔見狀透過後視鏡詢問沈淮之,得到首肯才敢停車。

時予打開車門剛下車,就聽到車裏麵的男人笑著提醒,“既然還要結,還請五百塊小姐抽出時間來準備婚禮事宜。”

時予背好自己的雙肩包,氣的牙癢癢的深呼了兩口氣轉身彎腰看向坐在裏麵的沈董,皮笑肉不笑的道,“沈董,我這還沒找你爸說呢。”

“你恨娶啊,著什麽急,催什麽催。”

沈淮之隨即笑著立即應,“你說的還真對,我恨娶,你看我這都一把年紀了,不該著急娶老婆?”

時予看著這個小氣巴啦,又小心眼非要和她在個爭個嘴上輸贏的老男人

眯眼咬牙切齒,氣呼呼瞪了他一眼,“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擬一份婚前協議。”

說著在關上車門前,還嘟囔,“要是這樣下去,我這是找了個幫手,還是找了個事兒爺。”

……

接著時予又嘟囔了些什麽年叔和沈淮之都沒聽見了,因為車門已經被用力地甩上了。

力度大到整個車都跟著晃了兩晃。

可想而知關車門的人到底有多生氣。

年叔看著穿過馬路去做公交車的時予,下意識問,“九爺,您看我們……”

不待年叔說完,沈淮之勾唇看了眼已經站到公交站台垂首氣呼呼翻看手機的小姑娘,笑著道,“不用,她的生存技能厲害著呢,開車吧。”

年叔挑眉看了眼後視鏡中的少見笑得一臉寵溺的沈淮之。

在發動車子前,扭臉又不自覺朝著窗外望了眼,這一瞅又震驚了。

剛還生氣的小姑娘,此刻已經像個沒事兒人兒似的站在公交站台上,和一邊的老爺爺老太太開心聊了起來。

挑挑眉,暗想他們九爺似乎還挺了解這個時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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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時予想來想去,她要是想隱婚。

她貿然去找沈萬山估計不行,畢竟現在她兩個舅舅是她的長輩,他們再怎麽不好,有什麽事情還得經過他們。

時予最後決定還是去她大舅家一趟。

雖然這大舅經商不行吧,但是現在時家還是他當家做主的。

即使她外公給了她很多遺產,但是也沒剝奪她大舅在公司裏還有家裏的話語權。

時予沒想到一進門卻聽到了她大舅和大舅媽正在談論怎麽從她手中爭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