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久不負 82.082 想要好好愛，可卻不能愛（6000）
其實唐汐的心中早就有答案在生成，捫心自問，不過是有些情緒積壓在心中不得釋放，也無處去說罷了。
所以，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寄托在一個如果的身上，可惜，“如果”這個詞匯，隻不過是人們對於無法得到的事情所做出來的一個念想罷了。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會更加的想要。
見唐汐還在沉默，何慕暘輕輕的握住了唐汐的手，眸光不再像剛才的那麽冷沉，反而是帶著柔情，唇角輕輕一勾。
有淺淺的笑意在唇角上蔓延開來，有這樣的一種人，蹙眉展眉間便可花開明媚，足以傾城，何慕暘就屬於這樣的一種人囡。
他的一言一行，都足以影響唐汐的一顆心。
這也算是，五年後重新接觸，他唯一給過的真心笑容，因此，唐汐有些看呆了眼，視線忘記從何慕暘的身上離開。
“願意嗎？”何慕暘剛才雖把話說的太過於直白，可他的心中卻迫切的想要唐汐一個肯定的答案。
而不是他的一廂情願，到底，那份錄音影響頗深鯴。
她把手安放在他掌心之間時，她可以感知到溫暖一片，也是安心，對何慕暘，她曾經莫名的貪戀。
現如今，也很想要靠近，隻不過因為那些原因卻是靠近不了，所以就隻能一遍遍的強硬的告訴自己，要遠離。
見過他柔情，見過他冷厲，也深知他是一個怎樣性情的人。
但……
“我想去蛋糕店。”唐汐避開了話題，把手從他的掌心中抽了出來，何慕暘想要答案，可唐汐偏生不給。
不是不想給，而是給不起了。
無法有結果的愛情，如何去給一個結果？
這不是在癡人說夢麽。
沒得到唐汐的答案，何慕暘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失落，不過卻隻是一瞬，很快，他的眸子卻已經恢複如常。
他應：“我開車送你。”
他和她之間，的確是該有個過渡期，他能夠明白，所以現在，他可以不強求，給她時間，然後救贖彼此。
唐汐沒拒絕何慕暘的話，隻因她知，就算拒絕也是拒絕不了，那何必呢？
過程中，唐汐把頭轉向窗外，窗外的風景在她的眼眸裏麵倒退成了一個世界，於唐汐來說，有些陌生。
“之前你有一次不見了，慕嫤來找過我，你去了哪裏？”何慕暘握住方向盤的手，力度緊了緊。
有關這句關切，遲來太久。
唐汐有些楞，沒有想到何慕暘會忽然問出這麽一句話來，實話實說，不太可能。她輕輕的扯動著唇角：“沒去哪裏，隻不過是想一個人走走罷了。”
“那怎麽會去了一整天，以後去哪裏，要跟說。”何慕暘慢慢的穩住自己的心神，強迫著自己，不去想之前。
他在心中告訴自己：既然都無藥可救，那何不一起病入膏肓？
“嗯。”唐汐敷衍的回應著。
也就是因為何慕暘的這話，提醒了唐汐，那天她回家在小巷裏麵是有人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口鼻。
醒來，就看到了姑姑的兒子，按道理來說，他們若是想要見她的話，直接來蛋糕點找她就行，不會實行那樣的手段。
然而那個時候，她也沒有細問，那中間她昏迷的那段時間，出了什麽事情？
“你要在蛋糕店裏麵待到什麽時候？到時候，我來接你。”何慕暘決定給唐汐一個時間，讓她好好想想。
也讓自己，好好的想想。
“我能今天晚上不回去嗎？”唐汐明知不太可能，卻還是問出了這麽一句話，也許離開何慕暘，她才不會那麽的有窒息感。
可何慕暘卻一口認同了她的話，語氣和緩：“好，那我明天早上過來接你，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早餐沒有？”
“到時候自己解決就行。”唐汐有些意外，但還是拒絕了何慕暘的好意，不是不想要，而是心裏有些亂。
何慕暘的態度改變的太忽然，她忽然有些看不清楚他了。
下車之前，何慕暘叫住了唐汐，算是叮囑：“按時吃飯，別亂走。”
“嗯。”
一聲“小嫤”，慕嫤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可看到身在眼前的唐汐，才知曉不是。看到唐汐出現在這裏，慕嫤是開心的：“回來就好，當初也是你說，要幫我照理生意，再不回來，我都要考慮請別人了。”
慕嫤以為唐汐想通了，但不是。
唐汐抿著唇，低聲道：“我隻是回來看看。”
“唐汐，不是我說你，你還打算在何慕暘的身邊待多久？他和江顏朵的婚禮隻是延遲了，也不會說就會把那場婚禮推掉娶你什麽的，你……”看了看唐汐的神情，慕嫤的話，有些說不下去了。
那些過往於唐汐來說都是傷痛，那麽何必再提及呢？
她也不想傷了唐汐。
“嗯，我都知道。可能過段時間我
就會回來，但也不太確定……”唐汐話語聲小小的，後麵的路，她還真的沒有想到要怎麽走。
也許會走上之前那樣的路，又或者……總之何慕暘今天對她做的那些事情，讓她陷入了迷霧之中，出不來，也看不清楚前方的路途。
“不確定，那你要去哪裏？”慕嫤頓住了手中的動作，一臉疑惑的看著唐汐，在這個世上，唐汐就隻是孤身一人。
她還能去哪裏？
“還沒決定，但是要走的話一定會提前和你說一聲的。對了，他們大家都還好嗎？”唐汐笑了笑，轉移著話題。
眼下，她不想要談及何慕暘。
慕嫤知道唐汐在問誰，抿了抿唇，有些無奈：“你走了之後，就變成了我一個人在這裏忙著工作，還好有涼安，顧之州倒是天天過來捧場，說你要是回來了，第一個找的人會是我。最近也有個女孩子過來，是跟隨顧之州過來的，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太清楚，總之，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其實，慕嫤是想說：和顧之州在一起挺好的，哪怕之前不愛上，還有一個後來，顧之州也定然不會虧待了唐汐。
哪一點都比何慕暘要好，可唐汐偏偏就不上心，何苦要折磨自己，把自己逼近一個死胡同裏麵呢？
唐汐不再說話，把袖子給挽了起來，重複著之前的動作，然而慕嫤沒有出聲阻止，唐汐話不多，她知道。
何慕暘在蛋糕店門外待了好一會，這才開車離開，沒有去公司，去的是花開無涯酒吧，陸晟銘看到何慕暘，絲毫的不意外，倒了一杯酒，遞到了何慕暘的麵前，語氣淡淡：“其實關鍵在於自己。”
那段視屏陸晟銘也見著了，何慕暘五年之中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唐汐，這點，他一直都知曉，如果不是唐汐已經入獄的話，何慕暘何止會現在才跟唐汐糾纏？
早就開始了，雖有過預期，但始終都沒有想到何慕暘會整出這樣的一幕，會和唐汐從高空跳下。
萬一沒有那氣墊呢？
兩個人早就已經粉身碎骨，頭破血流了。
“可若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做，那又該如何？”何慕暘沒拿起酒杯，反而薄唇輕啟，吐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唐汐迷茫，其實他也迷茫。
如果唐汐當時能夠一口答應他，如果身份證安在的話，他早就不管唐汐願意與否，拉著唐汐進去登記了。
一旦成為了定局，那就沒有後悔可言。
開車過來的時候，他方才糾結。
“該如何，其實事情早就已經成為了定局，你能把之前的那些事情給忘記嗎？你又是否，還能對待唐汐亦如初時。”陸晟銘喝了一杯酒，烈酒刺喉，酒精分子在體內大量的蔓延開來，帶來一陣舒爽。
何慕暘和唐汐，曾經如花美眷，引得眾人羨煞。
他也不過例外。
那個時候，何慕暘雖要忙於工作，兩人雖沒有常常身處一起，但每次見麵，必定是難舍難分，如膠似漆。
一起出去聚餐的時候，何慕暘也是極其的維護著唐汐，還記得有一次去爬山，唐汐不慎摔倒，是何慕暘一步一步把她背上山的。
那個時候，可是羨煞旁人。
搞的他都有些想戀愛了，誰都以為何慕暘和唐汐最後會走到一起，可誰又曾想，後麵竟然會發生這些事情。
並不是說出了事情就不能在一起了，可也要看是出了什麽樣的事情。
隔閡在唐汐和何慕暘之間的，可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那是親人，親情血濃於水，誰又能夠說忘就忘？
何慕暘抿住唇角，麵色緊緊的繃住，是啊，過去發生的事情無法再忘懷，可是人這一輩子，隻有這一生。
難道要違心而活？
“我知道你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在公安局辦事的那小子今天發朋友圈了，你帶著唐汐去補辦了那些東西。雖說那些東西是必要性的，但我卻知道，你帶她去，不僅僅是那麽的簡單。”到底朋友多年。
何慕暘有些事情，陸晟銘還是能看透的。
“我打算和她登記結婚。”何慕暘灌了自己一杯酒，一雙眼睛，漆黑如墨。
陸晟銘沒有絲毫的意外，顯然，他已經是猜到了一些，他給何慕暘滿上了杯子裏麵的酒，輕笑一聲：“你自己心中，都有了答案。凡事都是要順從於心。”
有關過往，說的太多已經沒有了意思，都要看當事人自己的做法，不管何慕暘做什麽，他們做朋友的，能給予的，也就隻有支持。
何慕暘抿唇，不再說話，而是朝著陸晟銘舉了舉酒杯，他這番過來，就是想著過來喝酒，問問陸晟銘對這事的意見。
女人可以有閨蜜，男友有兄弟，這事真的是一點都不矛盾。
入夜，慕嫤見唐汐還在幫忙店裏麵的生意，不由的皺眉：“唐汐，你不是說過來看看，怎麽現在都還不走？”
也不是說話語帶刺，隻是
慕嫤覺得唐汐的做法太過於那個了，怎麽說呢？就好像是飛蛾撲火，明知是傷害，卻還是想著要去靠近的那種。
有些氣憤。
“今天晚上不走了，想要跟著你一起回租房。”唐汐輕輕的笑了一聲，用溫暖的笑容回饋著慕嫤的話語帶刺。
她知道，慕嫤都是為了她好，然而有些事情，都是逼不得已，無力抗拒。
“說吧，你這次回來到底是因為什麽，有話要對我講，希望我給出意見，是不是？”這話，慕嫤忍了很久，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唐汐抿住了唇角，慕嫤還是很懂她的，她回來，的確是想要把何慕暘對她說的那些事情，想要慕嫤幫她看看。
她到底該怎麽做，隻因，她現在走進了死胡同裏麵。
“我……其實……”
“小汐？”顧之州帶著驚喜的聲音，打斷了唐汐的話。
唐汐和慕嫤回頭看了過去，就看到顧之州朝著她們邁步而來，唐汐隻是來找慕嫤，並沒有料想到會撞上一個顧之州。
看來，慕嫤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對的。隻不過，在麵對顧之州的時候，更多的卻是愧疚，因為她已經拒絕了很多次，也說了許多很無情的話，可偏偏顧之州還要朝著她的方向來，她……
唐汐想歎氣，是真的。
“嗯。”唐汐敷衍的應了一聲，除卻這個字，其他的，唐汐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顧之州，看來你的方法還是挺正確的。”慕嫤在一旁慢慢的出聲，無喜無怒，隻因有些話，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了。
顧之州的執著，非常人能比，而唐汐的執著和傷痛，卻是讓人想要憐憫。
“吃飯沒有，我帶你們去吃飯？”顧之州找了借口，接起了話題，好像除了這些話，別的說出來唐汐也是會拒絕。
可這話，還是得到了唐汐一個拒絕：“不了，我要到慕嫤那裏拿點東西，明天就回去了。”
唐汐說的不溫不火。
“去哪？還是要回到何慕暘的身邊嗎？他……”顧之州皺緊了眉頭，想要把利害和唐汐說明白。
但話到中間，止步的那個人，還是他自己。
唐汐的態度那麽的死，他還能怎麽說？
“好了，我和慕嫤這會準備回家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唐汐輕輕的笑了一聲，幫助慕嫤收拾著東西，就直接把顧之州給摞在了一邊。
唐汐隻能希望，顧之州能夠在一次次的拒絕之中，早點把事實給看清楚。
“那好，我就先走了，你們兩個人路上小心一點。”顧之州眸底劃過了一絲失落，可卻不敢輕易的表現出來。
其實他是想說送她們回去的。
但前幾次，也沒見唐汐答應過，出口了，想來也是拒絕，顧之州就沒有把話語給再次的說出了口。
自知之明，他有。
堅持不懈，他也會。
顧之州離開了蛋糕店，開車準備回家，但是路途中，卻接到了一個讓他很不耐煩的電話號碼，他掐斷。
可是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響了好幾次，顧之州這才接了起來，語氣滿是不悅：“葉唯，你夠了。你的案子，我不會接。”
說完，顧之州掐斷了電話，眉宇之間，陰沉的厲害。
唐汐幫著慕嫤把東西都給收拾好之後，兩人這才關上了店門，往租房的方向走，夜華如水，兩人的身影被路燈拉長。
“唐汐，你難道就沒有看到顧之州對你的真心？試問，一個男人如何能夠做到他這種地步，他就好比是你，你們兩個都得不到自己的所愛，那為什麽不考慮一下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何必要去找那麽一份痛苦呢？”走著走著，慕嫤一股腦的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全部都給說了出來。
放著眼前一個大好的男人不要，還要回去找一個快要結婚的人，更何況，兩人之間還隔開了那麽多。
腦子不是秀逗了，是什麽？
其實慕嫤這麽生氣，也不過就是想著唐汐不被傷害罷了，世間上的感情，唯有愛情，最為痛苦。
“他會找到更好的，而我，這輩子愛不上別人了。”唐汐慢慢的道出了口，喉間一陣的苦澀，慕嫤說錯了。
她不是得不到自己的所愛，她愛的人，也愛她，隻不過是不能在一起罷了。
這話，慕嫤想揍人的心都有了，可是看著一臉落寞的唐汐，卻也是不狠心下手。抿了抿唇，氣息不穩，被氣的，“你剛才沒和我說完的事情，是什麽？”
“何慕暘今天帶著我去民政局了，隻不過我身份證那些東西沒有，登記不了。”不然的話，隻怕何慕暘早就已經拉著她進去了。
哪怕是她不願，何慕暘還是有那個辦法讓她跟著他一起進去。
他比以前，更霸道了些。
唐汐還記得何慕暘第一次跟她求婚的時候，那個時候眸光裏麵的真誠，真的就是單膝跪
地，手中拿著嬌豔的99朵紅色玫瑰花，唱著一首《唯一》，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都在起哄著。
那份感動，她想不答應都難。
可是後來……
唐汐真的不願再去想一個後來了，哪怕是沒有之前的溫情，她也還是歡喜一片，至少他的心裏麵，有她。
“那你來找我就是想要問問我的意見，自己該不該嫁給何慕暘？”慕嫤一句戳破，聽到這個消息，慕嫤心中意外。
沒有想到何慕暘還會這麽做，雖說何慕暘之前溫溫如玉，當時對唐汐的態度，可謂是羨煞了眾人。
可又怎樣？
還不是逃不開一個變故？
他有理由去恨唐汐，但是卻沒有理由傷害唐汐，唐汐所受的傷害，真的一點都不比何慕暘，何家的少。
前幾次何慕暘的態度，都讓何慕暘在慕嫤的心中值迅速的下降著。
但是何慕暘的此番作為，倒是讓慕嫤有一些看不明白，難不成……
“唐汐，你不能答應他，你和他之間隔著那麽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前幾次他對你的態度。你問問你自己，你還能和他走到一起嗎？”慕嫤忽然出聲，搶在了唐汐的前頭，開了口，語氣滿是焦急。
過來找慕嫤，其實唐汐就已經把慕嫤的心理給猜透，知道慕嫤會這樣講。
別人可能無法明白她的心，可是她自己卻十分的清楚，她來隻不過是想要把心中的積壓的那些事情說出來。
然後通過慕嫤的態度，徹底的來擊碎心中的那些小小的期待，讓自己徹底的死心，也明白，她的確沒有絲毫的理由和資格再跟何慕暘走到一起去。
“我知道我該怎麽做了。”唐汐抿了唇，既然都說不能走，那就不走吧。
“你心裏麵還有對他的期待，所以你就來問我，問問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從而來讓你心中的那些態度更加的鑒定對不對？既然你都已經有了想法，那你為什麽還要留在何慕暘的身邊，總該有個理由。”唐汐的這句話，更是讓慕嫤徹徹底底的把唐汐的心思給猜透，她都已經猜到了唐汐要做什麽。
可還是想要唐汐親口說出那句答案。
“我就是想要把唐家所失去的那些東西，給要回來。”唐汐掐住了掌心，把話語說的十分的平靜。
此生陌路，這才是她和何慕暘之間，最好的結局。
愛的太深，所以傷的太痛，也就不想讓痛苦加劇，就隻能逼迫著自己，不再愛下去。
果然……
“就算是要把那些東西給要回來，你也不能……”不能拿自己作為賭注去接近何慕暘啊。明明深愛過，靠近卻是傷害。
要讓自己，如何自處？
慕嫤忽然為唐汐感到難過，唐汐後來這些年裏，把自己過的太過於辛苦，別人二十八.九，事業正值日上。
可她呢？
五年牢獄之災，人生看不到後來，事業也沒有，唐家不複存在，她也不再是千金大小姐，唐汐有什麽錯？
可是啊，人生本來就是很不公平的，每個人的生命中，有悲有喜，比唐汐可憐的人，更多。不是說殘忍，而是有些事情，早就已經注定好，無力去更改。
“不是什麽大事，我姑姑會幫我。你不要擔心了，到時候事情都做完後，我們就去實行自己當初說的話。”唐汐笑了笑，不再說話。
如果她自己不動手的話，還有誰幫她？
她能依靠的人，不多。
---題外話---收藏在哪裏收藏在哪裏啊，，，