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出去打電話叫眼鏡,房間裏就留下俞木和沙老大。

沙老大示意俞木坐下,笑道:“老弟到了哥哥這裏就不要客氣,把這當自己家,你想幹啥就幹啥。”

這句話看似普通,但卻是出自沙老大的嘴裏,不知道銅灣市那些上層人士聽到沙老大說這些話會做何想法。

俞木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回答了沙老大。他在一個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伸手拿起擺放在茶幾上的一杯咖啡,也沒管那咖啡是否有人喝過就拿到嘴邊去喝,因為中午到現在還沒吃飯,現在感覺已是饑腸轆轆,他拿起茶幾上的甜點就死命的往嘴裏塞,那吃相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沙老大看到俞木的動作,自然而然,沒有一絲作假的樣子,臉上不由浮現一起懷舊的神情,他還沒坐上老大這個位置的時候,與俞木現在的樣子差不到哪去。隻不過隨著他地位的提高,他想再體驗當年的那種生活已經不是那麽容易了,所以他喜歡獨自一人去吃夜市,不帶小弟,就自己一人。然後點上幾瓶啤酒,一些燒烤,這樣的生活讓他感覺無比暢快,也無比自在。正因為這樣,他才在前不久幫內內亂的時候可以遇到俞木,然後俞木救了他一命。

這一切看似沒有一點聯係,但沙老大心裏固執加偏執的認為這是老天的安排。

沙老大點起一支煙,手裏的煙抽完,俞木也吃得差不多了。這時他才笑著開口道:“老弟以後有什麽打算?”

俞木哢嚓咬了一口蘋果,聽了沙老大的話忍不住一怔,然後他說:“還能怎樣?無非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然後考個好一點的大學,大學畢業以後,努力掙錢,找個老婆,把我們老俞家的傳宗接代的大業做完,然後我再去支教,去回報社會,回報祖國……”

“噗!”沙老大一下把嘴裏的煙吐出來,趕快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認真道:“老弟你別說笑。”

“我沒說笑啊。”把果盤裏的最後一個香蕉消滅掉,俞木一攤雙手道:“我以前的想法就是這樣,沒有騙你。”

“現在不是以前了,我是問你現在的打算。”沙老大無奈的說道。

“額,現在也沒啥變化,還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然後考個好大學。”他頓了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麽淫、蕩的事情,哈哈一笑。“要是說沒有變化那也太假,以前我的願望是娶一個老婆,現在我的願望變了,等我有錢了,先去日本,去親身體驗一下日本愛情動作大片背後的故事,咳咳……然後一下去非洲那邊辦個國籍,想娶就娶幾個,啊哈哈。”

他越想越得意,最後忍不住又大笑一通。

沙老大皺著眉頭,知道肯定沒有這麽簡單。他坐直身子,等俞木笑完,才慢慢說道:“老弟,你別忽悠我,我知道你的想法不會這麽簡單的。”他苦笑一聲:“你不用去非洲了,如果你想的話,在華夏依然可以娶好幾個女人,女人嘛,隻要你有錢想搞幾個就搞幾個。當然,如果你下麵小兄弟不給力,女人多了你也駕馭不了。”

俞木鄙視的看著沙老大,心道:“你整天隻知道打打殺殺,怎麽知道我的想法?錢是可以搞定很多女人,但俺可是一個純潔善良的人,俺注重的是感情!”他心裏又說:“女人多了又怎麽了?我俞木難道還駕馭不了?笑話,我可是日穿過床板的超級**!聽你這句話,你下麵小兄弟一定不給力!”當然,他嘴上卻不會這麽說。“沙大哥說的對,隻不過我這人腦子笨,也懶得很,還沒想過以後要幹些什麽。”

沙老大知道俞木這是在搪塞了,他決定主動向俞木拋去橄欖枝。“那老弟有沒有意向跟著我混?”

“不行不行!”俞木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歎一口氣:“不是我不想跟著沙大哥,隻是我誌不在此啊。”

沙老大搖搖頭,繼續說道:“小兄弟先別急著拒絕。我沙木雲今年三十有五,差不多已經過了混黑道的黃金年齡。一般坐到我這個位置,差不多都開始考慮金盆洗手的事情了,隻是我手底下兄弟太多,我不忍心丟下他們不管。可是如果就這麽吊著,我何時才能退出?所以,我想……”

“停!”俞木猛地站起,伸手打斷沙老大的話。

他知道沙老大下麵要說什麽,沙老大這是想讓他做忠義幫的老大啊。隻是俞木確實不想混黑道,如果再任由沙老大這樣說下去,俞木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忍心拒絕這個老大的位子了。

“沙大哥你饒了我吧,這事情以後再說,我們說點別的。”

見俞木這麽說,沙老大便苦笑一聲,果然不再提這件事情。他忽的想起一件事情,提醒道:“老弟,你前幾天殺的那人是韓朝生的兒子,你可要當心啊。其實韓朝生倒還好對付,隻是他那嶽父韓世成在省裏是個高官,你殺了他的孫子,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老弟可想出了方法應付?”

俞木道:“這事我知道,記在心裏呢。”

沙老大又道:“隻是你也別太擔心,上次有人把你從警察局救了出來,竟然都能調得動市裏的武警大隊,我想如果那人出麵擺平的話,你就會沒事的。”

俞木苦笑,欲哭無淚。

沙老大說的人就是晏清霜的爺爺,隻是俞木早上才把晏清霜給辦了,事後晏清霜問他需不需要幫忙,俞木當時打腫臉充胖子說不用……所以他現在隻能苦笑,無比蛋疼。

沙老大見俞木麵色不對,問道:“怎麽了?”

俞木說道:“你說的那人我是指望不上了,估計這事還得靠我自己。”心裏又想起早上幹掉的那個許岩,不覺更加苦惱,他有些頹喪的坐到沙發上,將頭上的鳥窩抓的亂的不能再亂,沙老大正要問俞木怎麽了,驀地聽見俞木一聲狂吼,然後俞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殺氣騰騰的道:“操、他媽想這麽多幹什麽,他們要是敢找老子的麻煩我就把他們殺光!”

他獰然笑道:“我不管他們家裏的權勢怎樣,隻要他們敢找我或者找我父母的麻煩,我一定會把他們給殺了。”

俞木站起的一瞬間,身上爆發而出的強烈殺意讓沙老大麵色一白,竟有些無法承受。俞木說了幾句之後,他身上的那股殺氣才慢慢的消失,沙老大籲了一口氣,心有餘悸!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麽會對俞木釋放出來的那股殺意那麽恐懼,他在心裏自我安慰:也許這就是沒練家子傳說中的意勁!

沙老大才噓一口氣,正要開口說話,哪知俞木這時不知怎的又吼了一句:“以後誰他媽誰敢欺負我,誰欺負我我就讓他死!哈哈!”

他聲音很大,不自然的用上了一點內勁,沙老大這間房子雖然經過隔音處理膽卻依然擋不住俞木這句話擴散出去,半個朱雀大廈的人都能聽到。

大廈裏的小弟聽到俞木這句話的時候,都想這聲音也他媽的太大了吧,跟打雷似的。遭殃最重的是沙老大,他和俞木就在一個房間,俞木這句話喊出的時候,他險些摔倒在地,耳膜生疼,他駭然的看著俞木那張變換的猙獰麵孔,心裏想的是他若是想殺掉韓世成那個老狐狸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以他的能力,又有幾人能夠攔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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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沙老大門外的西瓜聽到了,眼鏡也聽到了,眼鏡的直屬大哥西瓜的直屬小弟四眼也聽到了,他們聽到俞木這句話的時候幾乎同時麵露駭然,難以置信!

走在最前麵的教導主任吳勇奇自然也聽到了,他被西瓜幾人叫來的時候本來就心思忐忑,戰戰兢兢,一想到得罪過俞木現在還被這麽一群黑幫人員虎視眈眈,他就感覺嚇得要死,可他不來不行,不來的話西瓜當時就威脅他說要把他小弟弟切了喂狗!

所以吳勇奇來了,來的時候絕然毅然,背影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反”的慘烈,同樣也有肝膽劇烈的恐懼害怕。

此時他和西瓜一幫人來已經到了沙老大的門外,幾人正要敲門,就聽見了俞木的最後一聲帶著濃濃殺意的“誰欺負我我就讓他死!”那一句話。

聽到那一句話之後,他兩個腿開始在那不受控製的打軟,心裏慘叫一聲“完啦,他要殺我!”然後吳勇奇的身子就向前跌去,身子一下撞到了門上,發出一聲“噗通”。

西瓜幾人反應過來,才去瞧門。

沙老大聽到敲門聲便去開門,俞木狂笑幾聲之後臉上神情迅速收斂,跟沒事兒人一樣。

西瓜幾人進來,眼鏡拖著一人,是吳勇奇。此時吳勇奇臉上麵無血色,全身上下不住的打著哆嗦,看到俞木在看他,不由啊的一聲大叫,險些暈了過去。但這時他心裏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暈,如果現在暈了就真的完了。

所以吳勇奇艱難的挺了過來,他待自己身上的顫抖稍減,然後便一下躥到俞木的麵前,趴在地上摟著俞木的腿,聲嘶力竭的喊道:“俞木同學,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殺我哇……我家裏上有一個八十歲的老母親,下有一個未及滿月的孩子啊,你可不能殺了我啊,俞木同學,你一定不要殺我啊……嗚嗚嗚……”

眼鏡聽見,差點忍不住又要上來給自己這個姐夫一巴掌,他心道你哪裏來的孩子,你哪裏來的老母?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撒謊,看來是真的不想活了。但他在這裏,怎麽輪都輪不到他發話,所以他依舊閉嘴。

俞木看著腳下平日裏在學校趾高氣揚的教導主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惡心模樣,心裏很是快意,隻想再大笑幾聲,以抒發心中暢快!

他到現在還記得,上高二的時候他有一次自習課早退,被吳勇奇抓到了。事後吳勇奇不但讓他寫了一篇五千字檢討,掃了一個星期的無論男女的廁所,更過分的是吳勇奇當著全校師生的麵把他再次提了出來當做反麵教材教訓了一頓。那個年紀的人都愛什麽?除了愛學習那就是愛麵子了,俞木也不例外,雖然他那時的性格有些木訥不善言語,看著不是很在意這些東西,但恰恰相反他比其他人更愛麵子。所以到現在他都沒有把這件事情忘掉,這件事情一直在他心裏沒有忘記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他的心上。

看著腳下吳勇奇的小醜模樣,俞木心中暢快之後,沒來由的感覺一陣煩惡,心想現在的學校真的是他媽的越來越垃圾,吳勇奇這種一沒師德二沒口德三沒道德的禽獸都能當老師,真他媽的是狗、娘養的人生,操蛋的學校!

他腿上用力,一把將吳勇奇甩開,罵道:“哭,再哭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俞木當然不會殺吳勇奇。

他看著腳下一臉驚恐的吳勇奇,再聽他嘴裏喊得那些饒命話語,感覺憋屈好多年的抑鬱之氣今日終於得以抒發。他彎腰揪住吳勇奇的上衣衣領,甩手給了他一巴掌,嘴裏說道:“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他媽的去年我自習課早退被你抓到,你向老子要錢,老子沒給你就當著全校人的麵把我揪了出來,草泥馬,你就是這樣對待祖國未來的花朵的?”

吳勇奇被俞木揪著,心想確實有這麽一出事,聽俞木現在提起他嚇得差點尿褲子,隻是一個勁兒的在那道:“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俞木冷笑一聲,反問一聲:“錯?”然後搖搖頭,微笑道:“我親愛的教導主任,你沒錯,錯的都是我,都怪我不該早退,怪我沒有拿錢賄賂您。”

俞木越是這麽說,吳勇奇越是害怕,他情急之下顫抖說道:“俞木同學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就放過我吧。”他嘴上一塊,竟恬不知恥的說出:“那時我還小不懂事……”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是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無論怎麽說也不能算個小孩兒了。

眼鏡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心想這姐夫真是無恥啊,剛才還瞎說自己有小孩,有老母的,現在他媽的更離譜了,竟然當著一個未滿18歲的小孩說自己小……沙老大、西瓜等人也覺得吳勇奇夠無恥的,混黑道這麽多年,見過無恥的,可真沒見過這麽無恥的……

俞木聽吳勇奇開始在那瞎謅,雖然他及時住了口,但俞木依舊獰笑一聲,然後“啪”的一下打在他的臉上,衝他吼道:“他媽的,你還好意思說你小?操!你怎麽不想想當時你把我揪出來嚇唬我讓我退學的時候我才他媽的多大?你知不知道你當時那樣做對我小小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創傷?你知不知道當時你那樣做差點就讓我羞憤的簡直想自殺?你知不知道我到現在還時常從睡夢中驚醒就是因為夢到那當時恐嚇我的情形?”

吳勇奇委屈的想到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麽會知道你的想法?可他卻不敢說出來,隻是一個勁兒的在那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看他那樣子,俞木隻要不停,他那頭也不會停下來了。

他挨了兩巴掌,還是一個學生打的,心裏要說不氣那是假的,可他現在被一幫黑社會圍著,縱使心裏委屈,他依然一個屁都不敢放,隻能心裏默念“忍!忍!忍!不就是幾巴掌嗎?男人就要讓別人對自己狠一點!何況我在家裏也沒少被那個肥豬婆打臉,現在被一個男人打又怎麽了?總比被女人打強得多!”

吳勇奇心裏自我安慰,這樣一想之後竟感覺現在也不是那麽憋屈了。突然聽俞木住口不說了,他過了幾秒才小心翼翼的抬頭,見俞木正一臉冷笑的看著自己,看到俞木的目光,吳勇奇打了個寒戰,又把頭低下。

他頭剛低下,俞木就一下揪住他的頭發將他的頭揪了起來,然後“啪、啪”兩巴掌扇在他的左右臉上,嘴裏說道:“這是替學校裏那些飽受你欺辱卻敢怒不敢言的人打的,我今天把話給你說明白,回去以後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透露一點半點,我就把你五馬分屍,活剝了你!”

“我不說,我不說……”一聽俞木這樣說,吳勇奇簡直是心花怒放,感激涕零啊,他這話什麽意思?還不就是說今天不會殺自己?現在受點小“委屈”算什麽?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吳勇奇以為俞木打完了,正要開口詢問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了,哪知這時俞木“啪啪”兩下又打在他的臉上,嘴上說道:“這是替那些老弱病殘打的!”

“這……這……這是為什麽啊?”吳勇奇異常委屈,這都什麽理由啊?怎麽扯到老弱病殘了?

“看你這副豬樣,你他媽的還不明白啊?”俞木又打一巴掌,說道:“像你這種沒有同情心、沒有愛心、沒有公德心的垃圾,我替那些老弱病殘打你一巴掌又怎麽了?怎麽你還委屈?是不是嫌打的還不夠?”

“夠了!夠了!”吳勇奇慌忙大叫著擺手,俞木雖然隻打了他幾巴掌,但他兩邊腮幫子已經高高腫起了,如果再任由俞木打下去的話,吳勇奇那張臉勢必會被俞木打成豬臉!

俞木聽了他的話,就收了手,吳勇奇心裏長出一口氣,心裏暗自慶幸:本來自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臨走的時候還把後事安排了一下,沒想到這樣就完了。他心裏冷笑一聲,狂罵俞木:你現在有能力,等你哪一天落魄了,老子一定要把你整死,草,一個小孩子,終究是見過大世麵,這樣就放過了老子,讓老子逮著機會一定弄死你!他心裏惡狠狠的想著,卻不敢表現出來,隻是諂笑道:“俞木同學,我是不是沒事了?”

聽到吳勇奇的話,俞木把眼睛一瞪,大怒道:“草,你想的美!”

吳勇奇心裏“咯噔”一下,大駭!

隻聽俞木說道:“去年被你打了之後,老子的心情就有陰影了,以後的生活更是茶不思飯不想,整日裏感覺自己的天空蒙著一層灰霧,慘淡異常,揮之不去……”他又一巴掌打在吳勇奇臉上,道:“你知不知道自從那次被你威脅之後,老子的學習就急轉直下,本來我還能在年級裏數個中等,但被你打過之後我就成了年紀倒數。”他越說越激動,情不自禁的又給了吳勇奇一巴掌,委屈道:“你賠我的年紀正數,你賠我,你賠我……”

在場諸人心頭狂汗,怎麽看現在的俞木怎麽像是一個怨婦。

俞木冤,吳勇奇更冤。沙老大他們不清楚俞木的成績,但吳勇奇知道啊。他感覺自己現在比竇娥還冤,委屈的想:“你自從升高中以來好像都是年級倒數吧?什麽時候有過年紀正數?陪?我拿什麽賠啊?”

吳勇奇眼淚汪汪,恨不得一頭撞死,但他不想死,沒等俞木再打他,他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嘴裏說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沒用,我該死……”

俞木發泄完心中的莫名憂傷,再去看吳勇奇那副可憐模樣,不覺心中厭煩。他皺眉道:“好了。”

吳勇奇依言住手,隻想快快的逃離這個讓他膽顫心驚的地方,驀地想起一事,對眼鏡道:“眼鏡,那十萬塊錢呢?”

眼鏡正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一個角落,聽見吳勇奇的話,趕快從懷裏拿出一遝錢,整整十萬。他諂笑著走到俞木身邊,將那十萬塊錢遞給俞木,嘴裏恭敬叫道:“俞哥。”

俞木看見那一遝錢之後,那可都是現金啊,一百塊錢叫次雞,這得能玩上多少次啊?以老子日穿床板的能力也得精盡人亡啊……

他心裏狂叫:“不行了,不行了……”然後身子搖了幾搖。沙老大、西瓜幾人見怪不怪,都知道這是俞木的老毛病又犯了——暈錢。

俞木將那十萬塊錢收下,心安理得,心裏沒有一點負擔。這些錢看著很多,但與吳勇奇這麽多年在學校裏暗地裏收下的賄賂,以及用各種名義收取的學生的費用,這十萬塊錢與那些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

他將錢放到懷裏,感覺有些不放心,還用一隻手捂住,生怕有人會搶他的錢,一副典型的守財奴模樣。

半晌,俞木才發現大家都在看他,他哈哈一笑,然後臉上換上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對著吳勇奇道:“啊哈,那個吳老師啊,剛才多有得罪,您可要多多包涵啊。”

“不得罪,不得罪……”吳勇奇拚命搖頭,對俞木突然轉換的這幅謙恭模樣很不適應,俞木越是這樣他越覺得害怕。

俞木沒有繼續為難他,他道:“吳老師慢走,我就不送了哈。”

如蒙大赦,如蒙大赦啊。

直到走出朱雀大廈的時候,吳勇奇雙腿還在打飄。他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朱雀大廈,心道打死我也不來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