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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再來學校的時候,雲若溪已經不在了。俞木經過她的座位的時候,愣了好久,就那麽站在了那裏……班裏的同學看出俞木心情不佳,也不敢打擾他。他就那樣站著,直到上課才從雲若溪的座位旁離開。

雲若溪轉學了,這是老處女秦蘇蘇在班級裏宣布的,她下午的飛機,老處女提議大家到機場去送她,這個提議自然通過。

下午的時候,秦蘇蘇帶著全班同學來到銅灣市國際機場,俞木和陳怡川走在隊伍的最後麵,陳怡川看著一路上陰沉著個臉的俞木道:“俞哥,我覺得你應該做點啥……”

“什麽?”俞木低低的問了句。

“還有什麽啊?雲若溪這樣還不是因為你?我相信,隻要你一句話,她就會留下來。”陳怡川道。

“哎,再說吧……”

俞木顯然沒什麽心思說這個事情。其實在來時的路上他就想了這個問題,但思前想後,他心裏還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那就是不挽留……讓她走,隻在心裏默默的祝福她,希望她將來可以忘掉自己,找到一個比自己更好的人……其實,他心裏是喜歡雲若溪的,這種喜歡甚至超過他現在的每一個女人,但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想傷害雲若溪。

雲若溪如果跟了他,心裏肯定會受委屈。雲若溪那麽要強的一個女孩子,又怎麽能夠承受得了幾女共侍一夫的事情?

……

這次去美國,這麽大一件事情,雲語哲就算再忙,但座位一個父親他也得來送自己的女兒。此時雲若溪站在他的身邊,麵容憔悴,雙眼看上去有些無神。

看到一下子來了那麽多同學,雲若溪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看來她事先並不知道他們要來送她。

先是秦蘇蘇上去和雲若溪說了一會兒話,隻不過說著說著雲若溪就哭了,她一哭,老處女也哭,這在同學們得印象裏貌似可是第一次看到老處女流淚啊……一個個都伸長脖子看,覺得真是千年難遇。

二人哭了一陣才分開,隨後是班裏和雲若溪要好的一些女同學。女人聚在一起,尤其是在這種離別的時候,那眼淚都是不值錢得。所以,雲若溪少不得都要抱著哭一陣……隨後是那些男同學,他們和雲若溪說上幾句祝福的話,本來還想來個臨別一抱的,但俞木就在後麵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有那個心卻沒那個膽……最後也就和雲若溪握了一下手就了事了。

之後秦蘇蘇把雲語哲拉到一邊去說話,陳怡川知道俞木有話和雲若溪說,所以就把一幫同學拉走,留俞木和雲若溪獨處。

“到了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有空的話常聯係……”俞木憋了好久,終於說出這麽一句沒營養的話。

“嗯,我會的。”

“還有,如果有什麽不適應的,可以打電話給我說,畢竟我們是朋友嘛,哈哈……”說完,俞木哈哈一笑,撓撓頭,這個朋友,說出來怎麽這麽苦澀……

“嗯,我會的。”

“記得多回來看看……我們會想你的……”其實俞木想說我會想你的……

“嗯,我會的……”

“還有……還有……”俞木還想在說些什麽,卻不知該說什麽了。而且雲若溪的答話方式讓他很蛋痛,他索性閉口。

“你就沒別的話要說了嗎?”雲若溪沉默一會兒,問道。

“我……”

“還是算了……”

雲若溪一歎,感覺眼角發酸,又想哭了。這個時候,老處女和雲語哲向他們走來,雲若溪趕忙整理了一下情緒,強作歡顏。

“若溪,航班已經到了,再過一會兒就要檢票了。”雲語哲說道。

“嗯。”雲若溪點點頭,隨後她拉著行李箱便向檢票口走去,隻不過她走的很慢。

雲語哲眼神複雜的看著俞木,從懷裏掏出一根煙,卻沒點燃,隻是放在了嘴上,道:“你知道若溪為什麽會這個樣子嗎?”

“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現在想抽你嗎?”雲語哲的聲音夾雜一絲怒火。

俞木站在原地,低沉道:“抽吧……”

看到俞木這樣,雲語哲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獨自離去的雲語哲,咬牙道:“你不是個男人!”隨後,他快步跟上雲若溪,一起過了檢票口。

秦蘇蘇看了俞木一眼,然後便離開了。

俞木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心裏想著雲語哲走時說的那句話。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不是男人了?我隻是不想傷害雲若溪罷了,難道你一個做父親的希望自己的女兒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俞木不知道,坐到雲語哲這種位置上,一般都是有很多女人的,二奶三奶一大堆,小蜜情人一大群,在他的想法裏,男人隻要有資本,多幾個女人又有什麽?但雲若溪畢竟是他的女兒,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做俞木的情人,所以他話說的很隱晦。

身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陳怡川見俞木還在那發呆,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他問道:“俞哥,要不咱們去喝酒?”

“喝酒?好啊……”俞木一愣,隨後道。這個時候,確實需要一些東西來麻痹一下神經。

於是,這倆悲劇的孩子就打了個的,隨便找個酒吧就鑽了進去。陳怡川身上零花錢多,俞木又是那種一毛不拔的人,所以這客自然是陳怡川請。

這個時候,才是下午6點左右,不過因為是冬天,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二人叫了兩瓶紅酒,一瓶白的,又點了幾個小菜,也沒說什麽話,就直接開喝。俞木因為雲若溪的事情心情不佳,所以一上來就悶頭不響的喝,一杯接著一杯下肚……陳怡川這小子以前沒少來酒吧,酒量自然是有的,俞木喝,他自然也喝。沒過多久,兩瓶紅酒就已經見底。

俞木沒有刻意把酒逼出來,所以一瓶紅酒下肚,他已經有了三分醉意。陳怡川情況比他好些,臉色倒也正常。

看俞木臉色發紅,陳怡川問道:“俞哥,要不咱們先別喝了?”

“喝,為什麽不喝?不要給老子說你小子慫了!”俞木滿嘴酒氣的道。

“……”陳怡川不再說什麽,默默的開了那瓶白酒,為俞木倒滿,然後又為自己倒滿。

一瓶白酒很快也喝完,俞木這時候已經醉的不行,他拉著陳怡川的手不停的說著胡話,自己都不知道說些什麽。他拉著陳怡川的手在那摸啊摸,摸啊摸的,直把陳怡川弄的全身雞皮疙瘩四起,想把俞木的手甩掉,可俞木手上力道太大,任他怎麽掙就是掙不開。

世界紛紛擾擾,喧喧鬧鬧,聒聒噪噪,嘮嘮叨叨,有時候喝醉了,糊塗了,未嚐不是一件暫時忘卻痛苦的良藥。

二人就那樣趴在酒桌上睡著了,隻不過俞木的手還一直抓著陳怡川……

酒吧裏暖氣充足,他們這樣睡也不會擔心凍著。時間悄悄流逝,不知睡了多久,俞木突然被一聲利器破碎的聲音驚醒。

他舉目四望,發現離他不遠處站著兩夥人。兩夥人都是一身黑衣打扮,看上去好像在對峙一般。酒吧裏的氣氛沉默壓抑,酒吧裏的客人看到這些,有膽小的已經悄悄從側門離開。俞木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那裏有一個人極為眼熟。他極力回想了一下,才想到那個人是忠義幫的,上次他還和那人談過去日本發展AV事業的事情呢。

看他們兩夥人的樣子,估計是要幹架了。俞木想自己畢竟是忠義幫的名譽長老,這個時候怎麽說都得去幫一把手。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也不管陳怡川,帶著滿身酒氣就向那兩夥人搖搖晃晃過去。酒吧裏其他客人看到一個學生竟然不要命的向那兩夥明顯是黑社會的人走去,心裏都在想這誰家的傻孩子啊,命都不要了……

不管別人是怎麽想的,俞木到了那兩夥人麵前,脫口就問道:“你們這是在幹嘛?拍電影呢?”

他一說話,滿嘴酒氣就噴到了一個人臉上。那個人明顯不是忠義幫的,聽了俞木的話,又被他噴了一臉酒氣,當即大怒,罵道:“拍你麻辣隔壁!別他媽在這礙事,否則老子廢了你。”

說著就是一腳踢來,看到他抬腳踢自己,俞木也沒躲,任由他踢到。

俞木一個踉蹌,指著那人的鼻梁罵道:“我草泥馬,你踢到老子了,你完了。”

“哈哈,哪裏來的傻逼小子?竟然說我完了?你是不是馬尿喝多了,人都認不清了?要不要老子給你醒醒酒,回家玩蛋兒去吧!”

說著,他又要出拳再打。可他拳頭還沒打到俞木身上,就被俞木伸手抓住了。俞木捏住他的拳頭,手上加力,就見那人的臉色諍紅,然後變紫變青,隨後是殺豬般的慘叫聲傳來。

“啪!”

俞木一巴掌甩在他臉上,直接把那人扇飛。那人身子滾到一個桌子上,俞木的身體在原地一頓,下一刻就出現在他的麵前,抓住他的衣領,左勾拳,左勾拳,還是左勾拳……不過一會兒,那人的臉就腫了,跟個豬頭一樣,估計連他媽都不認識了。

隨後俞木放下他,不理會他的哼哼唧唧聲,回到那兩人正中,嘻嘻哈哈道:“還有誰要打老子的?”

他這話說出口,卻每一個人敢動……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人大叫一聲,聲音裏充滿驚喜:“哈哈,是俞哥,是俞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