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再次嘩然,觀眾不懂為何此刻鹿知之會大放厥詞。

徐雲鶴第一時間衝上來為自己鳴不平。

“小姑娘,我剛才就跟你說過了,古董這一樣不是什麽人都能玩的!”

“這麽多專家在這裏看著,難道還不如你一個外行人的眼力?”

“我鑒定過的古董,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你就不要在全國觀眾麵前說這些了,真是貽笑大方!”

鹿知之轉向徐雲鶴。

“徐老連看都沒看就知道我這個東西是假的?”

徐雲鶴撇撇嘴。

“為了讓你死心,我就好好看一下!”

“把碗拿過來。”

沐梨遞上了碗,然後貼著鹿知之的耳邊問道。

“知之,你怎麽敢肯定這碗是真的啊?”

鹿知之轉頭對沐梨說。

“買的時候就知道了。”

“老物件經曆了時代的變遷,過手的人數不勝數。”

“有的沾染了邪祟穢氣,有的上麵沾著因果。”

“這碗上沾著因果還有一團穢氣,絕對是老物件了。”

兩人話音剛落,徐雲鶴便開口。

“剛才說過的那些什麽色料啊,圈足我就不說了,明眼人都知道是假。”

“我現在從藝術層次來給你們講解一下,這個東西為什麽是假的!”

“就是因為,他太像真的了,所以是假的!”

鹿知之忍不住發笑。

這是什麽鬼邏輯?

徐雲鶴還賣著關子。

“列位別笑,我說的‘太真了’指的是這東西畫的不精細,比較抽象。”

“比如這鱗片,歪歪扭扭,實在不像話!”

“企圖用畫工來蒙蔽人的雙眼,讓人看起來覺得像是個老物件。”

說罷,他便將手高高揚起,準備砸了那碗。

“我徐雲鶴眼裏不揉沙子,今天我就砸……”

鹿知之高聲喝道。

“你若砸下去,少不得要賠償個二十萬!”

徐雲鶴的手一頓,拿著那碗冷笑道。

“你二百塊錢買來的東西,說是二十萬,想錢想瘋了吧!”

鹿知之上前,將碗從徐雲鶴手裏拿了回來。

“徐老雖然是行家,但是也得給人辯解的機會吧!”

鹿知之拿過碗去攝像機麵前展示。

“這龍紋畫的的確粗糙,但色料用的卻是浙料,剛才那個專家也說過了。”

“再說這畫工和落款。”

“稍微懂一點的人都知道,清帶的官窯很多,而往這些碗上畫紋樣和落款的人就是當時的工匠。”

“你可以根據紋樣和落款年代的對錯來評判器物的真偽。”

“但是不能說人家畫工不好就覺得這東西是假的,萬一這個工匠就是個學業不精的學徒呢?”

剛才仔細查看的一個鑒定專家也點點頭。

“小鹿說的對,工匠的水平有參差,這能決定器物的價值,而不是真偽。”

徐雲鶴皺著眉頭。

“那圈足怎麽說?”

“這一看就是用現代打磨工具修補的過的,古代沒有砂輪機打磨機,圈足不可能如此圓潤整潔!”

鹿知之將碗底部對著了直播攝像機。

“你們說的圈足,大概就是這個碗的碗的底邊吧!”

鹿知之臉上浮現一抹嘲諷。

“網絡現在已經這麽發達了,我建議各位專家多上網看一看消息。”

鹿知之將碗放下,找出手機裏的資料。

“這是我查找到的,一個清代的青釉暗刻花卉紋碗。”

“四年前,它在拍賣行的成交價格是三萬三。”

“前一陣子,這件物品再次被售賣,拍賣價格已經漲到了十四萬!”

“為何短短四年就升值了十萬,就是因為有大師為這件藏品修了足。”

“你說這圈足太圓潤了,你也承認它好看對吧。”

“古玩的價格在於有人欣賞,修足厚,更符合大家的任何,也更受市場歡迎。”

“明明就是錦上添花,為什麽到了你這裏就變成了鑒定真偽的重要依據呢?”

徐雲鶴被懟的啞口無言。就連在場的圈內人都開始讚揚。

“這小姑娘說得對啊!”

“按她這樣解釋,這碗的真偽還有待辨別呢!”

“現在肉眼已經辨別不出來了,最好是送到檢測機構,用檢測儀器看一下用料成分。”

“這可是現場直播,哪有空去等著送檢啊!”

徐雲鶴見自己提出的疑惑都被鹿知之否認,自己一時間又拿不出什麽證據證明是假的急的滿頭是汗!

第五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鹿知之沒有如她想象中給她道歉,還公然指責她的東西才是假的。

她怒火中燒,絲不客氣的指著鹿知之說道。

“你買了假貨當然要辯解,但你憑什麽說我這個是假的!”

鹿知之拿起那對碎瓷片裏其中的一塊。

“首先,你這個色料太淺了,根本沒有那種暗中帶紫的明豔光彩。”

“你這畫的龍倒是纖毫畢現,可不覺得太匠氣了嗎?”

第五菲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

“你一個連打開門和呆子貨都不知道的人,還好意思來品評我這個東西,你有什麽資格!”

鹿知之撇了撇嘴。

“我確實什麽都不懂,但能知道你這個是假貨就行了!”

然後,她像是恍然般收斂了神色,認真說道。

“其實,你這個碗也是有一定的價值的。”

“它雖然不是老物件,卻有它獨特的意義。”

徐雲鶴氣的一拍桌子。

“胡說八道!”

“小丫頭,我看你是怕賠錢,就信口雌黃。”

“你說它是假的,有本事拿出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