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句話,不理會袁落一臉呆滯的模樣,劉誌奎心裏冷笑一聲,暗道你以為飛機那麽簡單就能調到的?我剛才打個電話也隻是做做樣子,根本就沒有打通。華夏不比美國,警察抓小偷的時候動輒出動幾架直升飛機。在這裏,直升飛機都是隸屬於軍隊的,我們武警支隊又怎麽可能有那個權力去調飛機?

剛才的話,無非是為了拖延一下劫匪罷了。狙擊手需要絕佳的射擊地點,不給他們點時間那怎麽行?

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鍾,這個時候,狙擊手也應該已經就位了。劉誌奎心裏想著……

那劫匪頭子這時卻等得不耐煩了,他出口說道:“怎麽直升機還沒來?”他心裏暗覺不妙,卻不知道這種不妙的預感來自哪裏。

劉誌奎看著他,淡淡道:“再等等……”

“還等?如果五分鍾直升機還沒來的話我過一分鍾就殺一人!”劫匪頭子沒有廢話,一臉殺氣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那些人質臉上不由露出驚恐的表情。

劉誌奎皺眉,並不懷疑那劫匪頭子的話。現在的問題就是等那些劫匪鬆懈的時候,他好給那些隨時待命的狙擊手下令動手,爭取一擊必殺,這樣死傷會降低到最小。

他沒說話,那劫匪頭子說完一句也跟著閉上了嘴,隻是冷笑著看著他。

俞木那變態的耳朵剛才把劉誌奎與袁落的對話聽見了,此時見劉誌奎不說話,心裏咯噔一下,暗道壞了,他再一想,又覺得不對,這劉誌奎不是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怎會放任那麽多人的性命而不管呢?

他一定是有別的打算,俞木心裏暗道。

他悄悄的將自己敏銳的神識散開,就像一支支觸角一般伸向遠方,驀地,他臉上一滯,終於明白過來劉誌奎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了:原來他已經早有安排!

距離銀行大概有三百米的一個大廈之上,潛伏著至少有五個狙擊手!

俞木麵色古怪,看到劉誌奎那一臉冷厲的模樣,心中擔憂道:“老子就在這劫匪前麵,他不會是想犧牲我吧?”一想又不對:“他上次剛剛在警察局救了我,沒道理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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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的局麵僵持了大概十分鍾,那些警察手裏拿著槍一個個都神色緊張的注視著劫匪,而那些劫匪卻把槍對著人質,隻要警察有什麽異動,他們便開槍殺人!

“十分鍾了,怎麽連直升飛機的影子都沒有?你他媽的耍我!”劫匪頭子大怒。

“路上可能耽擱了,希望你冷靜!”劉誌奎悄悄把手背到身後,他手上拿著一個對講機,上麵有個紅色按鈕,隻要他按了那個紅色按鈕,那些潛伏著的狙擊手就會在第一時間扣動扳機將那些劫匪擊殺!

隻是那些劫匪麵前都挾持了一個人質,他不敢輕易的把按鈕按下,實在是這些劫匪太過狡猾了。

“冷靜你嗎了個逼!”那劫匪頭子眼鏡閃過一絲絕然,聲音冷酷的對身後命令道:“現在開始計時,一分鍾之後,就先殺一人!”

人群更是惶恐。

60,59.58……

30,29,28……

劫匪頭子麵無表情的數著,袁落聽在耳朵裏,簡直都要急死了,其他的人的性命他都不關心,最好那劫匪頭子先把俞木打死,可關鍵是江豆豆還在他手上啊!

他看了看身旁的劉誌奎,直想催促他,但他張了張口,卻看見這時劉誌奎的脖間都是汗水,他生生的將自己的話咽回肚裏,安靜的站在一旁,因為他知道,這個如同標槍一般站著的男人心裏一定有了辦法。

劫匪頭子的喊數並沒有間斷,他不緊不慢的數到“10”的時候,正要開口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嘭!”

槍聲突兀的響起!

一枚高速行駛的子彈在空中劃過一道火線,奔向的卻是俞木!

槍響的那一刻,俞木愣了大概有0.001秒,然後他就發現了那顆子彈是向著他打來的!

他臉上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猙獰可怖,一聲爆吼從他的口裏喊出來,然後在爆吼的同時他的身子也跟著動了。

他沒有去管還抵在身後的手槍,在一瞬間,硬生生的向後退了幾步!

這一退,不但救了他自己,而且還救了那個劫匪頭子!

“轟”的一聲,子彈打擊在俞木剛才站立的地方,地麵上出現一個巨坑,柏油鋪成的路麵在那顆子彈的麵前就跟豆腐一樣脆弱!

俞木身後駭出冷汗,他心裏瞬間掠過一個念頭:他來了!

是蟑螂!

一般的狙擊槍所裝載的子彈威力可以穿金鑿石,但在堅硬的地麵上擊出一個將近一米長一米寬的巨坑那是不可能的,除非那子彈是特製的!所以,從那子彈的威力,俞木就判斷出來那顆子彈不是別人打出來的,而是蟑螂打的!

一瞬間,在眾人還在呆滯的時候,俞木再次爆吼一聲,青龍交代他的事情也被他拋在腦後,他一跺腳,就感覺地麵一陣狂震,將地麵上的白雪掀起,然後眾人就感覺一道影子從自己的麵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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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誌奎呆呆的看著地麵上的那個大坑,手裏的對講機差點被他捏的變形,他剛才根本就沒有按那個紅色按鈕,也就是說,那一槍根本不是他帶來的人放的!而聯想到地麵上的大坑,他心中卻是和俞木想在了一起。

但不管如何,這個時候,有人開了槍,自然已經把那些劫匪激怒了。他臉上閃過一絲憤怒,暗下那個紅色按鈕!

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散落空中的雪花落下之後,那劫匪頭子才反應過來,他發現俞木已經不知去了哪裏,俞木消失不見,並沒有讓他感覺惱怒,相反感覺心底一鬆,下一刻他臉色猙獰的罵道,“兄弟們,動手!”

那些劫匪頭子經過剛才的混亂鎮定下來,此刻正要扣動手裏的扳機將那些人質殺掉。江豆豆被一人用槍指著身後,此時聽到劫匪頭子的話語,立感不妙,她畢竟是從軍校畢業的,身上還是有幾下的,此時到了生死關頭,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輕叱一聲,正要擰身,試圖在身後劫匪開槍之前躲過他手裏的槍。

江豆豆一聲輕叱還未消散在風中,就聽到耳邊幾聲“噗、噗、噗”的聲音同時響起,江豆豆聽得出來那是子彈入體的聲音。

她愕然轉頭,驚恐的看見身後的劫匪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臉上帶著驚恐不甘的表情。子彈是從頭顱左側打入,然後再斜向著太陽穴出來,一擊斃命!

看見所有的人質都安全,她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但卻未在人群中發現俞木的身影,她眉頭蹙起,不由有些擔心。

她站在原地不動,驀地耳邊響起“小心、小心”的聲音……

江豆豆身子本能的向地上倒去,她身子剛趴到地上就感覺到頭上呼嘯而過的子彈飛速行去,若不是那幾聲“小心”,此刻的她想必已經被打成了篩子。她心中暗自感激那個喊話的人,驀地身子一震,就聽到一聲猶如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

“哎呦,我的蛋!”

劫匪頭子下令動手的時候,手裏的扳機還沒按下,就聽到耳邊同時響起的“噗、噗”之聲,然後就看到剛才還好好的幾個兄弟就毫無生機的躺在地上,臉上猶帶著驚恐的表情。

一個子彈擦著他的臉,距離他的臉大概有兩公分的距離射到地下,但饒是如此,那子彈高速射出所帶來的強勁摩擦依舊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那劫匪頭子痛苦的吼叫一聲,這聲痛苦的吼叫有一半是肉體上所帶來的,有一半是因為看到往日裏的兄弟猝然而亡的傷痛!

他身子在地上狂跑幾步,跑向人群裏麵,這樣那些隱在暗處的狙擊手就會因為心有忌憚而不敢亂開槍了,他這時候雖然幾近瘋狂,但理智尚存!

在看到江豆豆站在原地不動的時候,他嘴角冷笑一聲,心裏狂罵:“去死吧!”他心裏恨極江豆豆,若不是這女的,自己幾人也許早就跑路了,若不是這女的,也不會遇到那個變態高手了,若不是這女的……操、他媽,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他閉上眼睛,瘋狂射擊!

“砰砰砰!”

“小心!”

江豆豆依言趴下身子,動作比平日裏快了何止十倍,簡直是超超超超水平發揮了。

她身子剛趴下,就聽到一聲慘絕人寰的殺豬叫聲:“哎呦,我的蛋!”

就連沒有蛋的她都能從那聲慘叫裏聽出這人此時承受的痛苦有多深!她悄悄的探起頭,發現喊叫的人是袁落!

她看到袁落下體那裏留著血水,感覺很是惡心,但一想到那裏是男人最注重的玩意兒,此時再看到袁落那一臉恨不得痛死過去的表情,心裏撇撇嘴,暗暗嘟囔一句:“何止是蛋?我看小弟弟也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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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頭子的發狂舉動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的他手裏的子彈就打完了,而在他換子彈的當口,冷不丁的一記冷彈從天外飛來,一槍貫穿他的腦顱,他當場斃命,頭上的血水混著慘白的腦漿流到地上令見者觸目驚心。

很快的,人群在警察叔叔的安撫下回複了正常,幸虧沒有什麽人質傷亡,劉誌奎在送了一口氣之後也帶隊離去,隻是臨走的時候關心的向麵無人色全身上下不停冒著冷汗的袁落說了聲保重……

再之後,袁落被緊急送往醫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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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手術室門外,幾個警察一臉焦急的等在門外,過了一個小時,一群醫生從手術室推門而出。看到醫生出來,幾個警察焦急問道:“醫生,袁隊他怎麽樣?沒有生命危險吧?”

醫生道:“病人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們可以進去看望一下。”

幾個警察正要進去,那醫生又開口說道:“希望你們勸勸你們隊長,他左邊睾-丸嚴重損害,已經無法再生,右邊的那隻睾-丸雖然所受的傷害不大,但我的建議是割了,畢竟割了的話,以後走路會平衡一些,否則的話,他以後走路會向一邊倒,缺少平衡……”

幾個警察聽得眼神驚恐,不自覺的夾、緊了腿,然後一個警察問出了一個最最困困大家的問題。

“那我們隊長那的那個沒事吧?”

“那個是哪個?”醫生一臉奇怪的問道。

“就是那個啦……”這警察還挺害羞。

“到底是什麽?”醫生不耐煩的問道。

“額,就是男人的那個傳宗接代的玩意兒……”那警察委婉的說。

“哦——”醫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道:“你這問的不都是廢話嗎?如果你那裏被打了一槍,你的家夥還能完好無損的?”他像看白癡似的看著那警察,囑咐道:“病人現在情緒極不穩定,你們一會兒探望的時候小心一點。”他驀地想起來一件事,說道:“還有,他的那家夥還剩下三分之一,不割了的話很可能會發炎,導致病變,希望你們能勸勸他讓他割了……”

幾個警察身體一顫,雙腿再次加緊,努力的向那醫生點點頭道:“謝謝醫生,我們會勸他的!”

醫生點點頭,帶著幾個助理離去,臨走的時候,他小聲的嘟囔道:“現在的人不是很開放嗎?那玩意兒切了又怎麽了?大不了去泰國做個手術嘛……”

幾個警察心懷敬畏的看著醫生離去,然後才推開病房的門,走到袁落的床前,幾人站在床前,見袁落醒著,都打招呼道:“袁隊,不要擔心,醫生說你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我知道……”袁落呆呆的回了一句,隻是神情呆滯,令在場的幾個警察看見心酸不已。

他們都懂……

畢竟讓誰碰到這檔子事,受到的打擊也不會小到哪去。

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麽?還不是鳥?有人說,是菊花,但我告訴你,錯了,那不是男人,那是gay!所以,一個正常的男人最注重的還是他的小鳥,沒有了小鳥他的生活將再沒有什麽樂趣可言……

所以,這幾個警察都懂……

有一首歌是這樣唱的,“我是一隻小小小鳥,想要飛卻飛不高……”,歌詞很簡單,簡單的令人聞之落淚,這首歌道出了絕大多數陽、痿男性的心聲啊……

但此時,袁落卻很羨慕那些陽、痿的男人,畢竟他們還有鳥,一隻雖然不健康但是卻很健全的鳥……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這首歌,袁落的眼淚開始落下。

看到袁落哭了,幾個警察慌了,那個剛才問醫生的警察這時開口安慰道:“不要難過,畢竟那東西沒了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啊……”

袁落聽到這句話,知道他是好意,沒有說話,隻是閉上了眼睛。

那警察見袁落不說話,繼續說道:“剛才醫生對我們說了你的情況,他說你左邊睾-丸已經完全破碎,已經沒有修複的可能性了,右邊的也受到了損害,需要切除,如果不切除的話,以後走路會不平衡的,向一邊倒……”

袁落放到被子裏的拳頭握緊……

那警察見袁落還是沒開口,就要繼續說下去,其他幾人暗地裏拉了拉他的衣角,狂給他丟眼神,示意他別說了,他道:“你們別拉我,我這也是為了袁隊好。”

於是他繼續對袁落道:“醫生還說了,袁隊您下麵老二隻剩三分之一了,不切除的話會引起癌變,那樣可能危及生命……”他頓了頓,似乎覺得下麵的話有些難說,但見袁落一直不開口,他膽子也大,就開口說道:

“袁隊,實在不行,還是割了吧!畢竟生命最重要……”

袁落猛地張開雙眼,臉色已經白的不能再白,伸手指著他,顫聲大吼道:

“滾!都他媽的給老子滾,滾!滾!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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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有人嚷嚷著自己蛋疼欲裂,但比起袁落,真的不算什麽,因為人家已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