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那些衣服,胡鶯鶯氣得直跺腳。

那些衣服都是鹿母給鹿知之準備的。

二十歲少女穿的小洋裝,小裙子,怎麽能穿去宴會。

還好她有方子存前幾天送過來的新款手機。

打通了顧言洲的電話一通抱怨。

“顧言洲,你女朋友太摳門了,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不給我買!”

胡鶯鶯故意按下了聲音外放鍵,顧言洲呼吸輕笑道。

“所以呢?”

胡鶯鶯大言不慚。

“你女朋友不買,你給我買,反正你們兩口子必須有人給我買禮服,要不然我就不去了。”

鹿知之將包背在身上,語氣十分不屑。

“不去就不去,少了你,難道我還製服不了辛西婭麽?”

鹿知之厲聲對電話裏的人說。

“顧言洲,別理她,我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人。”

顧言洲呼吸一滯,又片刻的怔忡。

鹿知之對他說了‘我們’?

而且,胡鶯鶯說他們是‘兩口子’,她沒反對。

說‘女朋友’她也像是默認了一般。

嘴角的笑已經壓不住了。

如果不是在意自己的形象,顧言洲覺得自己都要笑出聲了。

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

“知之啊,胡鶯鶯說得對,還是需要禮服的。”

對於胡鶯鶯的識時務,顧言洲覺得需要獎勵她一下。

“去宴會一定要穿禮服才行,這是基本的社交禮儀。”

“如果不穿禮服入場,可能會被攔在門口。”

胡鶯鶯突然品出了兩個人之間的曖昧。

她狐狸眼睛一轉,又開始為顧言洲鋪路。

“再說了,我們可是跟顧五爺出門,要是穿得寒酸,也給他丟臉不是!”

顧言洲補充道。

“對對對……”

鹿知之冷哼一聲。

“對什麽對!”

“顧言洲,你覺得我很丟臉是不是!”

顧言洲急了,對著電話瘋狂解釋。

“沒有,知之,我不是那個意思!”

鹿知之大步走上前,掛掉了電話。

她拉起胡鶯鶯的手下樓。

“快點吧,早飯吃不上,難道午飯也不想吃了麽!”

胡鶯鶯噘著嘴,跟鹿知之下樓。

本來兩個人已經安排了車下山。

可剛吃完飯,門衛就傳來消息。

顧言洲親自來接他們。

一上車,顧言洲就對之前說過的話做解釋,生怕自己取得這點小小的進步轉眼成空。

他和胡鶯鶯兩個人,打著配合,終於將鹿知之說服。

“好吧,去選一套禮服。”

胡鶯鶯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快樂。

顧言洲也心情愉悅。

其實,鹿知之並不是故意找顧言洲的麻煩。

她怕這件贈禮性質的衣服,給她帶來倒黴的事情。

但是想想,等穿完,再轉贈給胡鶯鶯就好了。

她以後少不得要跟顧言洲出席這樣的場合,以後要習慣了。

進了顧氏的商場,女裝部門再一次清場,專門為她們幾個服務。

胡鶯鶯撒著歡一樣不停地穿梭在各個店鋪。

她經常穿的就是旗袍,這次破天荒地選了一件露肩的小洋裝。

而嚐試過小洋裝的鹿知之,則是選了一款新中式的改良旗袍。

不能戴太貴重的首飾,就把頭發鬆鬆地綰了個發髻,簪了那根雷擊木的簪子。

帶上自己雕刻的,成色不錯的一塊無事牌。

整體造型溫婉中透著一絲慵懶的氣息。

鹿知之看了看手機。

“胡鶯鶯,時間快到了,我們該走了。”

胡鶯鶯腳上穿著兩隻不一樣的鞋子,手上還拎著另外兩隻,從一家店裏跑了出來。

她將鞋子舉起來,問鹿知之。

“哪雙更配我這件禮服?”

鹿知之看著她手中的鞋子,指了指右邊那隻。

“這個好看。”

胡鶯鶯點頭,然後完全按照鹿知之相反的意見,穿上了左手的鞋子。

她將鞋子交給店員。

“我腳上的這一雙,還有這一雙也包起來。”

鹿知之十分不悅。

“你不聽我的,還問我幹嘛?”

胡鶯鶯笑得風情萬種。

“問你隻是為了讓你排除選項。”

“你這直女審美,可能顧總在你眼裏都是個平平無奇的人吧。”

“你是不是也看不出,他長得很帥啊?”

鹿知之完全沒反應,下意識地回答。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瞎子!顧言洲明明就很帥好不好!”

“我有時候是審美有點問題,但顧言洲這種長相,沒人會覺得醜吧!”

顧言洲以拳抵唇,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鹿知之見自己落到了胡鶯鶯的圈套,瞪了他們倆一眼,紅著臉跑了。

胡鶯鶯俏皮地朝顧言洲眨了眨眼。

顧言洲點點頭。

然後交代身邊的經理。

“胡小姐剛才試過的衣服,鞋子,包包,全都包起來,送到鹿家去。”

胡鶯鶯歡呼著又衝進另一家店。

顧言洲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去追鹿知之。

鹿知之不想理他們兩個,徑直走回車裏。

不一會,顧言洲也追了上來。

鹿知之吩咐司機。

“開車。”

司機十分聽話地將車開走了。

顧言洲看著鹿知之在賭氣,覺得十分可愛。

“不等胡鶯鶯啦。”

鹿知之將頭偏向一邊,不想讓顧言洲看到她緋紅的臉。

“讓她逛去吧,一會聞著我的味兒就找來了。”

顧言洲可不敢說話,生怕她將自己丟下車去。

他當然看到了鹿知之緋紅的臉頰。

不僅臉頰,連耳根和脖頸都微微發紅。

顧言洲眼睛裏的愛意簡直要溢出來。

她癡癡地看著鹿知之,好像怎麽看都看不夠一樣。

鹿知之實在太可愛了。

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口,顧言洲先一步下車,拉開了車門,鹿知之走了下來。

饒是已經選了一雙跟比較矮的,她還是感覺走不穩。

顧言洲紳士的將手臂放在鹿知之身側。

“知之。”

鹿知之低頭看了一眼顧言洲的手,抬手扶了上去。

顧言洲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知之,你不覺得這個姿勢哪裏奇怪麽?”

鹿知之不解。

“怎麽啦?”

顧言洲解釋道。

“我們兩個這樣的姿勢,你像皇後,而我,像個諂媚的太監。”

聽到顧言洲這樣形容兩個人的姿勢,她不禁笑出了聲。

剛才那些羞惱,全都一掃而空。

顧言洲將鹿知之的手從胳膊上拿起,然後輕輕繞上自己的臂彎。

“知之,是這樣的。”

兩個人相攜著,向宴會廳走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吵嚷聲。

“這位道長,這裏是宴會廳,您沒有邀請函不能進去。”

無言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你這裏麵有邪祟,我進去除了就出來,不耽誤你們事。”

“老道都是為了你們好,你們怎麽就不識好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