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洲像是想起了什麽,拳頭不自覺地攥緊。

“我聽說過這種東西。”

“之前分公司有個經理,他為人正直,對待工作也認真,我十分欣賞他。”

“我將整個分公司都交給他,甚至一些決策權都放了。”

“三年不到,他就把整間公司做垮了,挪用了公司的錢還跳樓自殺了。”

顧言洲眼底浮現一絲惋惜。

“我找人打聽了一番,聽說她愛上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容貌算不上美麗,但是把那個經理哄的團團轉,幾乎是有求必應。”

“在她的誘導下,經理做空了公司的賬目,那女人帶著上億的資金逃到了國外。”

鹿知之訝然。

“是那女人用了什麽手段吧。”

顧言洲點頭。

“在一次招商會上,幾個企業的老總也都說起這件事,原來他們是一個南洋來的專門騙錢的團夥。”

“利用女人引誘別人上鉤,做空公司的財產後跑路。”

“聽他們講,行騙的女人用的就是屍油唇膏。”

“這種邪術會迷惑人的心神,讓人言聽計從。”

“就連一些無關的人都會對塗過屍油唇膏的人產生好感。”

鹿知之這才反應過來。

“其實我剛才無意間看到了辛西婭唇色有些不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一轉頭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看見她,反而覺得很親切,想親近。”

“要不是我看出她對你……”

鹿知之及時把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

她本來想說的是,看出了辛西婭對顧言洲不同的情愫,從而產生了防備心。

可她不想說出來,不想讓顧言洲覺得她是個愛吃醋和斤斤計較的人。

顧言洲一直在看著鹿知之,也在認真聽她講話,又怎麽會不知道鹿知之即將要說的是什麽。

他抿了抿嘴唇,壓下那一抹笑意,隻在心裏暗自竊喜。

知之開始在意他了,知之也會因為有女人喜歡他而吃醋。

兩人對這件事心照不宣,顧言洲不想讓她覺得不舒服,旋即轉移了話題。

“看樣子,陸召也被迷惑了。”

鹿知之想到陸召剛才撮合顧言洲和辛西婭,心裏就不爽。

“沒事,辛西婭的目標是你,並非陸召。”

“她這次沒有得到她想要的,下次還會來。”

顧言洲想了想。

“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跟她合作了,回去我就讓陸召推掉她所有的合作項目,她以後送過來的計劃書我也不會再看。”

鹿知之輕歎一聲搖搖頭。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有問題,我們解決了就是。”

顧言洲眉目舒展。

“你能解決?”

鹿知之抬眸,眼中滿是自信。

“我既然能看破,就能解決,隻是複雜一點而已。”

她不懷好意地看向顧言洲。

“想解決,還需要顧總配合我,用你的美色做一下誘餌。”

顧言洲聽出鹿知之語氣裏的戲謔。

他右手隨意的搭在車子的座椅上,看上去像是把鹿知之圈在懷中。

身體不著痕跡的靠近,眼中滿是柔情。

“你舍得?”

鹿知之斂眸,移開目光不想跟顧言洲對視。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顧言洲輕笑,笑聲溫潤。

“那我願意做鹿小姐的誘餌,為你去引狼。”

顧言洲始終傾著身體,鹿知之躲一寸,他便進一寸。

直到將她逼到靠著車門。

鹿知之抬手推開顧言洲。

“好啦,不是說陪我去醫院麽,湊這麽近幹什麽。”

顧言洲一上車,車上的隔板便自動升起。

這會他敲了敲隔板示意司機。

“開車,去醫院。”

司機問道。

“去哪裏?”

鹿知之搶先答道。

“去我家的中醫院就好,我去找幾個藥材。”

司機接收到指令,緩緩啟動車子。

顧言洲拿出手機,吩咐著幾個秘書。

“一會去我辦公室,就說我生病了,讓陸召來醫院找我。”

“將辛西婭送走,合作改天再約。”

顧言洲還不忘貼心地叮囑。

“你找幾個女孩子上去,男的不要去。”

“上去之後直接找陸召,不要跟辛西婭有眼神交流。”

叮囑一番後,顧言洲拿出車上的筆記本開始處理工作。

鹿知之也學著他的樣子,抽出座椅靠背上的小桌板,將包裏的東西都拿出來。

上次的銅錢劍被她扯斷用來攻擊胡鶯鶯,一直沒有時間重新串,現在有空,正好穿起來。

極細的紅色棉線經過朱砂的浸潤顏色殷紅如血。

鹿知之將五帝錢擺好,一個一個地穿起來。

穿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留下了最後一枚。

又裁了一段紅繩,綁住了五帝錢。

“顧言洲。”

聽到呼喚,顧言洲抬起頭看向鹿知之。

“怎麽了?”

鹿知之指了指那紅繩串起的五帝錢。

“本來應該雕一塊玉佩你給戴著的。”

她舉起右手晃了晃。

“我現在手不聽使喚,暫時不能做了。”

“這五帝錢是我師傅的法器,跟了他三十幾年,靈氣充沛。”

“把這個給你戴上,能避免邪祟的侵擾。”

“你是想戴在手腕上,還是戴在脖子上。”

顧言洲伸出手。

“戴在這裏吧。”

鹿知之拿起紅繩纏繞上了顧言洲的手腕。

他手腕纖細白皙,配上那殷紅的朱砂繩非常好看。

剛綁完,鹿知之電話響了起來。

“你在哪啊?”

胡鶯鶯語氣不算太好,像是在教訓鹿知之一樣。

她的脾氣火爆,鹿知之也不甚在意。

“跟顧言洲去醫院看手。”

“你睡醒啦?”

胡鶯鶯十分嚴肅。

“我剛才正睡著,感覺一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你是不是在做什麽事,需要我幫忙麽?”

鹿知之想明白了。

她跟胡鶯鶯心意相通,大概是剛才中了辛西婭的邪術,被胡鶯鶯感知到。

“電話裏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等晚一點我回去跟你說。”

胡鶯鶯隻是叮囑了一句保重安全,便掛了電話。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

問了前台鹿玉芙的科室,他們便上樓去找人。

剛上樓,便聽見裏麵傳出了爭吵的聲音。

“把你行醫資格證找出來,我要去藥監局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