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一個不知名廣場上,一個盲人蹲在路邊,他的腳下擺放著一個木板,木板上寫著“Iamblind,helpme(我是一個瞎子,幫幫我。)”。

廣場上路過的人很多,路過那個盲人身邊的時候,他們也會稍微注意一下,但大多數都會選擇漠視繼續趕路,甚少有人施舍。一個上午,那個盲人麵前也就多出了幾枚硬幣而已,加起來不過10法郎。

那個盲人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臉上的胡子邋遢,估計好久沒有刮過了。不過他身上衣服倒是挺幹淨,不像國內那些乞丐,如果你要穿成這樣來要飯,誰會信?每當有人經過的時候,那老人的頭顱總會跟著轉動,似乎想要看看路過的人是男是女。

下午的時候,老人依舊在那個廣場蹲著,而直到現在,他麵前的法郎還是區區幾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時髦的金發女郎從遠處走來,她麵上戴了一副超大墨鏡,看不清她的容顏,不過隻看背影,那絕對是禍國殃民級得美人兒。路過那個老人身前的時候,那金發女郎隻是稍微頓了一下,之後繼續往前走。可她沒走多久,就轉身回來,蹲下身子,拿起老人麵前那塊牌子,從懷裏掏出一支黑色中性筆,唰唰的在上麵寫下一行字。寫完之後,那金發女人就離開了。

金發女人的到來,顯然引起了那盲人的注意,他伸出雙手,唯一可以辨認出的隻是一副皮靴。他看不到那鞋的顏色,心裏想著或許它是白的,抑或是黑色的,因為在他的世界裏,好像隻有這兩個顏色。

他不知道那雙“皮鞋”對自己的木板做了些什麽,等她走後,他依舊坐在那裏。

奇跡出現了。

在之後的時間裏,每當一個人路過,那個盲人就會聽到一聲“叮咚”的聲音,他知道,那是硬幣接觸地麵所引起的碰撞聲。隻是這碰撞聲來的太過頻繁,“叮咚、叮咚、叮咚……”老人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彎下身子,伸出手摸摸麵前的地麵,然後就猶如觸電一般縮回手來。

在他麵前的地麵上,最起碼有不下兩百枚硬幣!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此時的他無疑是激動的,感恩的,這些硬幣是他以前一個月都乞討不到的。他想向那雙“皮鞋”表達謝意,但“它”卻一直沒有出現。

黃昏的時候,老人本該離去了,可他沒有,因為他在等那雙“皮鞋”的出現。

“噠、噠、噠……”

皮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響起,老人的耳朵動了動,他可以確定來人就是在自己木板上動了手腳的那個人。他神色有些激動,待那雙“皮鞋”停下,他抬起頭,用眼睛失明前學過的英語問道:“你對我的牌子做了什麽?”

“我寫了一句話,一些不同的話。”說話的聲音是個女人,老人可以感覺到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說完那句話,那個女人就消失在廣場之上……

木板上被改之後的話是“Itisabeautifulday,andIcannotseeit。(多麽美麗的一天,但我卻看不到它。)”

……

……

老人將那幾百枚金幣放進一個罐頭盒子裏,他把盒子緊緊的裹在大衣裏,生怕會丟掉一樣,畢竟,這盒子裏麵的金幣加起來也有幾百法郎了……三月的巴黎並不是特別冷,他走在晚霞之中,仰起臉,可以感受到暖暖的陽光照進心裏,甚至,在這個時刻,他仿佛看到了陽光的顏色,是那麽的多彩絢爛……

他出了廣場,小心翼翼的穿過大街,來到一個小巷,小巷的盡頭就是他的住所。感受到懷裏罐頭的重量,他嘴角浮現一抹微笑,今天再也不用吃黑麵包了。他來到家門口,從懷裏掏出一串鑰匙,正要進門,但手上的動作卻一下僵硬在那裏。

他鼻子動了動,隨後麵色驚喜的道:“是你?”

他麵前站著一個人,是那個在他木板上改了一句話的女人。他失去了視覺,但其他感官猶在,而且相對常人更加敏銳,所以隻是一嗅,他就聞出了站在自己家門口的人是誰、

“是我。”女人的聲音平緩而無感情,她抬起頭,看了看眼前可憐的盲人老頭,問道:“今天的收獲讓你很開心?”

老人猛的點點頭,用異常肯定的聲音說道:“是的,尊敬的女士,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感謝我麽?”女人冷笑一聲,摘掉臉上的墨鏡,露出那張精致的麵孔,赫然正是俞木在飛機上遇到的詹尼佛。她的表情有些麻木,看著老人,想起了休斯,那個男人在五歲的時候把她領進組織,傳授她技藝,傳授她殺人的技巧,傳授她有關這個世界的一切……可以說,是休斯給了她現在的一切,可就在昨天,這一切卻被休斯毀滅了……

她伸出手,緩緩撫摸雪白的脖頸,那裏有兩個血槽,看上去淡淡的,但那卻是她這一輩子無法磨滅的印記!

她眼神有些痛苦,喃喃道:“你給了我一切,為什麽又要毀掉這一切?”

她仿佛在自言自語,那老人並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麽,仰頭問道:“什麽?”

詹尼佛沒有回答老人的話,隻是表情忽然變得猙獰,道:“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同樣,我也可以把這一切都毀滅。”

她說完這些,白皙的臉更加白,張開嘴,露出那一口白的發亮的牙齒,隻不過在那一排牙齒兩邊,有兩顆牙齒卻顯得那麽的鋒利與森冷。

老人越來越感覺聽不懂詹尼佛的話了,他想要再問,隻是還沒有問出口的時候,就感覺到脖子被一隻冰冷的手卡住,使他呼吸不得,他麵露恐懼,想要大叫卻已是枉然。他似乎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心裏一個念頭閃過,“今天遇到的確實是個天使,但她已經折翼了……老子真是瞎了眼啊……”

就在老人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隻憑空出現的手掌拍在詹尼佛的後背之上,讓她已經俯下的身子猛然一震,隨後她麵露駭然,豁然轉身,正看到一個人站在身後,不是俞木又是誰?

“自己不想活,為什麽要拉上別人?”俞木的聲音懶懶的,隻是他的眼神淩烈,讓詹尼佛感覺到一陣恐懼。

詹尼佛想要說什麽,但俞木不給她機會,他伸出手一把將她的手抄上,隨後身子一閃,瞬間便消失在小巷裏。隻是,在臨走前,他一伸手,虛空中在老人的眼前一揮……

小巷裏,以為自己鐵定要見上帝的老人心悸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平複了下情緒,隨後顫巍巍的將鑰匙插進空洞,嘟囔道:“以後我再也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好人了……嗯?哦!mygod!這是什麽?門?!我可以看見門了!!!”這一刻,老人內牛滿麵,這一刻,老人推翻了他前一刻的結論,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

……

上帝說要有光,於是這世界上就有了光。

俞木老爹俞偉說,西方有火,於是俞木就來歐洲了。

可有一點讓俞木很蛋疼的是,他老子說的這火,到底是什麽火?他隻說在西方,西方大了去了,他小胳膊小腿的到哪去找?

說實話,俞木這次來歐洲之前本來還是想著瞎打瞎鬧的,至於俞偉說的那火,他相信山到車前必有路,橋到船頭自然直,這種事情不必勉強,到了一定時間那火自然會出現。

雖然抱的是這樣的打算,但俞木心裏還是有點著急的。可他人品好啊,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他正發愁的時候,詹尼佛就送上來了。詹尼佛來的蹊蹺,俞木去歐洲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可詹尼佛一個外國女人竟然都知道了。這裏麵絕對有鬼,俞木才不會相信詹尼佛是感受到他的王霸之氣所以才來到他身邊來的呢。

她接近自己,一定有什麽目的!而俞木思前想後,貌似自己一沒錢二沒權,詹尼佛如果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估計隻能得到自己的肉體了。而現在,她成功了,俞木果斷被她色誘了。當然,這些都是笑話,具體的目的還要讓詹尼佛親自說出來。

現在俞木要把詹尼佛帶到自己落腳的酒店那裏,如果她不老老實實交代的話,俞木不介意對她動用一些私人刑法,這種刑法很黃很暴力,俞木是不會讓齊妃惜看到的。

以俞木現在的能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個人進酒店簡直太容易了,當齊妃惜看到俞木手裏拎著一個金發美女的時候,直接就火了,她柳眉倒豎,雙手叉腰,怒道:“老娘讓你陪我逛街你不去,還說自己有重要事情去做!這難道就是你說的重要事情?這才分開多久,一小時吧,你就拐了個女人回來!”

“老婆!親親老婆,你誤會了……”俞木把詹尼佛丟到床上,向齊妃惜解釋道:“她隻是我挾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