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見鹿知之認真起來,內心有一些惶恐。
可自尊不允許他被一個小娘們兒欺負住。
“你什麽手段,勾引男人的手段?”
“你就算脫光了往我身上蹭,我都看不上你!”
鹿知之冷笑道。
“你就算看上了,又能怎麽樣呢?”
她眼睛意有所指地掃了一下楊二的下身。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鹿知之上來就對著楊二貼臉開大,楊二頓時惱羞成怒。
眼見著楊二就要不管不顧的衝過來,鹿知之根本不給他機會,說出了讓眾人瞠目結舌的話。
“你以為我憑什麽說陳貴並沒有跟馮小麥有首尾?”
“是因為我算出了,馮小麥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種!”
喧嘩聲四起,眾人都在交頭接耳。
村子小,人少,家家戶戶有什麽事,不過半日就會傳開。
馮小麥懷孕的事也不是什麽秘密,眾人都知道。
可鹿知之就這樣說出來,可算是捅破了最後一層遮羞布。
原本偷著看熱鬧的人,更加肆無忌憚地聊了起來。
鹿知之不理會眾人的議論,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方法。
“我可以讓活物說話。”
“你把馮小麥叫過來,我問問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誰是他爹!”
楊二愣了一瞬間,然後眨了眨眼睛。
“小麥肚子裏的孩子才兩個多月,怎麽可能會說話!”
“你別把人當傻子!”
鹿知之冷哼一聲。
“萬物有靈,隻要會動能喘氣,必然是靈魂經過六道輪回而來。”
“隻不過是投生到了不會說話的東西身上,但是本質上的靈魂還存在。”
“讓他們說話並不難,做個小小的法術就可以!”
鹿知之看向眾人。
“你們一口咬定,陳貴強奸了馮小麥,將他當作十惡不赦的壞人。”
“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要不是陳貴挨家挨戶地通知你們泥石流,你們現在還有命活在這個世界上麽?”
“做人不能忘恩,忘了恩情,跟畜生有什麽分別?”
“現在陳貴傻了,你們就欺負他口不能言,將他沒做過的事強加給他,甚至不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
“你們這樣忘恩負義,山神都不會容你們!”
山裏人質樸,也相信山神,鹿知之這一番話,眾人都靜默了下來。
楊二扭過頭,不打算麵對。
其實,他也心存疑惑。
馮小麥雖然是個女人,但是自己娶了她之後並沒有虧待過她。
特別是在自己‘殘’了之後,覺得對不起她,而更加努力地幹活。
好吃的都給她吃,從來不讓她下地幹活。
馮小麥養得一身細皮嫩肉,甚至學著城裏人,畫起了指甲。
事情發生的當天,她先是檢查了馮小麥的身體。
馮小麥說,是陳貴掐著她脖子,捂著嘴,將她拖進山洞裏。
可山路泥濘,地上遍布碎石和樹枝,如果被拖著走,衣服上肯定會留下痕跡。
可馮小麥的衣服隻是被撕扯破碎,並沒有拖拽的痕跡。
馮小麥說陳貴力氣大,她無法掙脫。
可是她那一身細皮嫩肉,並沒有任何青紫,不像是被人施暴過的樣子。
後來,他又抓住了陳貴扔進了地窖裏仔細觀察過。
馮小麥指甲尖厲,如果掙紮,必然會在陳貴身上或者臉上留下痕跡。
可陳貴的身上也沒有指甲印。
楊二想過,是不是馮小麥耐不住寂寞,主動去勾引了陳貴。
可陳貴是個傻子,是瘋子。
她勾引誰不好,為什麽要去勾引陳貴呢?
種種疑惑得不到解答,他又怕馮小麥生氣離開她,也不敢去問馮小麥。
不管是被迫,還是主動,總之是陳貴給他帶了綠帽子。
他將心裏的怨氣,完完全全發泄到了陳貴身上。
但是他又不敢真的將陳貴打死。
隻是困在地窖裏,生氣就打上一頓。
楊二的遲疑,眾人都看在眼裏。
有好事者,小心翼翼地上前問。
“你既然可以讓活物說話,那能讓牛說話麽?”
鹿知之挑挑眉。
“當然可以!”
這個大嬸還沒繼續說,另外一個大嬸又走了出來。
“李鳳蘭,咱們兩家的事情已經說了,解決完了,你現在舊事重提是什麽意思!”
名叫李鳳蘭的大嬸雙手叉腰。
“朱秀芹,我問我家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再說了,當初我就對這個事情存著疑惑,隻是沒辦法解決,現在有辦法了,我問問還不行了?”
李鳳蘭不等朱秀芹再說什麽,徑直對著鹿知之說道。
“我家有一頭母牛,上次帶去水田裏幹活,我覺得來回牽著麻煩,中午吃飯的時候就將牛拴在了水田裏。”
“等我吃好午飯回來,發現我家的母牛跟朱秀芹家的公牛在一起吃草。”
“後來我家的母牛揣了崽子,朱秀芹非要說,是他家公牛給配的種,生下小牛犢,一定要給他家幹三年的活計!”
“牛從長成,三年內正是壯年,等三年後就是老牛了,吃得多,幹的還少,我們豈不是虧了!”
朱秀芹哼了一聲,像是從鼻子裏發出來的不屑。
“給牛配種,剩下來的小牛就是要給配種家幹三年活,這是咱們村裏的規矩!”
李鳳蘭更是不肯讓步。
“我家又不是沒有公牛,憑什麽我家的母牛懷孕,一定是你們家的牛配的種?”
朱秀芹樂滿臉嘲諷。
“你家的母牛和公牛在一起兩年也沒配上,跟我家的牛就吃了一中午的草就揣上了崽子。”
“說明啊,你家那個公牛,不行!”
眾人聽到這樣的笑話,都哈哈笑了起來,隻有李鳳蘭冷著臉沒有笑。
鹿知之聽懂了來龍去脈,輕咳一聲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你是想讓我給你家的小牛施法,讓他說出,誰是的爹爹,對吧!”
李鳳蘭連連點頭。
“對的,對的!”
鹿知之認真道。
“沒問題,你去把你家的小牛牽過來吧!”
李鳳蘭歡天喜地的回家牽小牛。
朱秀芹一臉不屑。
“鬼知道你這個方法準不準,一會要是胡說八道,我可是不認的!”
鹿知之也不惱,隻是笑了笑。
“大嬸你放心,我做法,魂魄絕對不會胡說八道。”
不消片刻,李鳳蘭牽著一頭小牛犢走了過來。
她拍了拍小牛犢。
“這就是小牛犢了,你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