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言平日裏是個跳脫的性子,這會也鄭重起來。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站得筆直,雙手交握放在身前。
“對不起伯母,我跟芙兒交往的事情一直瞞著您和叔叔。”
隋言鄭重地鞠了個躬,然後抬起頭。
“伯母,我明白您和叔叔的擔憂,無非就是我口碑不好,緋聞比較多。”
“但我知道,這些都不是你們不想我跟芙兒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你們是覺得我常年在外拍戲,怕芙兒一個人沒人照顧。”
“我已經跟經紀人說過了,不再接活動,跟經紀公司的合約到期也不再續約。”
“現在的工作,都是之前簽了合約的,我必須完成。”
隋言輕歎一口氣。
“我家雖然比不上顧家,但也能給芙兒一個體麵的生活。”
“等手裏的工作做完,我就回家裏接手家裏的產業,不會讓芙兒一個人,我會好好照顧他。”
隋言紅著眼眶,情緒有些激動。
“伯母,請您看我的表現,給我一個了解我的機會。”
隋言再次深鞠一躬。
鹿知之看了看身邊的顧言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都是怪顧言洲,拉低了閾值。
不提隋言影帝的身份,和他娛樂圈闖**多年積累的自身商業價值。
隋言的父親也是一家上市集團的總裁,母親是設計師,成立了著名的女裝品牌。
這樣的家世跟鹿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可顧家勢大,硬生生地把隋言襯托得不值一提。
顧言洲接收到鹿知之埋怨的眼神,福至心靈的懂了鹿知之的意思。
他連連點頭,對鹿知之表示抱歉。
然後又臭屁地仰起頭,一臉的無奈。
好像在說:都怪我實力太強,我也沒辦法。
鹿知之不再看顧言洲,而是緊盯著母親的反應。
母親眨了眨眼,然後就紅了眼眶。
她長歎一口氣,聲音也有些哽咽。
“隋言,你跟鳴溪關係好,經常往家裏跑,我們也算熟悉了。”
“你跟芙兒戀愛,我不是很讚同。”
“但你是個好孩子,能知道我們做父母擔心什麽,並且已經為此做出行動。”
“伯母看得出來,你是用了心的。”
“至於你那些緋聞,我們老了,不懂你們娛樂圈這些潛規則。”
“但是我還想說,下不為例。”
“我不希望以後再看到類似的緋聞,因為我知道,芙兒第一時間看到新聞時會傷心。”
“哪怕你給她解釋了,這個緋聞是假的,可看到新聞那一刻的傷心和焦慮,是無法彌補的。”
“感情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考驗,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再多解釋都蒼白無力。”
“你能明白伯母的意思麽?”
隋言點頭,臉上滿是感激。
“伯母,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也不會再讓芙兒擔憂和傷心。”
母親點點頭,抬手擦了擦眼角,臉上終於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鹿玉芙的手一直抓在鹿知之的手臂上。
她知道鹿玉芙緊張,所以一直沒出聲。
隋言和母親說完,她急忙甩開鹿玉芙的手臂。
“大姐,你抓疼我了!”
鹿玉芙急忙鬆開。
“知之,對不起!”
姐妹倆在竊竊私語,母親突然道。
“知之,你都芙兒算了,能不能給你和言洲也算一算?”
鹿知之知道母親的想法。
若說母親信不過隋言,隻是覺得隋言的工作帶來的問題。
而顧言洲不僅僅是工作的問題。
她可能是想看看,兩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從命理合適。
鹿知之想了想。
不能給自己卜算,這個借口有些站不住腳。
因為生辰八字是固定的,不存在卜算一說,隻要簡單剖析出來看吉凶就行。
可她和顧言洲的命格,是不能拿出來寫在紙上的。
人多眼雜,不寫最安全。
鹿知之想了想,笑著回答。
“媽媽,顧言洲是顧家的主事人,能擔起顧家這龐大的家業需要極大的氣運。”
“他命格貴重,是紫微星在世,我們玄師不能卜算這樣人的命格。”
鹿母微微皺起眉毛。
“他的命格好不好我不在意,最主要的是,是否與你相配。”
鹿知之淺笑,將桌子上寫著鹿玉芙和隋言八字的紙條分別還給兩個人。
“媽媽,顧言洲是紫微星降世,命格是頂頂好的。他配誰都配得起。”
“跟他在一起,都會被他影響,運勢變得越來越好,別人也刑克不到他。”
表姑長大了嘴巴。
“哎呀,我說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顧言洲……顧言洲……”
“你就是顧氏的顧五爺吧!”
顧言洲微微頷首。
“表姑還是叫我言洲吧,顧五爺這名字,是因為我在家族兄弟中行五。”
表姑點點頭。
“我知道,之前因為一些事情,我見過你二哥,顧二爺顧唯雲。”
顧言洲眨了眨眼睛。
“恩,顧唯雲是我大伯的長子。”
鹿知之覺的顧言洲的眸子閃動了一下。
在提到顧唯雲的時候,他的氣勢明顯凜冽了起來。
可這變化十分細微,且一瞬間就消失了,所以眾人並沒有注意到。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幾個人聊了一會天,表姑就打了個哈欠。
表姑起得很早,這會吃完飯有些犯困。
可家裏有客人,他們主人就算困了也要陪著,這是社交最基本的禮貌。
而顧言洲十分有眼色。
他看著表姑露出疲倦的神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知之,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我們去外麵走走吧。”
鹿玉芙也注意到了母親神色有些疲倦,急忙懟了懟身邊的隋言。
“隋言,我們聊一下關於基金會的事,你跟我上去,我有個表格給你看。”
顧言洲微笑。
“伯母,您跟姑母稍微休息一下,睡個午覺。”
“我已經通知了市中心的商場,下午我找人帶你們去逛街。”
表姑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嫂子,我好久沒和你一起逛街啦。”
鹿母挽著表姑的手臂,兩個人往樓上走去。
鹿知之見母親上樓,便也帶著顧言洲往外麵走。
中午十二點多,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卻也是陽氣最盛的時候。
鹿知之帶著顧言洲來到人工湖邊,坐在柳樹的陰涼下乘涼。
然後,顧言洲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
鹿知之急忙抬手推拒。
“我以為你說送禮物隻是個借口,沒想到你還真的有禮物啊!”
“你知道的,我不收禮物!”
顧言洲微微揚頭,用下巴示意。
“不是禮物,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