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蒼見唐龍炎轉醒,當即喜道:“我等不辛苦,倒是族長百般勞苦,眼下還是多多休息,剩下的事情,便交給我處理好了。”他見唐龍炎在處理麒麟族事情上盡心盡力,已與麒麟族建立了良好的關係,實為不易,頗有當年唐灝天的風範,自然是喜上眉梢。
唐龍炎尷尬的笑了笑,道:“那個,傲蒼大哥,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再說吧,你這麽抱著我也不是個辦法啊。”
“啊,哦哦哦,族長說的是。”唐傲蒼尷尬的笑笑,連忙將唐龍炎放了下來。四下裏,朱雀士兵見唐傲蒼吃癟,都躲在下麵偷偷的笑起來。
唐傲蒼朝部下們狠狠的瞪了一眼,族長在上,他不便出聲訓人,下麵的朱雀士兵見此情形,笑意更濃了。
唐龍炎緩了口氣,當即道:“諸位兄弟此番一路勞累,辛苦大家了。我在此對大家表示感謝。”說罷,便朝著朱雀士兵拜倒在地,縱是唐傲蒼也未能攔住,他單膝跪地一拜後,緩緩站起,朝唐傲蒼問道:“我族此番前來救援,傷亡了多少兄弟?”
唐傲蒼道:“路上暈倒了三人,方才的交手重傷一人,輕傷十五人,所幸無一人身亡,重傷者送至麒麟族治療了,輕傷者都帶過來在此處了。”
唐龍炎點點頭:“那便好,我不希望我族之人再因戰事傷亡了。快叫那輕傷的十五人退下休息吧,其餘之人也是,還站在這裏幹嘛,快回去好好休息,這是族長的命令。”
眾人見唐龍炎一醒來便不論戰功如何,隻管傷亡幾人,那深深的一跪之下,讓人動容,他們一路奔波,雖說無怨無悔,但心中總會有一些想法,眼下來到此處,便發現族長曆經惡戰,情況比之他們更差上許多,本是他們向族長跪拜請命,卻變成了族長朝他們跪拜感謝,他們這一路辛苦,得到了族長的充分肯定與關懷,不少熱血男兒當場落了淚。
不少族人當即叫道:“族長都不曾休息,我們怎麽能休息!”
唐龍炎當即命令道:“唐傲蒼聽令,帶領弟兄們下去,待會我就去檢查,若有誰還沒睡下,我唯你是問!”
“族長,你這不是為難我麽……你不問別人,就問問劉宇恒,劉宇俊二人,他們同不同意。”
唐龍炎見那二人眼中神色堅定,擺出一副“族長不休息,我們決不休息的樣子”,當即歎了口氣,轉問道:“傲蒼大哥,這裏如此偏僻,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唐傲蒼指了指地上的一隻動物道:“族長,我倒想問問你呢,你是怎麽培養出一隻如此通人性的小動物的,白虎一族剛剛退走,這隻小東西竟然拉了拉我的褲腳,隨即竟然指了指你們這邊的方向,我們一群人見得新奇,便跟上來看看了,想不到竟然就這樣找到了族長你。”
唐龍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那隻小玩意正在在黃馨悅的腳下來回走動,用身子蹭著她的玉足,真是長安城門口黃馨悅手中的那隻雪貂。
唐龍炎笑了笑,也不在理會此事,對著一幫朱雀士兵道:“既然大家都不願意去休息,那我們便道麒麟族地去蹭上一頓,難得來到這好山好水之地,若不好好吃上一頓,怎麽對得起自己?大哥,今日你麒麟一族要破費了!酒拿得少了,我們可不服你。”
周天翼大笑道:“二弟放心,我麒麟一族雖然小,但招待客人的酒水是不會少的,今日你們要是喝得少了,別怪大哥我要罵人了!”
唐傲蒼聽見他們之間的稱呼,當即望著周天翼,朝唐龍炎問道::“族長,這位是……”
唐龍炎道:“我們邊走邊聊吧。”隨即便讓周天翼帶路,眾人返回麒麟族地。
一路上,唐龍炎將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大致與唐傲蒼說明了一番,而唐傲蒼也將朱雀一族中的事情做了大致的交代。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河對岸,何岩心已經帶著族中眾人在河岸上恭候。
唐龍炎朝何岩心報以歉意的一笑,道:“四弟,是大哥對不住你,麒麟聖物未能完璧歸趙。”
何岩心忙道:“二哥快別這麽說,而哥能讓我麒麟一族的損傷降到最小,便已是對我族最大的功德,此本為我個人之事,卻使得大哥等人身上負傷,並讓族人不吃勞苦遠道而來,小弟……小弟我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唐龍炎見何岩心與身後兩位長老眼中並無失望之意,這才鬆了口氣,笑道:“怎麽辦?我朱雀一族精英盡出,你們能不用好酒招待一下麽?說好了,不給酒喝酒賴在這裏不走了!”
何岩心身後的大長老忙笑道:“唐小兄說笑了,諸位遠道而來,接風洗塵那是我麒麟一族應做的事情,諸位族人,快快迎接貴客,上好酒,開席了!諸位,請隨我來。”
在麒麟族地的麒麟族人們早早就聽聞對岸的敵人已被方才趕來的朱雀士兵打跑,今後再也無人能騷擾他們安寧度日,當即守候在河岸旁,見大長老宣布開席,當即三兩人拉住一個朱雀士兵便往家裏走,臉上熱情洋溢,一副恨不得要將家裏的閨女都嫁出去的樣子。一時間,無數房屋前擺起著一條流水席,麒麟族人與朱雀士兵其樂融融,把酒言歡。一時間,夕陽落幕,酒席上觥籌交錯,眾人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何岩心手持一碗清酒,與前來恭賀的族人隨意對飲,讓前來祝酒的族人頗感驚訝,昔日怯弱的少年,為何在一夜之間變得如此大氣自然。隻有在一旁的唐龍炎才從哪充滿笑意的神色中,看到了點點悲傷。
唐龍炎不勝酒力,雖不免被眾位族人取笑一番,但他重傷在身,一時間也無人敢以此相逼,是以朝他敬酒之人不多,他劍何岩心眼中目光蕭索,當即舉起一碗酒走了過去。
何岩心見唐龍炎舉酒走來,當即起身舉碗與他輕輕一碰,二人一飲而盡,唐龍炎抹了抹嘴角的殘酒,關切道:“四弟,有心事?是關於你那個孤浪大哥的吧。”
何岩心點點頭,歎道:“三長老與四長老降服,卻被大長老貶為族人,此時卻是又逃走了,而我這個義兄,也不能進入祖墳安葬。其實做了這麒麟族長,有我與否,又有何區別,到頭來,依舊沒有一件事是按我的意願實施的。”滿滿的惆悵裝在碗裏,化作清酒一飲而盡。
唐龍炎也是過來人,知道擔任族長殊為不易,當下也隻能伸手拍了拍何岩心的肩膀,歎道:“四弟,慢慢來,以後就會好了的。有些事情,或許我們的想法不夠成熟,或許我們的做法會讓族人憤怒。你孤浪大哥的事情,大哥與我說過,你們幼時關係不錯,隻是你父親更為寵愛你,他才因妒走上歧途。但在你最不被人待見時,是他保護了你不受其他族人的欺負。”
“隻是這些,都過去很久了。”何岩心放下手中的碗,仰望天際,苦笑道:“再度見麵,我幾乎沒有認出他來,難道人的成長就必須帶著變化麽,少年時期的壯誌淩雲,偉大抱負到哪去了?他曾經說過,他要追求絕對的力量,以保護我麒麟族人不受外人欺辱,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到頭來,他隻記得要絕對的力量,而放棄了自己的信念,反過來欺辱我麒麟族人。”
“其實,並不是何孤浪有了太大的改變,他隻是一個被白虎族利用了的可憐人罷了。”唐龍炎將下午的事情同何岩心大致述說了一番,同時順帶也提及了一些朱雀一族與青龍一族的事情。
何岩心對唐龍炎的所述若有所思,他細細想了一會,這才道:“二哥,你的意思是,孤浪大哥,隻是被白虎一族利用來破壞麒麟一族的?”
唐龍炎點點頭,道:“此前,我父母無辜被朝廷出重兵所殺,朝廷甚至昭告天下,讓我父母無故含冤,隨即兩位伯父在朝廷與白虎一族的聯合下身亡,緊接著,我義父的青龍一族也遭遇內亂,事情尚未平息,我們便得知麒麟一族同樣有被滅族的危險。隻怕事情,並非表明看上去那般複雜。”
何岩心也並非愚笨之人,他點點頭,道:“白虎一族與朝廷勾結,要置其餘四族於死地!那……那接下來,豈不是玄武一族?大哥,要不我們現在便出發到玄武一族,免得災難再度發生吧!”
唐龍炎搖了搖頭,何岩心急道:“大哥,我們身為五族神獸之後,理應舍身保護五族,眼下你怎麽能逃避呢?你不去,我便和大長老請願,與大哥二人前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其他族同麒麟族這般支離破碎。”
唐龍炎道:“四弟,此刻我們要做的,不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若一直隨著對方的指引走下去,隻怕早已著了對方的道了。”
“那大哥的建議是?”
“我認為我們要先發製人,因此,我打算進京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