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乘坐的車是顧言洲的定製車,車上隻有他們兩個人加一隻狐狸。

為了不讓會說話的胡鶯鶯嚇到司機,鹿知之一上車,就讓胡鶯鶯給司機施了個屏蔽術,讓司機無法聽到他們說話。

想到陸召已經中了辛西婭的蠱術,鹿知之急忙撤掉屏蔽書緊急叫停司機。

“快,掉頭回公司!”

在司機的視角裏,身後的兩個人根本沒說話,隻有這隻可愛的小狐狸跳來跳去。

可現在,鹿知之猛然出聲。聲音十分焦急,嚇得司機一腳刹車踩到底。

車子緊急刹車,慣性讓車裏的人都向前衝去。

顧言洲和鹿知之綁著安全帶,顧言洲還一把將鹿知之摟在懷裏。

可憐的胡鶯鶯因為慣性,從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的空檔裏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中控台上。

胡鶯鶯被撞得說不出話,鹿知之急忙解開安全帶將她抱在懷裏。

她在意識裏給胡鶯鶯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胡鶯鶯知道鹿知之撤掉了屏蔽符,也在意識裏跟她交談。

“到底什麽事,讓你驚成這樣。”

司機掉頭,飛快地往顧氏公司開過去。

胡鶯鶯再次施了屏蔽術。

一路上,鹿知之將白天的事跟胡鶯鶯說了一下。

胡鶯鶯搖晃著尾巴,思考了半天。

“你說的這個我知道,大概跟我們狐族的魅惑之術是一樣的。”

“通過氣息,影響人的腦子,像是我們的‘狐香’。”

鹿知之尷尬地撓了撓頭發。

“你們狐狸,還有……狐……狐香?”

胡鶯鶯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急得跳了起來。

“俗話說,當著瘸子麵不說短話,你有必要這樣羞辱我嘛!”

鹿知之雙手作揖。

“抱歉,我隻是……我就是一時沒忍住。”

胡鶯鶯翻了個白眼。

“她那個屍油唇膏,不也是臭的麽!屍油難道很好聞麽?”

“都是一個原理,分什麽高低貴賤的!”

顧言洲打斷了兩個人的爭吵。

“知之,這都快半夜了,陸召肯定也下班了。”

“我之前給他打電話就打不通,現在去公司也未必能找得到他。”

鹿知之搖頭。

“我們現在回公司並不是去找陸召。”

“一是讓胡鶯鶯去聞一聞辛西婭走過的地方,坐過的會議室。”

“第二是回去查一查監控,看看他們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顧言洲也恍然大悟。

“對,得查一查監控。”

“陸召這個人,三百六十五天,電話從來不關機,今天找不到他,也確實不正常。”

顧言洲摘掉眼鏡,捏了捏鼻梁,一臉的疲態。

鹿知之也覺得有點累。

從睜開眼睛,她的精神似乎就沒放鬆過。

先是跟顧言洲在辦公室吵了一架,又遇到辛西婭,然後又遇到了田麗娟的事。

要是放在平常,每一件事都能讓她精疲力竭。

偏偏這三件事都碰到了一起。

三個人說話間,車子就到了顧氏樓下。

顧氏大樓是整個顧氏的心髒,整個大樓燈火通明,一直有人在上班。

顧言洲也經常會半夜辦公,前台見到顧言洲,一點都不驚訝。

“五爺,需要我幫您通知哪個部門開會。”

一般顧言洲半夜來,就是某個部門出了事情需要緊急處理。

顧言洲破天荒的沒有叫人。

“不用了,我上去找點東西。”

“電梯一層一層攀升,終於到了頂樓。”

剛一進門,胡鶯鶯瞬間捂住了鼻子。

“好大的屍臭味。”

鹿知之仔細聞了聞,隻覺得味道有些不對,但是不仔細聞,察覺不到。

“我沒聞到太多。”

胡鶯鶯眯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索著。

“我們狐狸是食肉動物,所以對腐肉的氣息特別敏感。”

頂樓有很多間會議室,胡鶯鶯沿著紅毯一路聞過去。

“她應該是來了這間辦公室,呆了很久。”

胡鶯鶯迅速退出了那間會議室,然後變成了人形跑到窗邊幹嘔。

“嘔……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顧言洲帶著兩個人往後走。

“走吧,去我辦公室。”

到了顧言洲的辦公室,胡鶯鶯急忙將所有窗子都打開,站在窗口吹風。

她美麗的臉上滿是嫌棄。

“顧言洲,我建議你找個保潔,深度的清潔一下你那間會議室。”

“哦,不!你應該把你這整層樓都清潔一下。”

“你這麽有錢,地毯就換了吧。”

“還有那個會議室的椅子,也扔掉。”

“你別以為我是矯情。”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有著天生的五感敏銳。”

“你們都是普通人,所以聞不到,但是要遇到一個嗅覺靈敏的,這味道能把人惡心死。”

“到時候你帶人家客戶去開會,客戶當場熏吐了,這就不太美了。”

顧言洲沒抬頭,熟練地打開電腦,然後不斷地敲擊著什麽,嘴裏隨意地回答著。

“好,謝謝你。”

鹿知之有點累,連著聲音都沒什麽精神。

“顧言洲,咱們去看監控吧。”

顧言洲眼睛直視電腦。

“頂樓的監控不是隨便就能看到的,特別是會議室。”

“我們的談話內容,多是商業機密。”

“所以這個監控隻有我有打開的權利。”

隨著幾下敲擊,顧言洲招呼胡鶯鶯和鹿知之。

“監控我調出來了,你們一起來看看吧。”

三個人抻著脖子看完了將近四十分鍾的監控。

顧言洲將畫麵定格倒退,然後將音量拖到最大。

隻聽到辛西婭說。

“明天我們公司有個酒會,麻煩你帶著言洲過去吧。”

陸召一臉陶醉,色眯眯的盯著辛西婭。

“你放心吧,我一定讓他過去。”

到這,辛西婭就領著員工離開了。

走到顧言洲的辦公室旁邊,她站定。

然後假裝掏出了口紅補妝。

她的口紅是是一隻純黑顏色的玻璃管唇釉。

假裝在嘴上點塗,然後拿起刷頭,在顧言洲的辦公室門上蹭了一下。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辦公室的門。

顧言洲急忙說。

“不是這間辦公室,是今天白天我們兩個說話的那間。”

“我們從那間辦公室出來,她一定以為是我的辦公室!”

胡鶯鶯梗著脖子。

“好啊,我說她不過就是來坐了一會,怎麽這麽大的味道。”

“原來,他在你門上,塗了屍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